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别的女子,在自家公子面前,哭了那么久,早就被自家公子,轰出去了。岩濯放下杯盏,看向面前的女子,语气平静中透露着几分不耐,“你叫本公子出来,就是为了,看你哭不成?”柳轻云愣了一瞬,拿着帕子,擦拭了脸上的泪痕,刚刚哭过的原因,她一双璀璨的桃花眸,氤氲了一层水雾,更显得,魅惑惹人怜兮。岩濯没继续看着柳轻云,而是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手上的扳指,眸底多了几抹,说不清的颜色。柳轻云是想给岩濯做妾的,最好,
翌日,
朱母收到了,朱兰受伤昏迷的消息,开始变得坐立不安。
尽管,朱兰再怎么可恶,怎么对待自己,
朱兰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这一点,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朱母吃过早饭,就领着朱洙,去看朱兰,
彼时,
朱兰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面色瓷白如纸,
头上的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
朱母看了只能暗自落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道是朱母来了,朱兰艰难地,掀开了自己的眼皮,
她的模样,显得很吃力。
本就是看着朱兰和娘家,几近断绝了关系,不往来,
尚华才敢,几次三番对朱兰下手,
这会儿,看着朱母,尚华倒是生出了几分心虚。
“…摔,摔的,是朱兰自己摔的。”尚华挡在朱兰面前解释。
医馆内的包间,是很小的一间,
除了摆放一张榻外,也才勉强能站下三人。
尚华这样一挡,当即挡住了朱兰大半个身子。
朱母看着尚华,眸底多了几分诧异,看着尚华心虚的模样,
再结合几日前,朱兰回家所说的,朱母大概知道了来龙去脉。
朱母有些心疼地,看了榻上的朱兰一眼,
是当初她自己,非要选这个男人的,
如今,
朱兰过得不好,也是她自己该的,
他们老两口,如今也上了年纪,
别的什么,也帮不上忙,
余下的,只有无用的心疼罢了…
朱兰看着朱母忧伤的表情,以为朱母是相信了尚华的说辞,
眸光当即暗淡了下去,
隐隐有泪水,从眼尾落下,很快便隐于被褥。
朱兰有些绝望,自己还不如,就这样死去,
如今,她半死不活不仅,还很难站起来,
若是,受着伤还要被打,还要到田里当驴,
想来,她也是,没几天可以活了……
等等,若是能彻底离开尚华呢?
是呀,
她要离开尚华,她要揭开尚华,离开他,
这样,她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了。
朱兰这样想着,眸底清亮了许多。
朱洙正眨着眼睛,看着榻上的朱兰,
朱兰同朱洙对视,
忆起朱洙昨日,看见了她被尚华拉着,
朱兰有些费劲地从喉间吐出字,
“....朱洙,说你昨夜看见的……”
朱母忙问朱洙,“你昨夜见到了什么?”
朱洙想了一下,指着尚华道,“朱洙看见了他,”
朱兰眸底,闪过一抹惊喜,尚华当即挡在了,朱兰身前。
朱兰着急又费劲地发出声音,
“..还有呢?”
朱洙有些失落,“看见他拉着三姐,在玩滑滑梯,
朱洙也想玩的,可是,三姐叫朱洙滚…”
朱洙说完当即扁了小嘴。
这个蠢猪!!
朱兰有些绝望地,看着天花板,
尚华松了一口气,把朱母二人,送了出去,
尚华冷着脸走进,一把掐住了朱兰的脖子,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朱兰你别想说,你想离开我了?!”
朱兰一双猩红的眼眸,紧紧瞪着尚华,
尚华扇了朱兰一巴掌,
“你个贱货,当初,是你先勾引我的,现在怎么反悔了?
你造的孽,你就得受下去!”
医馆伙计,探了一个头进来,
“朱兰的家属是吧?”
尚华松开了,掐着朱兰脖子的手,
伙计扫了尚华一眼,继续开口,
“缴一下止痛药的费用。”
“需要多少银子?”
