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恼怒地往他侧腰掐,岳靳成躲开。她伸手,他控制距离,还是掐不着。“不许动。”付佳希轻呵。岳靳成笑着举手,作投降状,“给你掐,掐哪儿都行。”焦睿送咖啡进来,被当时的场面惊住。时隔多年,再次看到总裁毫无原则的一面,还是那么浑然天成。外人在,眉目传递的情意慢慢收敛。岳靳成低声说:“让你上来,是一点私心,我已经很久没与你一起喝咖啡了。就十分钟,你陪陪我。”付佳希心软,尝了一口就发现,甜度、
◎你用完我,就去跟别的男人吃饭?◎
陆续到达对应楼层, 电梯里的人越来越少。
“对了佳希。”焦睿说,“你顺路去一趟我那,正好有几个数据要向上反馈, 你帮我确认一下。”
一个机敏称职的秘书,可以找到各种正确的理由,帮上级达成目的。
行政层,总裁办公室。
岳靳成径直走至落地窗前, 电动窗帘徐徐划开, 光亮自他身前涌进, 逆光而站,岳靳成窄腰长腿的好身材展露无遗。
他顺手脱了西装, 搭在椅背上。
付佳希几次欲言又止。
岳靳成故意看她一眼又一眼。
“放心,不是昨晚那件。”
付佳希清了清嗓子, 故作镇定, “你穿什么是你的事, 被笑话的又不是我。”
“如果别人问起,衣服怎么湿了一片。”
“岳靳成!”付佳希败阵,制止他的口出狂言。
他笑,目光与晨光一样柔和, 带着刚刚好的光彩。
“骗我上来就为这事?”付佳希不乐意。
岳靳成走近, 牵起她的手,把她带绕办公桌, 轻按肩膀坐在他的皮椅上。
付佳希往后懒懒一靠, “椅子很软, 舒服。”
岳靳成配合着捶捏她肩背, “力道满意吗?”
“太轻了, 重一点。”
“好, 我下一回,会记得重一点。”
付佳希后知后觉,上了套,不是什么好话。
她恼怒地往他侧腰掐,岳靳成躲开。
她伸手,他控制距离,还是掐不着。
“不许动。”付佳希轻呵。
岳靳成笑着举手,作投降状,“给你掐,掐哪儿都行。”
焦睿送咖啡进来,被当时的场面惊住。
时隔多年,再次看到总裁毫无原则的一面,还是那么浑然天成。
外人在,眉目传递的情意慢慢收敛。
岳靳成低声说:“让你上来,是一点私心,我已经很久没与你一起喝咖啡了。就十分钟,你陪陪我。”
付佳希心软,尝了一口就发现,甜度、浓度,她的喜好和习惯,他还记得。
“我上周向岳云宗提出组建交易部门的建议,他没有当场驳回。”
“嗯,今天例会上,有他的提案。”
“他能这么快同意?”付佳希意外。
“他上过一次当了,上次,你也是以迂回战术,倒逼他不得不同意组建研究团队。”岳靳成太了解这位二弟,“他绝不会再大意了。”
付佳希放下咖啡杯,清脆细微一响。
“我是不是又给你制造难题了?”
岳靳成说,“不是难题,是我想做很久,却没机会入手的事。你在前面冲锋陷阵,我不算什么。”
被肯定,被赞许,甚至还有一丝丝被崇拜。
这是付佳希从未有过的体验。
岳靳成与她并肩同坐,推心置腹地谈工作。
付佳希感受到的,是绝对的信任和真诚的欣赏。
她有些恍然。
面前的这个男人,一直一直都很好。她曾经不满、怀疑、否定的一些东西,他从未有过。只是那时的生活,在特殊环境与条件里,充满了诸多无奈。
反过来想,当时的岳靳成,也被迫承受了无解与无措。
“在想什么?”岳靳成发现她走神。
付佳希笑了下,“没什么,谢谢你……的咖啡。”
一切如岳靳成所料,岳云宗在会上,不但没有反对组建独立交易部门的意见,反倒大力赞成。随后循序渐进地表达自己观点,集团原材料采购量庞大,确有必要将套保业务作为日常开展。
既如此,寻得国内外成熟、口碑、专业度兼具的专业公司,是不是更有效率。
岳云宗笑着说,研究组成立时,不也与俞彦卿签订了合作协议吗?
