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妩眼里闪过一抹错愕。她以为这事儿就此揭过了,没想到周祁年还有后招。他玩这一出,到底意欲何为?江妩呆若木鸡,一动不动。周祁年解下自己的披风,给江妩系上,言语有些温柔,“去吧。”江妩光着脚往下走,每一步她都觉得好像踩在了火上。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周业霆现在已经冷静下来,情绪控制住了。只是在江妩替他倒酒后,身侧又传来了一个声音。“督主可不能厚此薄彼啊,美人给世子爷倒了酒,我等是不配美人一杯酒吗?”
周祁年霸道强势的动作,让江妩无法挣脱。
周业霆死死盯着那二人,攥着手心,骨节都有些发白。
如果不是今天亲眼看到了江妩在其他男人怀里的样子,他大概不会知道,自己的心眼有多小。
哪怕那不是个真男人的男人,他看着都觉得十分碍眼。
周祁年偏偏像是没看到他的愤怒一般,继续拱火。
“世子可是不知道,我这女人这腰软的不像话,还细得很,双手一掐就能握住。”
周祁年嘴角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手在桌下掐住了江妩的腰。
力道重重的,让江妩吃痛,皱了皱眉。
谁知周祁年压根儿没有在意江妩推他的小动作,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些。
他常年握刀的手,略带一层薄茧,哪里是深闺姑娘家娇嫩的皮肤能受得了的。
江妩身体僵硬,微微偏了偏头,杏眼带着愠怒,瞪了周祁年一眼。
周祁年不偏不倚地握住了她的手,轻笑一声:“别闹。”
落在周业霆眼中,便是江妩在极力谄媚讨好一个太监。
啪嗒一声。
周业霆手里的酒杯碎裂。
整个大殿安静得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周业霆和周祁年身上流转着。
官场上混的人精,都瞧出来了今日这场宴席,是督主特意做戏给周业霆看的。
那女子想来也不是一般的女子。
只是他堂堂世子爷,怎么能为了一个舞女而失态呢。
周业霆修长的手指,落下了一滴血。
江妩余光扫到了,却不敢再多看,生怕惹怒了周祁年。
周祁年小声在她耳边说道:“瞧见了么,你的旧情人也没办法来救你呢,你就只能在我这里苟活。所以,得讨好我,懂吗?”
江妩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周业霆目眦欲裂,只觉得心口绞着疼。
他看到的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女人,对着一个太监尽显娇媚。
这么多人在,她也不避讳,还特意往里拱了拱身子,让那太监搂得更紧了些。
尤其是二人还交颈低语,更是碍眼。
周业霆觉得胸口那团火都快烧了起来,他蹭得站起身。
“竟是不知道督主有这般好兴致,看来我们在此都是多余,要不都散了吧,别扫了督主的雅兴。”
周祁年偏偏不发话,伸手把玩着江妩的长发,有一下没一下地敲了敲酒壶。
“世子这是,缺女人了?本督不才,后院女人多,世子若是想泄火,随便挑一个去玩玩便是。”
殿内有声轻笑不合时宜地响起,江妩循声望去,便看到了一个模样清冷的男人。
那人身穿月牙白的银线暗纹锦衣,束发上簪了个白玉簪子,颇有几分文人墨客般的优雅。
“霍大人这是有别的意见?”周业霆将怒火转移到了男人头上。
男人仰头饮尽一杯酒,眼尾微微一挑,看向周业霆。
“督主既然都看出来了世子对你怀里的人有兴致,为何不带世子一起玩呢?京中谁不知道督主玩女人的手段一绝。”
江妩羞得满脸通红,埋头藏在了周祁年的胸膛。
这种私密的话,他们这些男人是怎么做到信手拈来的。
她知道周祁年几乎不会在后院那些女人的院子停留,也不知道这样的传言是怎么流出去的。
但周祁年自己似乎丝毫不在意。
周祁年很满意江妩这种小女儿家的动作。
他嘴角微微勾了勾,“玩女人有手段,不代表也要跟人分享,霍大人如此豁达,不如将你的女人让给世子,当如何?”
那位名唤霍大人的年轻朝臣,只冷哼一声,“比不得督主,我可没有跟别人共用一个女人的癖好。”
这话说的意有所指。
江妩的耳朵都开始发烫。
她是喜欢过周业霆,可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义。
她及笄后,二人就连肢体接触几乎都没有过,平素里一两封书信,以寄情思。
极少有机会能碰着面的时候,聊得总不过是家长里短。
她跟周业霆最大的羁绊,便是她五岁那年,救了八岁的周业霆。
周业霆感恩,不代表她能恃宠而骄。
她没那个资格。
周祁年迟迟不说话,大殿内的氛围一度冷了下去。
江妩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冷了?”
江妩点了点头。
周祁年看了一眼周业霆,淡淡说了句:“今日我生辰,没有能照顾好世子,是我的过,我自罚三杯,妩儿,你过去给世子满上,我陪他好好喝一杯。”
江妩眼里闪过一抹错愕。
她以为这事儿就此揭过了,没想到周祁年还有后招。
他玩这一出,到底意欲何为?
江妩呆若木鸡,一动不动。
周祁年解下自己的披风,给江妩系上,言语有些温柔,“去吧。”
江妩光着脚往下走,每一步她都觉得好像踩在了火上。
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
周业霆现在已经冷静下来,情绪控制住了。
只是在江妩替他倒酒后,身侧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督主可不能厚此薄彼啊,美人给世子爷倒了酒,我等是不配美人一杯酒吗?”
周祁年笑意不达眼底,“呵呵,自然是都有的,妩儿,挨着给大人们满上。”
江妩总觉得周祁年让她做这事,不仅仅是因为周业霆。
她不知道他的目的,但只能照做。
好在这些男人虽然目光灼灼盯着她,却没有一个有过分的举动。
周业霆举起酒杯,遥遥一敬,“督主,方才我行为不当,这杯当是赔罪。”
喝完之后,他立刻冲江妩晃了晃空了的酒杯。
江妩酒壶里的酒已经没了,她求助地望着周祁年。
周祁年冲她挥了挥手,“这女子生的太娇了,不过是倒了几杯酒就累成这样,来人,换女侍陪酒。”
江妩得了周祁年的准许,立刻从大殿上退了下去。
期间,再未看过周业霆一眼。
即便是看了又有什么用呢,他们终究是回不去了。
只是她退出去之后,便被方霖请了去。
“请姑娘随我走一趟。”
江妩没有问要去哪儿,只跟在方霖身后,七拐八绕的,停留在了内院的东厢房。
江妩心里一惊,这是周祁年的卧房。
她在这里只待过一晚,没想到还能再来。
她本想问问方霖,周祁年到底要做什么,但她无法开口。
只能推门而入,默默坐在床上等着周祁年。
百无聊赖之际,她的手不经意碰到了一个丝滑的东西。
拿起来一瞧,江妩羞得耳尖都发红了。
那是件鹅黄色的肚兜,比她穿过的都要短一些,材质极为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