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车往前走了几步路,赵晓嘉突然转身打开副驾驶车门,“盛为,能说说为什么不喜欢我吗?”她想去问清楚,她不要不明不白被人拒绝。“还是说,你有喜欢的人了?”男人双手还放在方向盘上,闻言转头看向车门外的人:“不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赵晓嘉眼泪簌簌落下,“盛为,你以为仗着我喜欢你,你就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吗?那我祝你喜欢的人也这样对你,好不好?”关上车门,赵晓嘉再也不用掩饰放声哭出来,其实他说得对
赵晓嘉看着窗外打电话的樊婉,她知道她赌对了,盛为一定会来这家餐厅。
她年纪早就不小了,从上学到工作,每件事她都争取做到最好,赵晓嘉甚至没感受过输的滋味。
恋爱和婚姻,总是勇敢者先享受。
樊婉挂了电话回身对窗内盯着她看的赵晓嘉温婉一笑,随后捏起旗袍一角缓缓迈开腿走进餐厅。
这家港式餐厅上菜速度很快,赵晓嘉亲手给樊婉盛了头碗羹汤,汤里百合莲子都是健胃润肺的,很适合樊婉的这种年纪喝。
樊婉单手接过,舀一勺浅尝一口,味道确实不错,她开口:“嘉嘉,你也是长京市本地人吗?”
赵晓嘉停下手中动作,如实回答:“我不是,我是潭城的”。
樊婉停下咀嚼工作,状似惊喜:“我们家也是潭城的呀,你跟阿盛真有缘分,既是一个地方的,也在同一家医院工作”。
这俩孩子真有缘分,如果可以的话...樊婉打断思绪,虽说她着急孩子的婚姻大事,但终归还是把选择权交在儿子自己手里。
她不是不通道理的老古板,只是这些年盛为始终没动静,眼看着年纪一年比一年大,也该到着急的时候了。
“阿姨,您这回来打算待多久啊,如果盛医生没时间,我可以趁着休假带您出去逛逛”。
赵晓嘉声音柔柔的,樊婉越看越喜欢,这次她来的突然差不多待一周,“没事的嘉嘉,你的心意阿姨领了,医生这个岗位意义非凡,你跟阿盛好好守在岗位上,不用管阿姨”。
服务员陆续上了好几盘菜,盛为开车停在路边,进去时见两人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樊婉眼神示意他坐下:“怎么来的这么迟,狗呢,接回去了吗?”
她不知道儿子怎么突然想起养狗了,下意识问出来了。
盛为与樊婉并排坐下:“接回去了”。
自己这个儿子从来话不多,也不知道一天天板着脸干什么,对面赵晓嘉还在,樊婉开口打圆场:“嘉嘉说请我吃饭,我就跟着出来了,点了你爱吃的菜,你快吃两口”。
碗碟递到盛为面前,樊婉给他夹菜,盛为始终没动筷子,赵晓嘉轻轻抬头看了一眼开口解释:“我今天下班早,医院食堂那会没饭了,见阿姨等不到你所以擅自做主带阿姨出来吃饭了,没有别的意思”。
盛为这才抬眼看向赵晓嘉:“谢谢你,劳烦了”。
赵晓嘉心口一涩,低头夹菜不再说话。
樊婉这双眼看多了这种场面,“今天劳烦赵医生了,待会阿盛买单,就当阿姨初次见面请阿盛同事吃饭”。
说完对着赵晓嘉和蔼笑,原来是这位赵医生有意,而她这个古板儿子无意。
罢了,既然如此就不好越矩了。
盛为从进餐厅到坐下不到10分钟,看樊婉和赵晓嘉两人吃的差不多起身去买单。
樊婉的称呼从“嘉嘉”变回“赵医生”,赵晓嘉心里明了,起身搀扶樊婉走出餐厅。
盛为等会还得回医院,所以先送樊婉回家顺路载着赵晓嘉回医院。
车停在小区门口,樊婉先上去休息,车里只剩下两人。
路边霓虹灯印在车内人脸上一闪而过,赵晓嘉坐后排盯着盛为开车的手修长有力,转动方向盘时不经意漏出衬衫袖口处青筋,是专属于成熟男人的性张力。
她克制自己不去看男人的手,而后转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眼泪还是不经意滴落。
她想,自己就是喜欢这个男人啊,她该怎么办啊...
男人车速提了上来,很快就停在华区医院门口,车停稳,他没说话,赵晓嘉也没说话。
赵晓嘉知道,这是让她下车的意思,她低下头擦干眼泪,拎好包下车。
刚下车往前走了几步路,赵晓嘉突然转身打开副驾驶车门,“盛为,能说说为什么不喜欢我吗?”
她想去问清楚,她不要不明不白被人拒绝。
“还是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男人双手还放在方向盘上,闻言转头看向车门外的人:“不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
赵晓嘉眼泪簌簌落下,“盛为,你以为仗着我喜欢你,你就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吗?那我祝你喜欢的人也这样对你,好不好?”
关上车门,赵晓嘉再也不用掩饰放声哭出来,其实他说得对,不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
难道不是吗?
那我祝你喜欢的人也这样对你,好不好...车内盛为耳边始终萦绕着赵晓嘉的这句话...
良久,他轻踩油门转动方向盘准备开向停车场,后视镜里突然出现一个纤细的身影,是她!
温迎站在男人车后方,目睹了方才全程。
盛为停了车,长腿跨步到温迎面前,“怎么出来了,腿上还没好不能乱跑”,说着将女人打横抱起往病房方向走去。
温迎埋头在他怀里:“太闷了,就想一个人走走,走着走着不小心出来了”。
怀里人声音闷闷的,盛为知道她这是不高兴了,“晚饭吃了吗?”
温迎接他的话:“没吃,不想吃”。
男人抱着的手臂收紧,他抿紧嘴唇克制自己的情绪,明明受伤住院还不好好吃饭,拖着受伤的腿跑到医院外面逛,这女人究竟要怎样?
一路无言,推开病房门男人将温迎轻轻放在床上,挑开纱布观察伤口,扭伤恢复的差不多了,但腿上脚上的擦伤破皮严重,她这么怕疼的人...
给伤口上药时温迎终于忍不了痛轻“嘶”一声,男人手上动作停住,抬头看着温迎眼睛,“忍一忍,上完药明天就不疼了”。
温迎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闷闷“嗯”当做回应。
盛为将她的情绪听在耳里,“温迎,为什么不高兴?”
这样直白的质问,以前从未有过。
以前的盛为,只当温迎是大小姐脾气,做什么都不问,也不会反驳,而这些看在温迎眼里,却是另一番意味。
“从你车上下来的那个女人是你女朋友吗?”
“不是”。
“那她为什么从你副驾驶座位下来?”
“没有,她坐后排,顺路载她回医院”。
“...”。
一问一答,温迎突然觉得没了兴致。
她和盛为原本不是可以质问这些的关系。
她不说话,盛为也不说话。
换好药,新纱布缠在腿上,良久,男人低沉出声:“温迎,告诉我为什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