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则路理了理衬衫,与他对视。“你当初抢了贺家,抢了贺氏,我和我妈只能从家族信托里取钱,我欠了那么多赌债要不是我妈贱卖了几处英国的房产,我早就被丢去喂鲨鱼了,贺则也,我就是回来跟你斗到底的。”“长本事了?”“你别以为海市只有你一个人姓贺,别得意太早。”“海市姓贺的多了,但贺则也只有一个,差一个字也不行。”贺则也撞过了他的肩膀洗了个手,嘴角不羁地勾起了一抹笑,头也不回地走了,正好碰见谢韵韵在二楼长廊的
西苑今天异常热闹,还没进到大门就看见好几辆车接连往里开,看来贺正英为了迎接大儿子回来,是给足了排场。
“二少爷,您回来了。”
管家还是以前一样,皮笑肉不笑的客气地给江晚开门,蕊儿紧紧搂着她,头埋进了江晚的脖子里。
“我来抱吧,蕊儿长大了些,”贺则也很自然地从江晚的手里接过去了。
“回来了。”
贺正英看向贺则也和江晚,屋子里站了许多人,被人围绕在中间的便是贺则路,他穿着一身烟灰色的休闲西装,头发剪了一个寸头,倒是比从前干净利落多了。
“哟,贺爷。”
他故意说得大声,朝着贺则也走来,他妈妈看着自己儿子,好不容易盼回来了,也算是扬眉吐气了,昂起头跟在后面。
“回来了。”
贺则路没有理会他,径直看向了江晚,从上到下不友好地打量着。
“听说弟妹四年前埋了,今儿这位,是从土里挖出来了吗?”
贺则也将孩子塞回去给江晚,又把江晚搂到怀里,清冷着脸回:“我想要的人,阎王都不敢收,我想做的人,神佛都救不了,海市姓贺,贺则也的贺。”
贺则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谁人不知海市贺则也只手遮天,就连贺正英这个老狐狸都败在了他的手下。
“老爷,开饭了。”
管家适时地说,一屋子人这才散开了些往中餐厅走去,紫檀的大圆桌,摆满了精致的餐食,管家刚拉开主位,贺则也便坐了下去,顺便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过来,晚晚。”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贺则也气定神闲地把江晚拉到了身边,贺正英也只能坐在一旁,他跟管家说:“开饭。”
“人还没齐,开什么饭?”
柳姨没好气说着,今天本来主角是她儿子,贺正英非要把贺则也叫回来,让她儿子一回家就吃瘪,她自然没好气。
贺则也环顾了一下,确实贺则路身旁的位置是空着的,还有谁要来?
正说着,门口一辆保姆车停了下来,一双修长的腿先出了车门,谢韵韵摘下了墨镜,扭着腰走进了西苑的大门。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贺则路听到了声音,起来绅士地为谢韵韵拉开了椅子,让她坐下。
“介绍一下,这是当红女明星谢韵韵小姐,也是我的珠宝品牌新晋的代言人,”贺则路故意看向了贺则也。
“那她的解约费也是你掏的?”
“当然,谢韵韵小姐这样的女明星,自然值得高昂的价格,她也能在我手上发挥更大的价值。”
贺则也将他们的把戏看在眼里,只是轻声说了句:“恭喜。”
这一餐饭吃得大家各怀心思,只是今天除了贺家的人之外,还有很多的外人,看来贺正英是摆明了自己的态度,站在了贺则路那一边,这么多人在,贺家自己关起门来的那些破事不好发作。
“我去趟卫生间。”
贺则也跟着贺则路去了二楼的卫生间,果不其然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自恋,在镜子前照了又照,也不怕把镜子照碎了。
“谢韵韵的主意是你出的?”
贺则路只是从镜子里看着他,还在欣赏着镜子里自己的下颌线。
“是啊,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在你那里受的委屈,我双倍给她,她的影响力正好是我要的。”
贺则也冷笑一声:“听说你自己弄了个珠宝品牌?怎么,在英国改邪归正了?”
贺则路理了理衬衫,与他对视。
“你当初抢了贺家,抢了贺氏,我和我妈只能从家族信托里取钱,我欠了那么多赌债要不是我妈贱卖了几处英国的房产,我早就被丢去喂鲨鱼了,贺则也,我就是回来跟你斗到底的。”
“长本事了?”
“你别以为海市只有你一个人姓贺,别得意太早。”
“海市姓贺的多了,但贺则也只有一个,差一个字也不行。”
贺则也撞过了他的肩膀洗了个手,嘴角不羁地勾起了一抹笑,头也不回地走了,正好碰见谢韵韵在二楼长廊的尽头抽烟。
“说吧,他给了你什么条件?”
谢韵韵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继续抽着。
“贺则路所有的钱都是贺家给的,你以为他能给你多少?”
谢韵韵将烟头熄灭,一ʝʂɠ脸冷漠看向贺则也:“贺爷,你是捧红了我没错,你也别以为我就没有别的去处,离了你就活不了。”
“你自然可以去别的地方,只是贺则路......他可是有过前科的人,你还真是要钱不要命。”
谢韵韵愣神了,但还是不将贺则也的话听进去,贺则也知道多说无意,转身回到餐厅,临了留下一句话。
“祝你好运。”
江晚默默吃着饭,不说话,蕊儿也很听话地吃着碗里的鸡蛋,柳姨凑近了一些看着江晚,又看了看蕊儿,开口问道:“你们就准备要蕊儿一个吗?”
“啊?”
江晚还没反应过来,她从前和贺则也的后妈就没说过几句话,现在更是不想说。
“你们还年轻,怎么,也得要个儿子吧?”
江晚当做没听见,继续低头干饭,柳姨反而更加靠近,甚至抓着江晚的手说得越来越起劲。
“我跟你说啊,女儿再好以后都是别人家的,你看蕊儿,总有嫁出去的一天,你要是有了儿子,那以后是给你往家里带人,他......”
“再生个像贺则路那样的儿子,把你的一点私房钱掏空?”
贺则也拉开了椅子,不紧不慢地说着,柳姨脸色都铁青了,只好骂骂咧咧转过脸去。
江晚和贺则也相视一笑,看见柳姨那气到冒烟的脸,第一次有了一种,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的感觉。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饭结束,贺正英将贺则也叫了过去。
“你哥哥回来,海市的路子你广,到底是一家人你能帮衬就帮衬一点。”
贺则也看着墙上的全家福陷入了沉思,没将贺正英的话听进去。
“那晚上如果贺则路可以给我开门,我能跪到你的面前,是不是我妈妈就不会去世?”
贺正英没想到他又重提了当年的旧事,看着贺则也异常平静的脸,他只能沉默,不说话。
“那晚我妈妈就在我的身边咽了气,我尽了最大的努力还是无济于事,如果那天躺在病床上的是柳姨,你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