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清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顾言之的车子,然后转身,就看到傅庭砚瘟神一般的脸。“你们俩倒是情意绵绵,忘了我还是个病号?受不得刺激的?”沈清清:有病。“清清,给送我一个礼物好不好?”几乎没有空隙时间。傅庭砚抱住了沈清清,他将头埋进沈清清的颈窝,呼出的气息在游走。“清清,我真的只有你一个人了。”沈清清知道,这是傅庭砚的主人格,脆弱,不堪一击。“阿砚,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的。”
自上次晚宴交谈后,沈清清与傅庭砚的关系又缓和了一点,便也不再干涉沈清清的社交。
傅庭砚一早出门后,沈清清也紧随其后。
她要去找陆让。
这是难得的机会,她不想放弃。
陆让在市中心有家美术馆,沈清清一进来就被深深吸引住。要是四年前没出事,她应该也会拥有这样一间属于自己的。
陆让看到沈清清进来,就上前迎接:“沈小姐,你来了。”
陆让的眼神在往门外瞟,似乎在确认是否真的只有沈清清一人。
“宋小姐今天没和你一起吗?”
“你叫我清清就好,我今天没联系上遥遥姐,所以就一个人过来了。”
陆让是有些失望的,但转瞬即逝,他和顾言之有点像,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说曹操,曹操到。
沈清清没想到在美术馆还能遇到顾言之。
“清清,你什么时候认识的陆让?”我竟然不知道?
“前几天参加了个晚宴,我和清清在宴会上一见如故。”
一见如故?清清怎么和谁都能一见如故?顾言之心里酸溜溜的。
陆让三言两语间,就道明了他与顾言之的关系。
陆让几乎从小就在国外长大,顾言之是他在国外从小就认识的朋友。由于顾言之的突然搬走,断联了一段时间,现在他回国,二人自然又联系上了。
……
一直到晚上,顾言之的脸色都是阴沉的。陆让自然看得出来,tຊ提议今晚一起吃个饭。
沈清清是要走的,顾言之没让。
吃饭的时候,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沈清清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认识个陆让能让顾言之这么生气。
好在,有人来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僵局。
“哥哥,你今天不是忙着美术馆的事吗?”
女人挽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向沈清清这桌走来。女人上身穿着一件灰色高领毛衣,下身搭配一条黑色长裙,简简单单的就透露出一股知性美。
“言之哥哥,你也在这里。”
“嗯,陆鸢妹妹好久不见了。”
顾言之轻声回应她。
陆鸢,陆让唯一的妹妹。陆鸢身旁的男人是她的丈夫,祁筝。
沈清清实在不太适合这种人多的社交场面,起身颔首就要道别。
顾言之也起身,要顺道送沈清清回家。人太多,沈清清不想在这里驳了他的面子,没有拒绝。
“我一个人也可以回去,就不麻烦你送我了。”
她说的是实话。
顾言之嘴唇抿成一条线,拽着沈清清的手腕,强行将她拉上了车。
“我不想你和阿砚住在一起。”
顾言之破天荒地来了这么一句。原来他一天的生气来源于此。
“他生病了,我就当还他的救命之恩。”
“阿砚生病了你就去住他房里。那我呢?如果我要死了你是不是也能怜悯我一下?”
顾言之的语气,是无奈的,是嫉妒的。
又闹什么?
沈清清深深吸了口气,沉寂许久,然后开口。
“阿言,事已至此,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之间已经再无可能,我和阿砚也更无可能。”
“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
“其实我有想过,为什么在我出狱之后你们就疯了似的爱上我。你们也愧疚当初对我做的一切吧?你们看似要赎罪,其实做的每一步都在伤害我。你们爱上的只不过是那个深感罪孽的自己罢了。”
顾言之略微失神,听着沈清清毫无温度的话。沈清清之前也曾这样痛过吗?
当年他们分手,沈清清一百个不同意,天天缠着顾言之。
“阿言,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改就是了,不要分手好不好?”
“阿言,我知道顾叔叔刚去世,你心里不畅快,但是你冷静一下再说我们分手的事好吗?”
那天的风也像今晚一样冷,呼呼的拍打在顾言之的脸上。
顾言之推开了沈清清,有些用力的,沈清清没站稳,倒在了地上,他没去扶。
“清清,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你怎么就一直阴魂不散缠着我呢。”
“放过我,我们分手了,别再来来烦我。”
沈清清的话已经说的够好听了,不像从前的他,总是恶语相向。
他不怪沈清清,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沈清清所有绝情的话,不过是从来这里学来的,悉数还给他罢了。
他想开口解释,但发现无论怎么解释都很苍白。他扭动方向盘,发动车子,一言不发。
车子停稳后,顾言之说话了。
“清清,我知道不管我作何解释你都不会相信。我所有的话都可以是假的,但我爱你是真的。”
顾言之顿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清清,我会认真考虑你的话,以后我会努力克制我自己的脾气,不逼你。”
“嗯。”
沈清清就回了这么一句,然后下车。
“清清,最后抱我一下,就当是给我最后的礼物。”
顾言之上前,将沈清清抱在怀里,动作极尽温柔,像是要把沈清清揉进身体。
过了很久,顾言之终于放开沈清清,转身上车,驶离沈清清视线。
沈清清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顾言之的车子,然后转身,就看到傅庭砚瘟神一般的脸。
“你们俩倒是情意绵绵,忘了我还是个病号?受不得刺激的?”
沈清清:有病。
“清清,给送我一个礼物好不好?”
几乎没有空隙时间。
傅庭砚抱住了沈清清,他将头埋进沈清清的颈窝,呼出的气息在游走。
“清清,我真的只有你一个人了。”
沈清清知道,这是傅庭砚的主人格,脆弱,不堪一击。
“阿砚,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的。”
……
顾言之漂亮的双眼对上后视镜,轻蔑的笑了下。
他差点演到自己都要信了,他顾言之就是天生的演员。
放弃?也就是哄哄沈清清的假话罢了。
从沈清清出狱那天起,他就没想过放过她。年轻的顾言之能将沈清清骗到手,现在的他同样也能。
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清清啊,你的归宿只能是我,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