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又是一年春至。……三年后,除夕。皇城宫宴上,觥筹交错。京州又恢复从前繁华,重臣权贵们齐聚一堂。时瑜坐在角落,面容比从前更加沉静,看着热闹宴席独自饮酒。除却朝堂上偶尔有对她女子身份的质疑,日子也还平顺安稳。只是她心底始终空着一块,说不上是为何。或许是太过空荡的将军府让她感到寂寞,又或是挚友亲人的离去,总叫她在午夜梦回时哭醒。
此话一出,周遭宫人都怔在原地。
时瑜大惊失色,赶忙跪地劝阻:“皇上,立后一事可不能拿来乱说……”
可话还未完,便被楚昇策出声打断:“可朕要是认真的呢?”
时瑜惶惶抬眸,却见面前男人神色认真。
难不成……楚昇策真要立她为后?
可她和江成屹有过夫妻之实……
就算楚昇策执意如此,恐怕群臣都不会允许她这样的女人做皇后。
时瑜眉关紧拧,心底泛起细细密密的苦涩。
她正不知如何告诉楚昇策这件事,就见他眉头倏地舒展开。
男人朝她挑眉,语调又变回从前调笑般欠揍:“朕逗你玩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转换太快,时瑜不由得怔了一瞬。
她很快回过神,有些无奈的劝诫楚昇策:“皇上能当末将当做挚友,末将就已十分满足,不敢也从未奢求过其他。”
楚晟策闻言,眸底闪过一瞬落寞。
但他很快又恢复如常,无所谓地摆摆手:“朕知道了,真无趣。”
“朕不和你胡闹了,你赶紧回去歇息吧。”
时瑜颔首,也不再深究。
她最终还是回了将军府,尽管破败,但好歹能遮风挡雨。
只是偶尔看着空荡荡的庭院,心绪还是会乱。
曾经她与江成屹在院中玩闹的模样好像还在眼前,但一抬眸,就只见一片孤冷清寂。
早就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那个隐忍野心的少年已坠亡于青门关悬崖,她也该往前看了。
草长莺飞,又是一年春至。
……
三年后,除夕。
皇城宫宴上,觥筹交错。
京州又恢复从前繁华,重臣权贵们齐聚一堂。
时瑜坐在角落,面容比从前更加沉静,看着热闹宴席独自饮酒。
除却朝堂上偶尔有对她女子身份的质疑,日子也还平顺安稳。
只是她心底始终空着一块,说不上是为何。
或许是太过空荡的将军府让她感到寂寞,又或是挚友亲人的离去,总叫她在午夜梦回时哭醒。
时瑜独自一人待着,思绪就有些乱。
忽地,听见有人高声请求楚昇策——
“皇上,如今国泰民安,后宫却还空无一人。”
“您是时候该选秀……也该立后了。”
听见这话,时瑜心头一紧。
她本能看向主位上的楚昇策,正对上他玩味的目光。
这三年来,楚昇策还时不时喜欢开要立她为后的玩笑。
时瑜怎么劝他都不听,反而更来劲。
今日在这权贵和重臣面前,他总不能……
时瑜还没猜测完,就听见楚昇策开口:“朕心中其实早有皇后人选,只是她迟迟不肯应允。”
听见这话,文武百官们面面相觑。
这天底下竟还有不为后位所动的女子?
而时瑜心急如焚,她自然能猜到楚昇策想做些什么。
只是今日局面,实在不能纵容他再胡闹下去!
这时,殿外传来阵铜铃声。
时瑜一瞬想起,今日宫宴还有外国使臣前来拜访!
她眼眸一亮,立即有些刻意的提醒楚昇策:“皇上,西域使臣来访了!”
楚昇策话一顿,只能先请使臣进殿。
时瑜顿时松了口气,转眸向殿门口看去。
下一瞬,她就又怔在原地。
西域使臣此番前来,是为进献美人。
而那没人有多明媚貌美,时瑜都没有多看一眼。
她紧紧凝着外国使臣旁边的少年。
英姿勃发,乌长卷发里还绑了两束小辫子,用红蓝宝石系着。
他一副西域人的打扮,可他面容……赫然就是江成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