他摆出事实,让众人信服。一场会议下来,风向明显有了偏向。
刘匀去试探过几次口风,不过金明也是老滑头,打着太极什么都没说。
—
周五晚上,嘉一有击剑课。
付佳希难得闲两小时,去国金逛了逛。从一家店出来后,不想碰见了岳云宗。
岳云宗刚接完电话,转身看到她。
付佳希大方招呼,“云宗总。”
岳云宗见她一个人,便说,“正好,有客户,你也来见一面。”
他转身就往西图澜娅餐厅里,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这家西图澜娅餐厅是新开的,装潢华丽,太多镜面设计,付佳希一走进就头晕。而看清真正随餐的人后,她更晕。
没有什么业务客户,岳云宗骗她的。
万钰,关叶溱,还有岳少恒。
这是他的私人聚餐,却故意将她叫进来。
“佳希姐。”万钰叫得甜,“好巧呀,一起吃吧,快坐。”
这姑娘真是,能忍能演,把豪门生存之道摸得透透的。
付佳希反倒有些佩服她了。
“佳希,好久不见。”关叶溱微微笑,“我回国后,也没能找你好好聊聊。”
行,合着是鸿门宴了。
付佳希一点也不慌,在柏丰历练了这半年,看得多,学得多,任何情绪,她能把握控制,像熟练的车手与他的方向盘,什么意外状况,都能淡定,喜怒不上脸。
“这不机会来了吗?”付佳希出其不意,拉开椅子,大大方方地坐下,“云宗总破费了哦,今天我最有口福。”
她先是对万钰说,“上次你伯妈在满苑丢的手串找到了吗?她没有再冤枉你了吧?”
岳云宗目露出狐疑,“什么冤枉?”
万钰尴尬,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要怎么回答?复述一遍自己是如何被伯妈羞辱,如何被付佳希帮助的吗?
付佳希一笑而过,又转向关叶溱,“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是想先讲讲你在国外的生活?还是讲讲你是如何惦记着我的?”
她太明艳直接,目光直劈而下,没有一点隔阂和怯缩。
心说,不是给自己立“我和你天下第一好”的人设吗?那就让你立个够,立个具体。
付佳希又让侍者送来菜单,手指一点,挑了两道最贵的。
一旁的岳少恒忍不住了,“甜品也不错,你尝尝看。”
付佳希置若罔闻,转头又笑盈盈地对着脸色不佳的岳云宗,“你也坐呀,分量太多,大家一起吃。”
这一桌人,只有岳少恒不会演,不会装。
尬聊也是聊,总之,付佳希就不会让这场子冷下来,也不给他们任何反攻的破绽。关叶溱和万钰,明显已经被她聊晕、聊吐、聊得不耐烦了。
付佳希饱餐一顿,笑着说,“不好意思,嘉一快下课了,我要去接他了,咱们下次聚。”
万钰和关叶溱明显如释重负。
岳云宗佯装关心,对万钰扬了扬下巴,“送一下佳希。”
万钰站起身,从桌子左边绕出来,付佳希一把挽住她胳膊,热情,主动,万钰愣了愣,好像角色反串了。
有说有笑地走出西图澜娅餐厅,万钰说,“佳希姐,我真该向你好好学习。”
付佳希忽略她的阴阳怪气,“当然,你要学的还很多,别着急,慢慢来。”
万钰脸有点挂不住,“这里没人了。”
“商场生意兴隆,怎么会没人。”付佳希故意曲解。
万钰笑了下,“也是,这里是关家的产业,运营一直由叶溱姐负责,她真有本事,事业干得好,人也好。最近常来家里走动的,家里人都很喜欢她。”
家里人。
都。
不就想说岳靳成吗。
付佳希知道她的意思,心里还是有了不畅快。
“我听爸爸讲,柏丰和关家,合作推进的项目不少,明年会全面推进,好几个都是大哥亲自立项的,想必以后,与叶溱姐的交往也会更多。”
万钰笑着说,“佳希姐,我其实特别羡慕你。就算离了婚,也能过得好。大哥就更加不用说啦,简直是我偶像。丝毫不为旧情往事困扰,一直在向前看。”
付佳希说,“所以啊,你要经常鞭笞你丈夫。”
“嗯?”
