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齐安泰和几个小的弟弟妹妹外,其余的人都觉得很正常、十分解气,是原主罪有应得,更甚至还觉得这种惩罚不够惨。只是齐家人不能报警,毕竟焦齐文跟齐安凤领证结婚了。齐安雁闷了这口亏。她的右手彻底废了,哪怕养好后也不能用力,就连吃饭拿筷子的劲都没有,否则她也不会越发自暴自弃!甚至到了末世,她也习惯用左手了。这是她来自灵魂深处屈辱的印记。在周围人嘲讽的笑声中,齐安雁记忆在慢慢补齐,清晰记得那时候自己
除了齐安泰和几个小的弟弟妹妹外,其余的人都觉得很正常、十分解气,是原主罪有应得,更甚至还觉得这种惩罚不够惨。
只是齐家人不能报警,毕竟焦齐文跟齐安凤领证结婚了。
齐安雁闷了这口亏。她的右手彻底废了,哪怕养好后也不能用力,就连吃饭拿筷子的劲都没有,否则她也不会越发自暴自弃!
甚至到了末世,她也习惯用左手了。这是她来自灵魂深处屈辱的印记。
在周围人嘲讽的笑声中,齐安雁记忆在慢慢补齐,清晰记得那时候自己各种强烈的情绪,委屈、愤怒、屈辱、无奈和妥协。
那两小弟冷笑着撸着袖子上前。
齐安雁笑笑,捧着脸嗷嚎着:“救命啊,非礼了!”
“光天化日之下,女同志都不能在路上行走了吗?”
“三个男同志欺负人家有什么本事?难道咱们大学风气已经败坏成这样了?”
听着她杀猪般的嗷嚎,沙俊力三人脸都黑了,他们就是去啃猪脸,都不带多看她一眼的。
本来瞧热闹的群众们,听到齐安雁的话,好气又好笑。
这个黑熊怪审美是不是扭曲了,也不照照镜子自个儿长什么样,晚上出来都吓人的那种,谁会非礼她?
不过,有一点她说对了,这里是大学,校园风气很重要。
“算了吧同志,人家女同志确实没招惹你们,就是长得丑了点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对啊,你们教训她也不能在校园里啊,别带坏了孩子们……”
众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只要是学校外面,大家尽管欺负人。
齐安雁捂着脸呜呜哭着,不客气地戳穿着众人的虚伪:
“你们思想太肮脏了,人的长相都是父母给的,我这喝凉水也长肉的体质,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你们嫌弃我,却还将自己摆在高尚的位置上……”
“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古代有个故事,苏先生去礼佛,问大师自己在大师眼中像是什么,大师说像佛。那苏先生说大师像屎。他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嘴上讨了便宜,回来还跟他妹妹炫耀……她妹妹说,大师看你像佛,那是人家心里有佛;你看人家像屎,那是你们心里盛着屎呢!”
“自个儿心里眼里肮脏,却诬赖我玷污你们眼睛了?我哪怕丑,那也是上天鬼斧神工雕琢而成,丑得抽象、个性!”
“别人能一眼认得我,而你们不过是路人,让人过目就忘,有什么好高高在上、鄙夷轻视我?”
“你们不是我爹不是我妈,不管我吃喝拉撒。我没嫌弃你们尖嘴猴腮、长相刻薄、一脸恶毒相……”
“还有啊,人的耳朵和眼睛会欺骗你们的,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也不瞧瞧事情最后受益的是谁!”
“反正我知道的是,我脑子不傻,她齐安凤的衣服我穿不下去,为什么还傻傻地去撑破她的嫁衣?这事之后啊,我右手废了,而她博得了焦家和所有人的同情,还厚着脸皮享用着我妈的岗位,用爸妈的抚恤金购买了体面的嫁妆,却抛开我们这群嗷嗷待哺的弟弟和妹妹们……”
“被人给当白痴耍了,你们还捧她臭脚丫,为她摇旗呐喊,真不知道谁脑子里盛了黄浆糊……”
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一口气吧嗒出来,句句都塞到人耳朵里,每句话的关键点都入了人心!
