庭院里,陆书颜仰在躺椅上,团扇盖在清秀的脸庞上不知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王妃,这是王爷差人送来的美酒。”翠烟将玉壶放在了旁边的梨花桌上。陆书颜将团扇微微一抬,道:“不是说了,私下里,你俩唤我小姐即可。”翠烟与绿意当即跪在地上。“小姐,你现在贵为王妃,你可以让我们不叫,我们却不敢不敬。”最近这几日,陆书颜的种种行为让这两个贴身丫鬟着实吓了一跳。帝师府当初那个懦弱胆小,被陆父处处打压,被陆知宁时常欺负的大小姐早已不在了。
燕陵王府。
宣旨的太监早已出了府门。
陆书颜握着圣旨却久久不能回神。
真没想到自己算计一场,居然后院失火。
后院失火,实在可笑。
陆书颜有些自嘲,也是,自己初到燕陵王府,并不知道府上人的具体情况。
盛元齐提防盛势多年,为了防止他独揽兵权,不惜下药。又怎会不在燕陵王府安插卧底呢?
实在是大意了。
陆书颜揉揉有些发痛的额头。
“府内的钉子已经被全数清除了。”
这时,一句极为暖心的声音响起。
陆书颜展颜轻笑,盛势站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
“实在是抱歉,答应保护你的,不曾想府内居然有叛徒。”盛势双唇仅仅抿着,对于眼前这个救命恩人,实在有些惭愧。
纵然他是横扫天下的大将军,也防不住小人作祟。
“王爷,这也不怪你,你卧床多年,府上的事情无法亲自过问,混进来一两个也是常事,好在狗皇帝只是禁足我一月。”
“我已将府上下人尽数赶走,另寻一批信得过的人,往后府上的内务就劳烦王妃了。”
陆书颜没想到盛势不仅拔掉了钉子,还来了个大换血,如此看来,他是真的有心了。
“王爷何必,我只是被禁足而已。”
“这次是禁足,谁能保证下次?下下次?”盛势眉头微皱,又往前近了几步,道:“别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
真没想到这家伙关心人的方式居然也这么霸道。
陆书颜心里一暖,不过倒还挺对她胃口,等府上新的下人一到,她只需要亲自调教即可。如今既然出不了府,转眼一想也不是没有好处,现在帝师府与宫中都对她手中的凤佩虎视眈眈,只要她不出府,这些人便奈何不了她。
而那秦王府一心想看她笑话,不过此时对陆书颜来说却不痛不痒。
盛元齐只是禁足,又不是要杀她头。
庭院里,陆书颜仰在躺椅上,团扇盖在清秀的脸庞上不知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王妃,这是王爷差人送来的美酒。”翠烟将玉壶放在了旁边的梨花桌上。
陆书颜将团扇微微一抬,道:“不是说了,私下里,你俩唤我小姐即可。”
翠烟与绿意当即跪在地上。
“小姐,你现在贵为王妃,你可以让我们不叫,我们却不敢不敬。”
最近这几日,陆书颜的种种行为让这两个贴身丫鬟着实吓了一跳。
帝师府当初那个懦弱胆小,被陆父处处打压,被陆知宁时常欺负的大小姐早已不在了。
见此,陆书颜噗嗤一声笑了。
只手往上一挥道:“感情是吓着你们了,怎么,你俩也要走吗?”
翠烟与绿意彼此看了一眼,又将头扣在地上道:“王妃当初救奴婢之命,奴婢当舍身报答,怎敢离去。”
见这两个小丫头对自己如此忠心,陆书颜这才坐直了身,俯下将两人拉起道:“好啦,你俩对我这般忠心,要真离开了,我以后还敢信谁?日后你们唤我大小姐也好,王妃也罢,我都应。”
绿意与翠烟这才神色缓和起来。
不得不说,王妃虽然对外人狠了点,但对他们还是如以前那般。
陆书颜将桌上的酒壶拿起,凑近轻轻一嗅。
“怎么还是葡萄酒?”
“这是王爷早先在塞外行军作战时缴获的,担心王妃在府上无趣,才让奴婢二人拿过来与王妃解闷。”
“这家伙,倒是有心了。”陆书颜小声道。
“可不,王爷不仅换了府上所有下人,还让奴婢二人将屋子里一应家什全换了,只怕今夜,王爷就要过来与小姐同房呢。”
陆书颜闻言,顿时便笑了。
同房?她与盛势不过是合作关系,真要同房,她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眼前这男人英俊不假,但在没弄清他是个什么人之前,陆书颜可不会如此随便就将身子给了他。
再说了,那天给盛势把脉时,陆书颜便发觉这毒药另一恐怖之处在于会产生隐疾,说明白点,盛势那方面可能已经不行了。
不过陆书颜并未将真实情况告知,而且她开的方子里也并无治这方面的药引。
无他,只是想保护自己罢了,万一燕陵王这家伙见色起意,假戏真做怎么办?
陆书颜不得不防一手。
当然,这件事她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皇帝这是要让燕陵王断子绝孙呐。
“嗯,确实还不错!”陆书颜小抿了一口道。
帝师府。
“啪!”陆父将手中的琉璃盏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这个孽障,自己做不了皇后,连自己的亲妹妹也不允吗?陛下居然只罚她禁足一月,实在是太轻巧了!”
“爹!我现在怎么办?”陆知宁哭的梨花一枝春带雨,自从后宫传出她一心用计谋取后位,虽然盛元齐罚了陆书颜,但碍于皇家威严,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再提立后之事了。
如此,自己要做皇后,只怕遥遥无期。
而这一切,都拜陆书颜所赐。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哭有用的话,你现在就去她面前哭,让她把凤佩交于你!”陆父气得说话时胡子都在抖动。
这凤佩,他绝不愿意交到外人手中。
陆家三代帝师,虽封号不变,但其地位和影响早已不比当初,连异姓秦王都敢对帝师府吹胡子瞪眼,如此可见一斑。
想要重振帝师府之威,只有让陆家的女子成为皇后,如此以来,凤佩背后隐藏的那只神秘力量便可以为自己所用。
帝师府才有可能重振雄风。
而现在,想要做到这一切,陆书颜已是指望不上了,况且,陆父也没指望过她。
唯一的希望便是眼前的陆知宁,论相貌不比陆书颜差,可偏偏怎么就脑子不好使呢?
现在帝师府如此被动,谁敢再在御前提封后一事?
陆父陷入沉思,只手拄着额头久久不语。
“最近先不要有所行动,看看宫里有什么反应,你若再不听为父之言,出了什么乱子,可别怪我保不住你。”
陆知宁听了此话,娇弱的身子吓得一抖,小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