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腰的许晴珃缓缓踱步走进,在看到顾老太太的那一刻,她面露喜色,撒娇一般地喊道:“奶奶,好久不见了,您怎么在这?”顾老太太眉心紧锁:“这位小姐,我们从未见过,何谈好久不见?”许晴珃“哎呀”一声,笑起来:“我忘记了您没见过我整完容的样子了,奶奶,我是许晴珃呀。”“你来做什么?!”顾风抬眼看她,眸底冷冰冰的,“赶紧离开这里!”“你没有回医院,医生说你来看望捐献眼角膜的志愿者了,我就来找你了呀。
顾风狠狠地怔在原地。
像是被一道雷击中,寒意从脚底一瞬传遍了他的全身。
捐献眼角膜给他的人……是苏月?!
顾风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呼吸却是缓慢得像是将要停止。
蓦地,他的心口处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
他下意识用手捂住胸口,但无济于事,疼痛没有缓解半分。
苏母看着顾风,眼神哀伤,她轻声说:“月月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的,但是既然你来了,也该知道所有的真相。”
“当年,月月不顾我和她爸爸的劝阻,执意要嫁给你。本以为你们顾家大门大户,不会苛待我女儿。可她患上癌症,你这个每天都和她在一起的丈夫都不知道。”
眼泪顺着衰老的面颊缓缓流下,先后失去丈夫和女儿,苏母整个人在几ʟ天之间垮了下去。
顾风喉间一涩,双膝重重跪在地上,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成拳。
他低垂着头,声音嘶哑的好似被锋利的砂石磨得血肉模糊:“对不起……妈,对不起……”
苏母疲惫地叹出一口气,合上眼偏过头不再看他:“好好保护……你的眼睛吧。”
其实她是想说‘月月的眼睛’,可想起女儿那坚定的态度,到嘴边的话还是收了回去。
纵然有再多的怨气也没办法,他偏偏是女儿深爱的人,深爱到宁愿舍弃自己的生命,只为让他再见光明。
顾风没有离开,他跪在苏母的身后,沉默地忍受着心脏的疼痛。
直到夜色降临,因他没有及时赶回医院,顾老太太派来的人来寻他。
刚到追悼会,那人瞧清,又无声地退出去,跟顾老太太汇报这事。
顾老太太很快便赶来,她走进殡仪馆,看到苏月的灵柩,双膝一软险些倒下。
佣人们眼疾手快地扶起老太太:“老夫人!”
苏母和顾风闻声转过头才看到顾老太太的到来。
顾风心一沉:“奶奶……”
“啪!”
顾老太太干脆利落地给了他一巴掌。
她虚弱的身子颤抖着,眼眶通红:“你,你是怎么做丈夫的?苏丫头生了病不治,把眼角膜给了你,你也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顾风咬着牙一声不吭。
苏母走上前,轻声劝慰:“老夫人,月月捐献眼角膜的事情,是她自己做决定的。”
顾老太太攥住她的手,胸口起伏着:“苏丫头妈妈,你不要说这些,苏丫头心地善良我是知道的,但是若不是我们家这个混账东西,苏丫头怎能到如此地步!”
苏母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又疼又涩,让她有些喘不上气。
原来,原来还是有人知道她女儿这些年的苦楚的。
可是到最后,苏母也只能喃喃道:“算了,算了……”
馆内一片死寂,蔓延着沉默。
这时,一个娇媚的声音却在门口响起。
“顾风,你在哪里?”
众人闻声看去,神色皆是一变。
扶着腰的许晴珃缓缓踱步走进,在看到顾老太太的那一刻,她面露喜色,撒娇一般地喊道:“奶奶,好久不见了,您怎么在这?”
顾老太太眉心紧锁:“这位小姐,我们从未见过,何谈好久不见?”
许晴珃“哎呀”一声,笑起来:“我忘记了您没见过我整完容的样子了,奶奶,我是许晴珃呀。”
“你来做什么?!”顾风抬眼看她,眸底冷冰冰的,“赶紧离开这里!”
“你没有回医院,医生说你来看望捐献眼角膜的志愿者了,我就来找你了呀。”许晴珃轻轻皱眉,不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来。
顾老太太看着顾风,指着许晴珃问他:“就是因为这个女人,你才跟苏丫头离婚是不是?!”
“混账东西我告诉你,只要我老婆子还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娶其他女人进我顾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