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将夏夜和冬雪安排到寝房伺候,其他两个放远点。”锦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下虽有疑惑,但主子说的,她都会照办。宫女进来掌了灯,柔和的烛光轻tຊ晃,芙蓉纱帐被细风轻轻吹起,漾着一道道细纹。芸梨窗前的紫檀花案上摆着珊瑚桃,桃花开的正盛,淡淡的沉水香裹着花香盈满整间屋子。说到底,能改变她命运的,还得是那个男人。她已经住进柳风轩快两个月了,都没见到过景如璋。必要之时,还得对他使些手段才行。
沈玥瑶倚在美人靠上,肤白似玉,未施粉黛,素净淡雅。
身姿曼妙,颇有风流之姿。
月光泻下来,吻在她白瓷般的脸上,为她镀上一层轻柔光,恍若明珠生晕。
她看向菱花格窗外,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倏然起了一阵风,长睫扑簌簌快速眨了几下,思绪散在风里。
锦儿领了四个宫女进来,黑釉盏里盛着刚沏的雨前龙井,捧到沈玥瑶跟前。
四人跪在沈玥瑶跟前,一一报了姓名。低眉顺眼的垂下头,等她训话。
春风,夏夜,秋菊,冬雪。
沈玥瑶知道,她们嘴上虽称她为‘主子’,鬼知道她们真正的主子是谁。
她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搁到一旁紫檀小案上,敛着眉眼,语气里无甚情绪,让人琢磨不透。
“日后既在柳风轩里做事,差事办的好,我自是不会亏待你们。锦儿,看赏。”
锦儿含笑福身,拿出几袋赏钱,一人领了一袋。
几人面面相觑,这位主子可真好伺候。
原以为会同宫里其他主子一样,先训诫一番,没想到一来竟是领赏钱。
沉沉的花青色荷包里,足有五十两。
可算碰上个人傻钱多的主子,心里自是乐开花。
立刻就有人出来溜须拍马表忠心。
“多谢主子。能为主子当差,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分。主子一句话,奴婢定当万死不辞。”
沈玥瑶轻蹙眉尖,淡淡勾了勾唇,拨弄着小案上的茶盏,漫不经心道。
“不过,若叫我发现有人身在柳风轩心思却在别的地方,就莫怪我不客气。”
她这话说的不轻不重,几人却听出了威压。
秋菊眉目微闪,这位主子倒也不完全像个人傻钱多呆子,很快便随身旁的人一道磕了个头。
“奴婢不敢。”
沈玥瑶将她的小心思尽收眼底,淡声道。
“下去吧。”
沈玥瑶偏着头望了一眼门角,若有所思。
“锦儿,将夏夜和冬雪安排到寝房伺候,其他两个放远点。”
锦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下虽有疑惑,但主子说的,她都会照办。
宫女进来掌了灯,柔和的烛光轻tຊ晃,芙蓉纱帐被细风轻轻吹起,漾着一道道细纹。
芸梨窗前的紫檀花案上摆着珊瑚桃,桃花开的正盛,淡淡的沉水香裹着花香盈满整间屋子。
说到底,能改变她命运的,还得是那个男人。
她已经住进柳风轩快两个月了,都没见到过景如璋。
必要之时,还得对他使些手段才行。
沈玥瑶想的出神,眼前出现一张清冷如霜雪的脸,眉目间凝着一丝桀骜。
她尚未反应过来,锦儿抢先一步拉了拉她的衣袖。
沈玥瑶神色顿了一下,抽回思绪,他怎么来了?景如璋此时再见她,略感陌生,在某种意义上,这算第一次正式见她。
云鬓细腰,清丽中又透着妩媚,褪却浓妆艳抹后,别有一番风情。
但一想到她做的事,就像是拿着烙铁将‘心机’二字烙在心上。
沈玥瑶起身,压下心里慌乱,绷直着背脊,僵硬的行了一礼。
“妾身见过太子殿下。”
景如璋没说话,抬眸打量了几眼她的寝房,与别处不同,素净的不像女子闺房。
他清冷的眸光落到木窗边的插的几枝桃花上。
几乎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眼风淡淡扫了她一眼,径直走到窗边。
沈玥瑶乌黑灵动的眸子轻转,示意锦儿看茶。
她拿不准景如璋是何意?
脚都麻了,也不见他说‘起身’。
她咬着牙,忍了片刻,依旧没听到声音。
忍不住了,便自己起了身,转身见景如璋不慢不急的执起茶盏。
幽深的眸底蕴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眉头不可闻的蹙了蹙。
“大胆。”
声音虽冷却没有怒意。
沈玥瑶轻皱细眉,屈膝跪了下去。
“太子殿下恕罪。”
“恕罪?恕那一条罪?”
沈玥瑶心思一转,立刻明白他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沈玥瑶指尖抵住柔软的手心,使劲一掐,眸子里泛起楚楚水光,抬起一双桃花眼,可怜兮兮的望他。
“太子殿下,妾知错了。”
景如璋凝着开的正艳的桃花,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拧着眉峰。
清冷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揶揄。
“哦?哪儿错了?”
“当初是妾鬼迷心窍,还望太子殿下大量,饶了妾吧。”
景如璋看着她水雾迷蒙的眼睛,不知是是否错觉,盈盈如水的眸子里压着一丝傲气。
这样的情绪不该出现在这个女人眼里,一个将廉耻放在鞋底的人,哪里来的傲骨?
他淡淡扯着唇角,看不出多少笑意。
“鬼迷心窍?你觉得一句鬼迷心窍,孤就会忘了当日之辱?”
沈玥瑶垂下花扇般的长睫,手紧紧攥着裙摆,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有位文人说过,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的武器。
她决定试试。
藏在芸袖里的纤纤手指微勾,一想到梦里的场景,她就怕。
指甲陷入肉里,眼眸里泛起点点水光,楚楚可怜的看他。
“妾真的知错了,是妾一时糊涂,才会做下如此荒唐之事来,还望太子殿下海涵,饶了妾吧。”
景如璋看她一副娇怜之态,软声细语说着求饶的话,可他半个字都不信。
她要演戏是吧?
陪她。
他掐了一朵桃花在手里,指腹碾着花瓣,眼睛看着花瓣,余光饶有兴致的瞥她。
“是么,哪儿错了?”
沈玥瑶长睫微颤,恰到好处的带了点无辜之色,很容易勾起人的怜惜。
“当初不、不该色迷心窍,对殿下做出......”
他撩起眼皮淡漠的逼视她,深沉的眸子透着一丝危险的光。
“色迷心窍?”
沈玥瑶长长的睫毛,扑簌簌地闪着,豆大地泪珠子,坠在凝脂般的脸颊上,我见犹怜,雪脯起伏,声音酥软。
“......妾......妾听闻太子殿下龙章风姿,英俊不凡,所以这才心生歹念,还望太子殿下大人不计小人过。”
见她演的这么卖力,心下一声冷笑。
色迷心窍,心生歹念,她用词怎敢如此大胆?
沈玥瑶觉得不够真诚,又补了一句。
“……妾是真心喜欢太子殿下的。”
他敛下眼眸,乌黑么眸子里印着烛光,倒映出她娇娇软软的模样,像只受惊的幼鹿。
“怎么证明?”
证明?要怎么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