“学学岳靳成,别总念着旧情,多向你看看。”
其实这话有点尖酸刻薄,同是女人,付佳希这样讲有点不应该。
但她控制不住,似有一团火,把心烧得慌。
嘉一上完击剑课,今天的课程内容大概很激烈,到家后,小家伙以及精神亢奋得不行,在沙发上翻跟头,蹦跳,自己编台词,碎碎念了一部武侠剧。
付佳希说了两遍,“该睡觉了。”
岳嘉一精神得很。
又过五分钟,她说,“你睡不睡?”
岳嘉一说,“妈妈你睡我就睡。”
“我睡不着。”
岳嘉一鬼机灵,假装顺从,去到房间后就给岳靳成打去电话。
“爸爸,你赶紧过来一下吧,妈妈发飙了。”
“她说她睡不着,想你想的。”
付佳希泡完牛奶给嘉一,岳靳成就到了。
电子锁的密码他竟知道,进来得轻车熟路。
岳嘉一未见其人,悄咪咪地说,“妈妈,爸爸来了。”
果然,岳靳成站在房间门口笑。
付佳希白他一眼,“小叛徒,大无赖。”
密码只会是岳嘉一告诉他的。
“爸爸!”岳嘉一从被窝里爬起,兴奋地冲向岳靳成。
“乖。”岳靳成将他稳稳接住,“谁家儿子这么帅啊。”
“付佳希家的。”
“那又是谁家儿子这么不乖啊?”
“岳靳成家的。”
付佳希忍着笑,无语。
之后是其乐融融的父慈子孝时间,付佳希洗完澡出来,嘉一竟还没睡。她忍不住对着岳靳成提声,“明天要不要上学了?”
“快,妈妈生气了。”
“遵命。”
岳嘉一飞快钻进被窝里,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爸爸,我想明早醒来后也看到你。”
“好。爸爸明早五点起,六点到,一定让你看到我。”
他有自知之明,留宿过夜不可能,只能不辞辛苦。
孩子最容易被满足,得偿所愿后,很快沉睡。
岳靳成轻轻关上门,走出儿童房。
付佳希靠在沙发上玩手机,眼皮都懒得抬。
岳靳成挨着她坐下,“今天是怎么了,遇到事了?”
她心情不好,很明显。
“和你的弟弟弟妹们吃了顿鸿门宴,听到不少你的风流事。”付佳希说,“头皮发麻。”
岳靳成笑,“我这当事人怎么不知道?你说说看,我有多风流?”
消消乐的爆破声此起彼伏,和付佳希此时的情绪应景,“我都说不出口。”
岳靳成又坐近了些,“关叶溱也在。”
付佳希冷呵,“她的一举一动,你这么了解啊。”
“她自己说的。”岳靳成停顿两秒,眼角带着淡淡笑意,“吃醋了?”
“你要是和她有进展,跟我挑明了说,我不吃剩饭。”付佳希将屏幕戳得更用力。
“我要是剩饭,也是被你吃剩的,别人吃不着。”
“别说得这么下流。”付佳希懒懒瞥他一眼,“我不稀罕吃。”
岳靳成说,“也是,这两回,吃的人好像是我。”
越说越没边了,他稍稍一点,便有了画面感。
付佳希关了游戏,放下手机,平静道,“你别想着拿捏我,你给我记住,是我愿意给你吃,你才有的吃。”
岳靳成很喜欢她这劲劲的模样。
桀骜,清醒,像能在严寒冰山里存活的藤蔓,是一种野性的、向上生长的生命力。
岳靳成着迷,低声问,“那今晚呢?岳太太想不想?”
