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裴月回答得迅速又淡然,好像这没什么奇怪的。“哇,这个回答真是反人类,”凌砚迅速看了一眼周围,确认没有人之后才压低声音倾身向前,一本正经地问道:“你该不是外星人之类的存在吧?”否则同样具有人形外表的他,怎么能对美食无动于衷?裴月好笑地看着她,也学她那样倾身靠近桌子上方:“不是,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血族。”凌砚并没有被他的回答吓到,还撇撇嘴吐槽:“切,还平平无奇呢!我好怕怕哦!”裴
凌砚垂眸扫一眼餐桌,葡萄酒杯里的饮料早已被换成了果蔬汁和水,面前的菜色也比中午的更为家常,很明显节目组已经费尽心机,只是收效甚微。
她轻叹一声,拿起杯子喝一口水,欲言又止地看裴月一眼,再喝一口水,又透过玻璃杯看他一眼,眼神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但晃动杯子时不小心溅落的水花似乎又出卖了她。
裴月似有所觉地侧脸瞟了她一眼:“有事?”
“你真的不打算吃饭?”凌砚好奇道。
“不吃。”裴月目光毫不停留地从餐桌上掠过,看到工作人员们莫名其妙的神情后又迅速收回,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
凌砚无奈地一点头,放下杯子,转头看向工作人员,抬手掩在唇边,轻声问:“不好意思,吴哥,这一段能不能不拍啊?”
“嘿嘿嘿,”吴杰冲她眯眼尬笑一下,收起导筒,扭头冲众人道:“好了,大家先休息半小时。”
工作人员立马一哄而散,有人大声打起来电话、有人低声讨论盒饭、也有人说要去泡咖啡,还有人冲凌砚和裴月露出了感激的微笑。
“呼~”凌砚松开口气,故意当着裴月的面,抬手擦了擦额角上并不存在的汗珠:“还是韩导演面子大!”
“不是你面子比较大吗?连我都要买你的账。”裴月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地道。
认识几天下来,凌砚已经能选择性地忽略掉他的某些话,她喝完水,擦了擦嘴道:“你都不会饿吗?”
记忆中最后一次看到他进食还是中午那杯果蔬汁,再往前则是混合着血液制品的营养液,他这一天吃得东西未免也太少了吧?
“不会,我的最高记录是拍纪录片时,十个小时没吃东西。”
“十,十个小时?”凌砚微微睁大了眼,扶住水杯的手抖了一下:那比自己待机拍戏的时候还要长,做到这种程度的话,已经不是导演的自我修养了,而是男模身材吧?
哦不对,他本来就不是人类。
裴月无所谓地一耸肩,修长的指尖下意识移到胃部:“食物的能量只要能维持机体运转就好,其他的,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无所谓?”凌砚错愕道,面上的表情因为无法理解而有片刻的扭曲:“怎么会无所谓呢?”
“什么?”
凌砚下巴指了指餐桌:“就比如这一道宫保鸡丁,传统名菜,色香味俱全,荤素搭配恰当,你就不想尝一尝?”
“不想。”裴月回答得迅速又淡然,好像这没什么奇怪的。
“哇,这个回答真是反人类,”凌砚迅速看了一眼周围,确认没有人之后才压低声音倾身向前,一本正经地问道:“你该不是外星人之类的存在吧?”
否则同样具有人形外表的他,怎么能对美食无动于衷?
裴月好笑地看着她,也学她那样倾身靠近桌子上方:“不是,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血族。”
凌砚并没有被他的回答吓到,还撇撇嘴吐槽:“切,还平平无奇呢!我好怕怕哦!”
裴月眼角抽搐了一下,又听到凌砚继续问:“那我也没听说血族不吃外食、只喝流食啊,难道说你有什么特殊癖好?”
“癖好?”裴月有些不明就里,还屈起一只手托住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凌砚。
要知道,普通人光是听到他的身份就吓得魂不附体、退避三尺了,像凌砚这样一脸好奇不断提问的,他还是头一次碰到。
“比如说只喝十八岁少女鲜血之类的?”
裴月哑然失笑:“噗哈哈哈,都说了那是违法的。”
“哦对了,就是你之前说到的那个违者灭族条约,那上面规定了血族只能喝营养液?”
裴月的笑容一顿,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说,凌砚却记得这么清楚,他靠回椅背道:“是新世界条约,不过那上面也没规定……”
“那不就得了?”凌砚打断他的话道:“你只是不想,不是不能,对吧?”
裴月面上闪过一丝困惑,觉得问题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但凌砚的态度又好像有哪里不同了:“我一开始就说了不想的,你这是……”
“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境随心转”,你知道吗?”
“我知道,但我……”裴月又扫了一眼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不自觉地蹙起眉头,直接道:“我不会吃的。”
“那你就不要抱怨无聊了?”凌砚话锋一转,起身开始收拾面前的餐具。
“我抱怨?”裴月挑眉看向她,眼底有危险的光芒闪过。
她点头一笑,笑得毫无惧色:“把所有变数和尝试都从人生中剔除后,可不就只剩下无聊了吗?”
说完,她就端着餐具离开了餐厅,只剩下裴月一脸若有所思地坐在桌边。
半个小时之后,度假酒店地下一层闪着幽光的秘密房间,节目重新开始录制。
这个秘密房间里藏着来到荒岛的嘉宾们秘密,每一个来到度假酒店的人都能得知一个秘密,至于那是否能够指向黑桃的身份,就要见仁见智了。
一阵煞有介事的薄雾飘散后,一脸平静的裴月和忐忑到双手虚握成拳的凌砚穿过自动门,走到了房间内惟一一张桌子前,等待着第一轮配对成功后能够获得的线索。
坐在桌后的黑衣人向二人点了点头之后,从黑色丝绒袋里拿出一小叠白色扑克牌,成扇形摊开在铺着黑布的桌面上,示意二人选择一张。
二人互看一眼,裴月手掌朝上做了一个手势:“女士优先。”
凌砚抿了抿唇,一脸严肃地转向黑衣人和一桌扑克牌,屏息凝神,缓缓伸手选了一张。
这种时候,说不紧张是假的。但当扑克牌翻过来的时候,凌砚悬在嗓子眼的心脏反而骤然下降,重新落回胸膛跳动起来。
线索:嘉宾中的黑桃和红心各占一半。
她不由自主地呼出一口气,这样一来,怀疑的数量就能固定下来了。
裴月看到她的神情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
凌砚随意地摆摆手,和他一同往外走,等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又想起什么似地回头看了一眼桌上扑克牌。
每一张白色扑克牌背面都是一样的底纹,但正面的内容却不一定是图案,也有可能是一条线索。
这么说来,裴月在游轮上拿到的那张扑克牌,会不会也是线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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