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凭着两本话本,就能掀起这样一番风云。路五不敢想象,若是她再借用些宫里的力量,他家大人和表小姐会是何等下场。“不可能。”“大人,眼下公主正在气头上,自然不管不顾。可大人不能因小失大啊。”“说到底,整件事情本就因表小姐而起,她若不冤枉公主,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她道歉是应该的。”路羡青冷冷的看着路五。他心里很清楚路五没说错。可一想到要让兰儿给那个人道歉,要受尽折辱和委屈,他就一万个不愿意。
话本的事情,终于传到了路羡青的耳朵里。
他坐在幽暗的房间里,手边放着的,是路五从书铺里好不容易抢回来的话本。
上面只字未提冯舒兰和齐王的名字,却处处都是在写她们的故事。
路五站在阴暗的房间里回禀。
“大人,没想到公主用的竟是这种方式。”
路羡青吩咐了所有府中的人不得擅传消息,又命人日日守在府邸外面不得有人靠近。
更是在市集里安插了眼线,就为了将消息堵在源头。
却没想到,黎舒舒用了一个他如何都想不到的办法来对付他。
“她真是长本事了。”
路五有些为难地弯了弯腰,“大人,如今这话本是全御都最火的话本,可谓是一书难求。”
“而且据书铺老板说,故事里的男主人公也默许了此事。”
“齐王?”
路羡青有些诧异。
他想过若是黎舒舒将事情闹大,最先出来阻挡此事的一定会是齐王。
毕竟他才刚刚回到御都,应该不想和女子牵扯上这种事情。
不料,齐王竟会默许。
“或许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是公主所为,齐王不愿意得罪了陛下,所以才默许的。”
路羡青在齐王建府宴上见过一次叶臻。
即便是第一次见,也让他感觉到不舒服。
尤其是他看黎舒舒的眼神。
明显不是叔叔看侄女的眼神,而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黎舒舒执意凑成兰儿和叶臻的事情,在叶臻看来,似乎并未放在心里。
反而有意用这件事在讨好黎舒舒。
想到这些,路羡青更加气愤。
他静默地坐在位置上,本来应该在想应对之法的人。
满脑子想的都是黎舒舒和叶臻的事情。
“大人?”
路五见对方迟迟不言语,又开口,“还有一本话本,近来也流行了起来。”
说着,路五从衣襟里又拿出了一本话本。
路羡青光是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几个丑字,就知道是谁写的了。
等注意力看见标题的一瞬间,他直接把话本撕成了两半。
“疯了,我看她真是疯了。”
《我与表哥的二三事》。
这种羞耻的名字都能想出来,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情节皆是不堪入目。
好歹一个公主,怎么能如此不知廉耻。
可是,路羡青的愤怒无从宣泄。
话本如今流传甚广,仅凭借他的能力,早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他看向路五,“坊间都有什么传言了?”
“有人已经猜到了两本话本的主角是齐王殿下和大人您了。”
“至于表小姐的身份,也是呼之欲出。”
路羡青紧紧攥着拳头,恨不得现在立刻冲到玉水院里,敲开黎舒舒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路五见状,赶紧提出意见,“大人,如今能让事情平息的方法,恐怕只剩下一个了。”
“你想让兰儿去给那个疯子道歉?”
路五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
他一心为了大人。
自然知道大人当初迎娶公主是为了表小姐的名声。
可是如今,表小姐不仅没能保住名声,甚至还有逐渐恶劣的趋势。
要说映月公主也真是有本事。
光是凭着两本话本,就能掀起这样一番风云。
路五不敢想象,若是她再借用些宫里的力量,他家大人和表小姐会是何等下场。
“不可能。”
“大人,眼下公主正在气头上,自然不管不顾。可大人不能因小失大啊。”
“说到底,整件事情本就因表小姐而起,她若不冤枉公主,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她道歉是应该的。”
路羡青冷冷的看着路五。
他心里很清楚路五没说错。
可一想到要让兰儿给那个人道歉,要受尽折辱和委屈,他就一万个不愿意。
“先尽可能地把话本都收回来,无论花多少钱。”
“那道歉的事……”路五追问。
路羡青长叹一口气,“先等等看。”
等路五退出了房间里,路羡青的目光再次看见被他撕成两半的话本。
手不自觉地又拿了起来。
他简单地翻阅了两页后,再次把书撕毁。
“胡言乱语。”
里面随随便便一看,就是些不堪入目的对话。
简直有辱斯文。
兰儿在他心里,从不是黎舒舒笔下的样子。
他对兰儿的感情,更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可是,当路羡青冷静下来之后,他似乎又想到些什么事情。
难道是因为在黎舒舒的眼里,他和兰儿是那样的感情,所以她才会对兰儿有如此大的敌意?
而这些日子以来,黎舒舒不过是在通过兰儿,对着自己泄愤。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让她误会了什么。
正在思索中,路五又回来了。
“大人,表小姐在外面,说是有事来找大人。”
路羡青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入夜。
他几乎没有一丝犹豫地拒绝,“时辰太晚了,她来我院中恐有不便。”
“你去同她说,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既然一切都是因他而起,那tຊ么他确实应该做些什么。
第一步,就是保持和兰儿的距离。
既不能让兰儿被牵连了,也不能再让黎舒舒误会下去了。
只不过,让路羡青和黎舒舒都没有想到的是。
冯舒兰因为当天晚上没有见到路羡青,从而擅自离府,去了齐王府。
她在王府门口站了很久。
用金银细软打点了王府门口的府兵,想要进去见齐王一面。
可她一直等到第二日清晨,齐王也未曾露面。
反倒是还在梦里的黎舒舒被忍冬叫醒,说是齐王差人送来一封信。
信上说,冯舒兰来找了他,问黎舒舒该如何办。
将醒未醒的人看着信上的字,烦得不行。
“什么怎么办?那是他命定的姻缘,跑来问我干什么。”
“忍冬你去回一句,干我屁事。”
忍冬踌躇着,最后还是将这几个字送了出去。
叶臻在得到这几个回应之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得灿烂。
“她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王爷,现在应该怎么办呢?要属下将门口的女人赶走吗?”
叶臻想了片刻。
最后站起来,稍微整理了些衣冠,踱步往门口去。
嘴上自顾地说了句,“既是路府来的贵客,当然得本王亲自招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