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不是江北穆多宠着温筱,让她自己做主,只是他还不想就此揭过,但又不想留人口舌让别人传他仗势欺人。于是让温筱去把握这个尽兴的度,做这个坏人。温筱拂了拂衣摆,翩翩然站起来,在陈越的注视下环绕陈霾转了一圈。高跟鞋尖抬起,狠狠踹向陈霾的膝盖窝。“咚”一声,陈霾狼狈地单膝跪上地,下意识要反过来打温筱,被江北穆遏住手腕。“你欺辱她,她还回来,两清了。”江北穆面不改色,陈越微挑眉毛。
陈越也穿了件咖色大衣,和温筱身上这件款式很像。
这其实也不算巧合,毕竟江北穆的这一件衣服,还是去年生日时温筱用他的钱买来送给他的。
既然有恋爱史,那少不了在新伴侣上会有旧人的痕迹。
何况江北穆甚至都不算她的伴侣,只是需要不着痕迹讨好的金主而已。
相似的大衣,两人穿着的感觉却十分不同,陈越长手长脚仿若橱窗里的模特,一步步走来,脚步声敲在温筱心间。
他在江北穆面前停下,没分一点视线给她,只是朝江北穆伸出手,“江总。”
一个坐着抬头,黑衬衫尽显肃杀,一个温和笑意,一如既往儒雅。
温筱心中思绪复杂,撇过脸。
她并不难过,只是觉得如今的自己像赤身裸体站在灯光之下,分外没有安全感,分外难堪。
那道声音曾无数次响在耳边,在床间温存之际叫她“攸攸”。
可被他捧在掌心的名贵翡翠一朝陨落,由门当户对的未婚妻变成他人的情妇。
那个掌握金丝雀脆弱咽喉的人,还是以前他们怎样也看不上的跟班和穷小子。
你看命运它多滑稽。
曾经相濡以沫的情侣如今互相装作不认识,人重逢了,视线和灵魂却都没有。
奇怪的氛围下,江北穆扫了魂不守舍的温筱一眼,手伸出和陈越礼貌碰了碰,然后揽过了温筱的肩。
陈越也不在意:“来龙去脉我已经在路上听小霾说过了,冒犯江夫人是他的错,我在此替他向江总还有江夫人道歉……”
“江夫人?”江北穆玩味咀嚼,嘴边溢出嗤笑,“她不是。”
陈越似有诧异:“可我听闻江总上周在滨城以两亿的价格拍下了一枚粉钻戒指,还以为是好事将近。”
话说到这里,目的已经明了。
温筱坐在一旁,心绪复杂。
她的青梅竹马,初恋情人,情深意切的前未婚夫,只为了避免和江北穆对上,就能一脚将她踩进泥里,还要用那名贵皮鞋在上面碾一碾。
表面道歉,实际话里话外意思却是,既然有了正妻,为了个不值钱的玩意再大动干戈,不值当。
温筱恨不得缩起来的脊梁骨渐渐挺直,手挽上江北穆的胳膊,只捏了捏衣袖,不说话,低头扮委屈。
她的额头抵在江北穆的肩膀上,不经意露出被蹂躏开的唇脂,江北穆看她一眼,垂下眸。
但到底给陈越几分面子:“让他自己来道歉。”
陈越颔首,转身去跟陈霾说了些什么,陈霾缩着头过来了。
他瞪着温筱,粗声粗气说了句“对不住”。
陈越看向江北穆,江北穆又看向温筱。
也并不是江北穆多宠着温筱,让她自己做主,只是他还不想就此揭过,但又不想留人口舌让别人传他仗势欺人。
于是让温筱去把握这个尽兴的度,做这个坏人。
温筱拂了拂衣摆,翩翩然站起来,在陈越的注视下环绕陈霾转了一圈。
高跟鞋尖抬起,狠狠踹向陈霾的膝盖窝。
“咚”一声,陈霾狼狈地单膝跪上地,下意识要反过来打温筱,被江北穆遏住手腕。
“你欺辱她,她还回来,两清了。”
江北穆面不改色,陈越微挑眉毛。
律师ⓨⓗ留下,赔偿照给,江北穆揽着温筱率先离开。
隔着玻璃窗,陈越注视着两人相携上车的背影,收回视线,发现长椅上被蹭得晕染开的一小撮血迹。
小到几乎快要消失不见,但仍然十分扎眼。
……应该是刺青没有妥善处理的创口吧。
曾经破了一道口子也要举着手向他撒娇的女孩,现在竟这样忍得痛了。
陈越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为温筱,还是为过去的情谊。
他转头看陈霾:“你过火了。”
……
回了家,温筱也是进了浴室换衣服时才发现刺青的图案上一直在冒血珠。
越霾刺青她不打算再去,只能明天去医院处理一下了。
咖色大衣掉落在地被踩在脚下,温筱脱下吊带裙,刚迈入浴缸,从镜子的反射里看到倚靠在浴室门前的江北穆,被吓了一跳。
他穿着居家服,不知道在浴室门口看了她多久。
嗓音带着些不辨情绪的暗沉:“你和陈家两兄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