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方才说调查什么?“岩濯怔了一瞬,是呀,调查什么?他管那个白痴,做什么?当真是被那个白痴,气糊涂去了…岩濯莫名有些心烦气躁,“出去,不用调查了。“两个小厮面面相觑了一眼,还是默默地退了出去,怪,实在是太怪了………朱兰本来打算,昨晚去找尚军的,可是,她昨晚在回去的路上,竟被尚华的债主堵住了……朱兰极力从面上,挤出了一抹笑意,“翠儿妹妹,实在是对不住,我本想着昨夜去的,可昨夜,我实在是受伤了…
一个时辰后,
可恶,睡得那么香,还真当他是榻了?
岩濯冷眸,当即一把,把怀里的女子推了下去。
嘶!
朱洙蹙了蹙眉,有些疼呢…
做梦都会疼了?
“还没睡够?”
一道冰冷的声音,灌入耳廓,
朱洙倏然睁开双眸,这才发现,自己竟在地上睡着了,
是了,她没有午睡,
她每天都要睡上,十几个小时,
朱洙小声嘟囔着,
今日,实在是太累了,累得都在地上睡着了,还好像睡了好一会儿……
岩濯听清楚了朱洙的话,心底莫名不爽,
合着他的一时恻隐,倒成了地的功劳了,
抿了抿唇,他真该早些,把这狼心狗肺的女人,给推醒的。
扫了朱洙一眼,岩濯眸底,闪过了几抹不耐烦,
“脚腕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了。”
朱洙动了动脚腕,站了起来,
还真的,不怎么觉得疼了。
“谢谢夫君,朱洙喜欢夫君。”朱洙明媚地冲着岩濯笑了笑。
岩濯,“不用谢。“
一旁的小厮,抹了一把热汗,
又接着去抹第二把热汗,头发丝黏在脸上,确实有够难受的…
不过,他记得那个药,好像是他跑了几里地,去买的吧…
岩濯看着那殷红的唇瓣,愣了一瞬,
脑海中,不禁想起了那处柔软,触碰下巴的感觉,
“岩濯你的脸怎么红了?
是不是生病了?”
朱洙还要凑上前,她肉肉的小手,被岩濯一把甩开,
“没有人教过你,不要随便去碰一个男人吗?”
朱洙稍稍垂眸,面容抱歉,
“朱洙没有随便,岩濯是朱洙的夫君。“
“闭嘴,你莫要叫我夫君!”
“可是,朱洙很快就和岩濯成婚了…”
“那又如何?没成婚不许叫夫君!”
朱洙:“好的,岩濯。”
岩濯抿了抿唇,这个女人还真是……
咬着牙,“就送你到这里,你自己回去吧。”
回到府中,
岩濯就让两个小厮,去调查了尚军和他的未婚妻,
小厮有些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公子,您方才说调查什么?“
岩濯怔了一瞬,是呀,调查什么?
他管那个白痴,做什么?
当真是被那个白痴,气糊涂去了…
岩濯莫名有些心烦气躁,“出去,不用调查了。“
两个小厮面面相觑了一眼,还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怪,实在是太怪了…
……
朱兰本来打算,昨晚去找尚军的,
可是,她昨晚在回去的路上,竟被尚华的债主堵住了……
朱兰极力从面上,挤出了一抹笑意,
“翠儿妹妹,实在是对不住,
我本想着昨夜去的,可昨夜,我实在是受伤了……”
朱兰头上缠了一圈暗红色纱布,仔细看去,
还能从纱布上,隐隐约约看出,它最初的面貌,是雪白色的…
王翠儿也是气炸了,胸口剧烈起伏着,她朱兰一句不好意思,
她的清白就被葬送了,女子的清白,是何等的珍贵?
那是一辈子呀!
朱兰也知道这次,是自己理亏,她一大早就去传消息了,
可是没想到,去了尚军的家,
见到的,却是尚军的哥哥尚俊,她本以为传话给尚俊,
到时候,让尚俊叫尚军过去,也是一样的,
直到她中午,去了河边洗衣服,
见到了河对岸,放着牛的尚军,
这才知道,尚俊这个二流子,根本就没有把事情,告诉尚军,
竟自己去了后仓…
在远山住久了,朱兰也知道,尚俊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她当即拉着尚军,前往后仓,可当匆忙赶到时,
早已为时尚晚,一切都已生米煮成熟饭了……
气归气,王翠儿还是尽力,让自己恢复了理智,
尚军已经被王翠儿,搬到了她的榻上,
她如今,只能尽力地挽回这一切,
…让尚军备受威压,从而娶了自己。
“朱兰姐姐,这件事情,是你对不住翠儿妹妹,
但是,我愿意给你一个赎罪的方法,你只需要去把村子里的人,
尽量叫过来我屋中,便是了。”
朱兰扫了王翠儿一眼,连连点头,本就是自己理亏,
再者,
朱兰也确实不敢和王翠儿撕破脸皮,
不然,王翠儿把她的事情,都抖了出去,她也活不了了。
王翠儿敞开了家里的大门,又从厨房里掏出了火折子,
打着火,直接把火折子,扔进了自己后院的柴火堆。
朱兰快步跑了出去,嗓子嚎得很大声,
她一边嚎一边哭,
别人问她,她就说王翠儿家里着火了。
众人拿着锅碗瓢盆装着水,去到王翠儿家里时,
果真见到了,熊熊燃烧的大火,
只是,除了大火之外,众人还见到了,干柴烈火…
女子焦急的声音,伴随着床板晃动的声音,
一并从屋内传出,
“不,不要,尚军哥哥,住手你快些住手呀!”
