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清脆悦耳的响声让空气都陷入了宁静。白锦初捂着被打得疼痛不已的脸颊,震惊又愤怒地瞪着桑楚。好片刻,白锦初才找到她的声线,咬牙切齿地怒斥:“你竟然敢打我?”桑楚咬下唇,隐忍着眼眶里的泪,不让自己懦弱的一面暴露在白锦初的面前。她拿起被泼了红色液体的裙子狠狠地盖在白锦初的头,用力地往她头发上揉。“敢弄坏我的刺绣和衣服,我还不能打你了?”桑楚用尽全力,恨不得把所有染料都重新抹到白锦初的头
接下来的日子。
桑楚不住寿园,也没有回南苑,而是从岑廷舟给她的卡里暂借了几千,租下一间小公寓,购置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
她没有学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工作技能,就去花鸟市场批发一些鲜花,推着小车在夜市里摆地摊。
收入还算稳定,不到半个月,她就有闲钱还上岑廷舟卡里暂借的钱。
简简单单的小日子过得很舒心。
同时,她也在精心准备奶奶的生日礼物。
她知道奶奶喜欢古典的东西,花了半个月时间亲手绣了一幅长青竹当寿礼。
奶奶寿辰当天,早上八点。
桑楚还在睡梦中就听到门铃声响。
她睡眼惺忪地起床,理了理长发,打开门。
站在门口的是岑廷舟的特助,娄青。
他手里捧着一个巨大的礼物盒。
“夫人,早上好。”娄青礼貌打招呼。
桑楚挤出微笑:“娄特助,早上好。”
“这是五爷让我送过来给你的。”
桑楚愕然,伸手接过:“什么东西?”
娄青礼貌道:“是晚礼服和一些首饰,傍晚五点,我会准时过来接你。”
桑楚捧着沉甸甸的礼物,心里一阵暖意袭来。
有些受宠若惊。
“替我跟岑廷舟说声谢谢。”桑楚笑容可掬。
“好的。”娄青道别后离开公寓。
桑楚关上门,捧着礼物放在床上,扯开漂亮的蝴蝶结,掀开盖子。
一条精致又落落大方的裙子出现在她面前。
白色镂空面料的纱蕾长裙,高贵优雅,仙气飘飘,美得让人叹为观止。
旁边还放着一套看起来十分昂贵的钻石首饰,奢华精致。
在桑楚仅有的记忆里,她还从来没有穿过这么漂亮的衣服,更没佩戴过这么昂贵的首饰。
作为女生,见到美的东西,哪能不感动,不开心呢?
更何况这是岑廷舟为她准备的。
虽然,她对这个男人还有些怨气,但心里还是感动的。
桑楚的开心溢于言表,把裙子铺在床上,爱不释手地摸着,眼里有光,心里满是期待。
希望在宴会上有个好的表现,不要让奶奶和岑廷舟丢脸。
这时,门铃声又响起。
桑楚以为是娄青倒回来,急忙跑过去开了门。
见到来人,桑楚脸上的微笑逐渐僵硬,慢慢收敛起来,淡淡道:“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白锦初挤着人畜无害的微笑,不等桑楚邀请就挤进去,“泽哥知道的事,我当然知道。”
“你的裙子和首饰也是泽哥让我选的。”白锦初边说边环视四周,“你住的单间真小。”
桑楚瞬间觉得裙子和首饰都不好看了,心里怪难受的。
可转念一想,这女人满嘴谎言,最擅长捏造是非挑拨离间了,没有一句话是可信的。
她不悦道:“我没让你进来呢,请你出去。”
白锦初完全不理会桑楚的驱赶,走到床沿边,看着铺在床上的裙子,颇有深意地说:“桑楚,我今天来是想劝你在晚宴上,能低调就尽量低调一点。如果可以,你最好是不要出席,以免让别人知道,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女人竟然是泽哥的妻子,丢了他的脸面。”
白锦初的话瞬间击碎了桑楚心里仅存的一丝期待。
她脸色泛白,愣在原地,紧紧握着拳头,竟然找不到任何反驳白锦初的理由。
白锦初又看到了那幅还没收起来的刺绣。
她很震惊,桑楚竟然有如此巧夺天工的手艺,把长青竹绣得栩栩如生,精美绝伦。
“你亲手绣的?”白锦初指着刺绣,语气带着几分嫉妒。
桑楚回过神,立刻走过去,紧张地收着礼物。
她着急忙慌的速度极快,可还是追不上白锦初从包里拿出一瓶红色液体,直接往她的刺绣上浇。
突如其来的破坏吓到了桑楚,抢救不及时,刺绣全染了色,她气急败坏地怒问:“白锦初,你疯了吗?”
白锦初嘴角噙笑,完全不把桑楚当一回事,把剩下的半瓶红色液体全倒在了她的晚礼服上。
这一瞬,桑楚僵住了。
发颤的手紧紧握着被破坏的刺绣,泪光盈盈地看着床上染红的晚礼服,她的心在滴血。
绣了半个月的心血,还有岑廷舟送她的第一份礼物,全部被毁了。
如果杀人不违法,她现在就想把白锦初给灭了。
白锦初把瓶子往她床上一扔,拿起干净的裙摆擦了擦她肮脏的手,挑衅的动作无比轻浮,漫不经心地放话:“记住了,今晚不准出席奶奶的生辰宴,你的身份只会让莫家蒙羞,而且……”
白锦初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两个巴掌狠狠地甩了过去。
“啪啪…”清脆悦耳的响声让空气都陷入了宁静。
白锦初捂着被打得疼痛不已的脸颊,震惊又愤怒地瞪着桑楚。
好片刻,白锦初才找到她的声线,咬牙切齿地怒斥:“你竟然敢打我?”
桑楚咬下唇,隐忍着眼眶里的泪,不让自己懦弱的一面暴露在白锦初的面前。
她拿起被泼了红色液体的裙子狠狠地盖在白锦初的头,用力地往她头发上揉。
“敢弄坏我的刺绣和衣服,我还不能打你了?”桑楚用尽全力,恨不得把所有染料都重新抹到白锦初的头上。
白锦初挣扎着尖叫:“你个疯婆子,放手……”
“论疯,我哪能比得过你。”桑楚毫不客气,扯住白锦初的长发,拖着往外走。
白锦初痛得弯腰尖叫:“啊啊……放手……”
桑楚咬着牙,用尽全力,扯着白锦初的头发,狠狠一甩,把她扔出门外。
大门一甩,桑楚立刻上锁。
门口传来白锦初不堪入耳的怒骂声:“你个臭婊子,老娘出来混这么久,还没有人敢扯我头发,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嘈你妈个熊哔!”
“狗杂碎!”
白锦初的粗口逐渐暴躁,与她一贯娇柔呆萌的个性截然相反。
桑楚没有理会门外的疯婆,心情低落地走到床沿,静静地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现场。
她是真的不应该出现在奶奶的寿宴上吗?
她的身份背景真的会让岑廷舟和奶奶蒙羞吗?
即使她不配,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的呢?
为什么非要用这么极端的手段,把她珍惜的东西毁得如此彻底?
桑楚想着想着,两滴清泪悄然而至,溢出眼帘,划过泛白的脸颊。
她深呼吸,仰头闭上眼睛,手心盖住眼睛和泪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肩膀微微发颤。
难受得快要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