“黄浆糊是啥?”一个大娘忍不住问道。
旁边的人脸都绿了,“姑,她说我们大家伙心里和脑子都装了屎!太粗俗、太不文明了,难怪是乡下来的……”
齐安雁发泄完,便冷哼一声,撞开那两小弟,跺着脚一步步昂首走开了。
欺负过她的人,她会一一连本带利地讨要回来!
她都死过两次的人了,早不知道善良为何物,只知道别人欺她一尺,她要还一丈的。
大家伙脸色都很难看,本来他们是瞧人热闹,却被她都骂进去了,偏偏他们又辩驳不得。
不过,他们把注意力都转移到另一件事情上了。
“我怎么觉得黑熊怪的话有点道理?咱们都听说她心狠手辣、自私还嫉妒她姐姐,实际上,遭罪的是她,右手废了,还背上了勾引姐夫的骂名……”
“对啊,那齐安凤长得漂亮,人也特别精明,八成是为了摆脱那群弟弟妹妹故意演的戏……家丑不可外扬,她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妹子勾搭姐夫……”
“听说齐安凤发了工资后,也给弟弟妹妹偷偷塞钱啊?”
“得了吧,齐家一共两个工作岗位,她占去一个。齐家没有父母了,身为长姐,她养活弟弟妹妹是她的责任,不然她别要工作啊……估计给个三瓜两枣还宣传得整个学校都知道……”
“人无完人,而且黑熊怪不是好东西,身为她姐姐,哪能真跟白莲花似的,没有一点污点?”
群众只相信自个儿愿意信的,这齐安雁已经在淤泥里,他们不跟她一般见识。
但是齐安凤是学校里人人艳羡的对象,人长得好看、贤淑知礼,嫁给学校三大强力学院之一的建工学院副院长家的公子。
这焦齐文就是帝大有名的公子哥,特别有本事的人。他除了是体育老师,学校门口的自行车铺子就是他开的,哪天不卖出去一两辆车子?
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仇富的心,这会儿他们忍不住小声地议论齐安凤,以达到微妙的心理平衡……
齐安雁如今五官灵敏,走出去十米远,还能清晰听到大家伙的声音。
她微微勾下唇角。她会用齐安凤的方法,引导舆论,一点点将齐安凤身上的皮给扒下来!
齐安雁凭借着记忆回到家里,每靠近一步,她心跳得越快。
齐家原来是有房子的,自从齐安泰死后,齐大嫂董春彩就开始在家里要死要活的。
齐安雁和弟弟妹妹们,生怕她想不开,跟齐母似的殉情,说话和做事处处小心翼翼的。
而齐大嫂就利用他们这种心理,让娘家人寻上门来“胁迫”她改嫁,也演了一场苦情戏。
最后,齐安泰的工作给了董春彩的弟弟董春天;齐家姐弟几人为了留下一对双胞胎小侄子,不得不答应将房子过户给董家;还有齐宝安的抚恤金,作为董春彩的精神损失费……
如今齐家九口人住的是黎天纵的房子,一号楼三单元501室,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外带巴掌大的阳台,一共不超过六十平米!
家里两间卧室里,除了特制三面靠墙的实木大床,便是一排桌子,客厅摆放着大圆桌当餐厅。
她刚进门,给两侄子喂饭的双胞胎小姐妹奔来,“三姐,这次姐夫给了你多少钱?”
“家里的面缸都见底了,听说新小麦快下来了,陈小麦价格一直降……咱们得趁着价格低的时候多买些……”
“平平和亮亮总吃米糊,偶尔补充个鸡蛋,营养跟不上……我们是不是给他们买点奶粉啊……我瞧着他们个子比同龄矮多了,到现在他们都走不稳……”
就连在屋里打扫卫生四岁的九弟都慢吞吞走出来,提醒她:“三姐,七姐和八姐已经七岁了。她们为了照顾我们,都没去上幼儿园和学前班。”
“你得提前准备钱……总不能让两姐姐穿着带洞的衣服、空手上学,甚至再拖到明年吧?”
“四哥马上高考了,他的钢笔坏了一直漏墨,得买个新的吧……五姐要参加运动会,得买一双新球鞋,之前的漏脚丫补不了了……六姐都要升二年级了,校服还没买呢……”
他们吧嗒完后,看着沉默、眼神躲闪的齐安雁,内心泛着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