朱兰适时上前带节奏,“这,这是什么声音?!”
“王翠儿!尚军!你们两个在我家做什么?!”
赵二娘扛着锄头,飞跑进来,怎么和原计划的不一样?
还把她家给点着了?!
王翠儿衣衫不整,被烟熏了,
所以她的脸有些黑,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住了赵二娘的腰,
“母亲,女儿…女儿,不要活了!!”
被王翠儿掐了一把,赵二娘眼底满是关切,
“翠儿,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尚军哥哥他……呜呜呜,呜呜呜。”
王翠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朱兰配合道,“我记得尚军和翠儿妹妹,不是有婚约吗?
男人就是容易忍不住的,这不瞧着,只有一个月时间了,
新郎官等不及了呗,
翠儿妹妹,你就原谅尚军吧,你们反正,都是要成婚的…”
是呀,
反正都是要成婚的,王翠儿与尚军,自小便订下了婚约,
这件事情,两村的人都知道。
村子里,也多是未婚先孕的,
若是,被王翠儿开了,这样就活不下去的先例,那她们和她们的女儿,还用活了?
于是,一众妇女表示理解男人,并开始劝慰起了王翠儿。
王翠儿见自己目的达成了,心底不由得开心了起来,
有了众人的“眼见为实”,再加之众人的威压,
尚军若是,再不愿意娶他,便要遭受唾弃了…
尚老父,尚老母是个要脸的,这件事情,基本上是算成了…
朱兰看着朱家的烟囱,已经开始冒着烟了,
隐隐还有飘香的饭菜味飘出,肚子止不住地叫了起来。
她今天还没吃呢,一直闹到了现在。
朱兰轻手轻脚地,猫着身子往门边看去,
若是,只有朱洙一人,她就直接冲进去,把东西吃完。
“哎呀!”
朱兰叫了一声,整个后衣领子被人拽着,在地板上拖着。
“你是谁,快放了我!快放了我!!”
自头顶传来的,是男人不耐烦的声音,
“闭嘴!”
朱兰也不会蠢到,连自己男人的声音,都听不出,
尚华昨夜出去躲债,一天没回家,
更是在外边,躲着饿了一整天,一回家本想找点东西吃,
熟料,却没见着食物,也没见着人影。
听到尚军出事了,他走过来,
好巧不巧的,竟遇见了自家婆娘,在人家门口贼眉鼠眼,
尚军可谓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好好在家待着,给我做饭,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做饭?”朱兰心底一阵心酸,
“你还好意思说?
你欠的赌债没有还上,债主上门来要债,把家里搬得差不多了,
就连着锅,也被人搬走了…
我用什么,给你做饭呢?”
朱洙推门走出来,正巧和朱兰,来了一个四目相对,
朱洙还没开口,
那边,朱兰就开骂了,“看什么看,还不滚回去?!”
朱洙站着没动,又扫了一眼,朱兰缠了纱布的头,眸光落在了,朱兰被揪着的衣领子上,
朱兰咬了咬牙,
不行,
她怎么也不能让人见到她,朱兰这个狼狈样子,
说出去,她还是要脸的。
朱兰挣扎着站了起来,冲着朱洙道,“还不滚!”
朱洙哦了一声,又走回去,把门关上了。
“看什么看?”朱兰冷笑了一声,
“朱洙就快是岩府的儿媳了,也是你这种癞蛤蟆,能肖想的?”
“闭嘴!”尚华收回了视线,扇了朱兰一巴掌。
“嘶”
朱兰疼得冷汗涔涔,白着脸看向尚华,“我的头还伤着呢!”
事实上,
当初尚华看上的也是朱洙,
只不过,尚华被她先看上了,
若是能重来,朱兰想,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去勾引尚华,还有和尚华私奔..
尚华也摸着了纱布上的血,随意擦了擦自己的手,
一脸无所谓道,“这不是还没死吗?”
“你…你……”=
朱兰被气得也顾不上疼了,“我朱兰还真是看错了人!”
尚华看着她,“怎么,你后悔跟了我?”
朱兰索性豁出去了,扯着嗓子大喊,“后悔,我早就后悔了!”
“你个贱人!”
尚华一巴掌,呼在了朱兰的面上,伸手拽着她的头发,
“你个贱货,若不是你,
我还能娶不上,那白白嫩嫩的朱洙?而是娶了你一只小耗子?
如今,你倒是嫌弃起了我来,
我告诉你,朱兰,你没有这个资格!你不配!”
“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朱兰看着面前的一棵大树,身子止不住,微微发颤,
“不,不要!……啊!”
尚华眼底藏满了戾气,一下又一下地,
把朱兰的头,粗暴的往树干上砸去。
许久,
朱兰停止了叫喊,尚华也觉得有些累,这才停止了动作,
他伸脚踹了地板上的朱兰两脚,不耐烦道,
“还不快起来?在这里,装什么死?!”
地板上的朱兰,仍旧一动不动,暗红色的血迹,
在地板上,扩散成了一个不小的圈。
尚华站在原地,僵住了身子,他想跑,
可是,脚下却像是,灌注了铅一般,有着千斤重…
尚华大腿发软,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探朱兰的鼻息,
深呼了一口气,他没忍住又踹了朱兰一脚,
“果真是条贱命,出了那么多血,都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