“二两,算上之前的治疗,目前一共是七两银子。”
“七两?你怎么不去抢?”
尚华不耐烦地从袖口里,掏出了从朱兰身上,搜出来的五两银子。
“止痛药不要了,这是五两。”
伙计顿了一下,“没有止痛药,会很痛…”
“痛就痛死她算了。”
伙计,“………”
拂云轩,
岩濯坐在拂云轩一刻钟,
对面的柳轻云,就捏着帕子,足足哭了一刻钟。
王一知道眼前这位柳姑娘,和京城那位,生得有七分相像,
不然,
若是别的女子,在自家公子面前,哭了那么久,
早就被自家公子,轰出去了。
岩濯放下杯盏,看向面前的女子,
语气平静中透露着几分不耐,
“你叫本公子出来,就是为了,看你哭不成?”
柳轻云愣了一瞬,拿着帕子,擦拭了脸上的泪痕,
刚刚哭过的原因,
她一双璀璨的桃花眸,氤氲了一层水雾,
更显得,魅惑惹人怜兮。
岩濯没继续看着柳轻云,而是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手上的扳指,
眸底多了几抹,说不清的颜色。
柳轻云是想给岩濯做妾的,
最好,是同那位少夫人,一同嫁入岩府邸,
可是,她好说歹说,明示暗示,岩濯都不答应,
他只愿意,把她留在拂云轩,
柳轻云是岩濯一手捧起来的,如今,拂云轩牌匾的云字,
指的,便是她柳轻云了,
柳轻云在遇到岩濯前,过得都是苦日子,
遇到岩濯后,
她一下子,过上了,自己曾经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岩濯要娶妻了,她柳轻云如何能不着急,
若是,自己被岩濯忘了,她可又要从云端,掉入淤泥了……
不,她不能过那些日子..
“岩公子,轻云只想跟着您,一生一世追随您。”
岩濯没顺着柳轻云的话,直接拒绝道,“岩家是没有妾的。”
荒唐,
柳轻云知道眼前的,是一个怎么样的男子,
也知道他终究,还是不能把她当“她”
一口气下去,柳轻云还是忍不住了,
“那位朱姑娘和“她”长得很像吗?”
岩濯想都没想,“不像。”
柳轻云站了起来,“那为什么她可以?轻云不可以?”
岩濯冷声,“轻云!”
柳轻云知道自己失态了,赶忙伸手,拭去了眼底的眼泪,
他见过岩濯生气的模样,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可怕之处,
一切恢复如常,宛若先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柳轻云给岩濯倒了一杯,自己沏的茶,
茶香悠长,清香扑鼻。
推到岩濯面前,“公子,请用茶。”
岩濯接过茶,饮下一口,
柳轻云好看的眉头,缓缓舒展了开来,
眼底消逝了一抹,黯然伤神,
他早就说过了,也明确表示过,
他是对她无意的,也不介意把她捧起来,
若是,她想飞翔,他也说过会放飞她…
她几次处心积虑的勾引,都被他直接,且不留余地地拒绝,
她楚楚可怜的哭诉,也换不来,他驻足的脚步,
或许,他从来都没有把她当作替代品,
只是,可怜她一介弱小无依的女子,在宣城里艰难的摸爬滚打,才拉了她一把而已…
仅此而已..
终究,是她自作多情了。
见岩濯已经出来了,有一段时间,
站在身侧,谨记岩夫人叮嘱的王一,有些心急了,
自家公子,过一段时间,便会来柳姑娘这里,坐一会儿,
二人从不做半分逾矩之事,一个品茗看书,一个弹琴唱调,
一来就是大半日的时间。
今儿,
还是借着买礼品的时间,才得以出来,
自然,是不好久坐的,
王一见自家公子,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忍不住提醒道,
“公子,咱们该回去了,下人也买好东西,在外边候着了,
若是,回去晚了,夫人该追究小的了。”
岩濯淡淡地应了一声,看向柳轻云,“我改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