“这儿没有岳太太,”
“嗯,只有主动倒贴的岳先生。”
付佳希没忍住,终于笑了起来。
厚脸皮这是一种能力,再硬的石头,也能给磨软了。
“开心了?”岳靳成问。
付佳希含糊地“嗯”了声。
岳靳成贴着她,手不安分,沉声问,“想不想更开心?”
四目对视,浮躁的热气在鼻息间萦绕,空气变轻,边薄,似乎升空了许多热气球,火焰在底部灼烧,“嘭嘭”如心跳,在临界点时终于爆炸。
付佳希揪住岳靳成的领带,用力往下拉,主动吻了上去。
一夜升温。
从沙发到岛台,从客厅又辗转去卫生间。
卫生间瓷砖太冷,付佳希一哆嗦,岳靳成就满头冒汗,只能退出大半,不然很快就能到终点。
最后去了闲置的杂物间,房间的隔音很好,不至于上演全集的哑剧。在欢愉到极致时,还能给出一小条缝隙,让声音得以助兴。
杂物间没有床和沙发,只有干燥的浮尘,在久违到访的动静里,热烈飞扬。
这两年多的空白,依靠上拳击和体能课得以填补,岳靳成很凶,自控力几乎为零。付佳希本想硬撑着,但最后实在力不从心,眼泪悄然坠跌在他手臂。
岳靳成理智回归,违心道歉,“对不起。”
再后来,付佳希揪着他的头发,狠狠将他的头抬起,泪眼斑驳,无言控诉。
岳靳成声音哑得像重感冒患者。
“……到了没,宝宝。”
原本循序渐进的情绪忽然被点炸,从耳朵发散,烧心挠肺,全部的血液急速聚集去某一处地方。她本能地收紧,身心的感知在这一瞬,成为彼此交融的胜利终点。膨胀的不止是心,还有岳靳成咬牙都无法再维系的弦。
付佳希似惩罚,抱得他很紧很紧。也不甘示弱地回击,亲了亲他的眉心,继而是侧颈,最后一吻,落在坚硬的锁骨处。
“……到了没,岳总。”
一模一样的话,在灵魂共振的出口,泼出一整片的绚烂。
岳靳成利器缴械,臣服于今夜的温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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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晨间天色暗,付佳希眼皮耷不开,被紧箍腰间的手弄得有点疼。这手不老实,还想继续往下攻城掠地。
付佳希蒙着头,呜呜哼唧,“你别弄了,起床。”
“我送儿子上学,公司那边我让焦睿给你请个假,你在家休息一天。”岳靳成不舍收手,亲了亲她的脸。
“ 不了。”付佳希半醒半睡,“我今天中午有点事。”
“工作先放一边,我跟刘匀说。”岳靳成说。
“不是工作。”付佳希差不多醒了瞌睡,适应了一下身体的痛感,然后坐起来,下床。
房间避了光,只一点从窗帘底透进,将卧室调成绸质的暗蓝色调。付佳希弯腰够衣服,身体曲线展露淋漓。像电影里质感的人像镜头,有一种无声的、温柔的张力。
岳靳成目光流连,被毯下的山峰又开始拔高。
“那我陪你一起。”他说。
“不用。”付佳希说,“别人约了我吃饭。”
岳靳成懒洋洋的,随口一问,“不会是奶奶,又给你安排的相亲对象吧?”
付佳希转过头,“你怎么知道?”
“……”
“这次是体制内的,做技术的,我看过照片,稳重英俊,还不错。”
岳靳成脑子有点炸,脸色阴沉,冷声问,“你昨晚才睡了我,今天就去跟别的男人相亲,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付佳希一想,有道理,于是迁就道,“今天不吃了,我让他改天。”
岳靳成:“……”
作者有话说:
hhhh,吃到啦!!
感谢追文,周日愉快,抽200只小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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