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在世时总说:“姓沈的老匹夫就是奸相,我绝不与他为伍!”秦肃明明知道穆家从不站队,可为了让沈贵妃手里有更多筹码,他顾不上那么多了。我用力眨了眨眼,忍下胸腔激荡的情绪。回府后,我径直去了祠堂。却不想,我娘不知何时已经跪在了里面。她双手合十,朝着层层叠叠的牌位拜着。“先祖在上,我别无所求,只求我的枫葶平安。”“她虽有圣上护佑,可毕竟是女子之身,若是圣心不在,她要如何面对风雨……”“我已经失去了丈夫和儿子,就剩这个女儿了,还望先祖怜悯……”
我从宫中出来时已是深夜。
殿外的内侍皆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秦肃向来内敛,但听见我拒绝他的要求时,还是怒了。
“穆枫葶,朕给你的已经够多了,为何这样简单的要求你都不能答应朕!”
我看着眼前长而暗的宫道,心下涩意翻涌。
我爹在世时总说:“姓沈的老匹夫就是奸相,我绝不与他为伍!”
秦肃明明知道穆家从不站队,可为了让沈贵妃手里有更多筹码,他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用力眨了眨眼,忍下胸腔激荡的情绪。
回府后,我径直去了祠堂。
却不想,我娘不知何时已经跪在了里面。
她双手合十,朝着层层叠叠的牌位拜着。
“先祖在上,我别无所求,只求我的枫葶平安。”
“她虽有圣上护佑,可毕竟是女子之身,若是圣心不在,她要如何面对风雨……”
“我已经失去了丈夫和儿子,就剩这个女儿了,还望先祖怜悯……”
我听着她哽咽的话语,心脏闷的发疼。
我低低出声:“娘。”
我娘背影一僵,随即飞快的擦了擦眼角,回头看着我笑:“你回来了。”
我默默走过去跪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
良久,我缓缓开口:“娘,您别怕,无论前路如何,我都会活下来的。”
我娘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声音发颤:“好……娘相信你。”
一连数日,我都没有出府上朝。
我虽是将军,朝臣却不待见我,不去,正中他们下怀。
又过三日,我不得不入宫了。
因为陛下为太后寿诞设宴,人人都得去恭贺。
我也不例外。
玉津殿内,筹光交错。
我身为大将军,坐的离秦肃很近,也更好的看见了沈贵妃得意的嘴脸。
她瞧着我笑:“穆将军真跟我们不一样,身上这股肃杀难言的气质真是令人着迷。”
我抬眸看着她,正要开口,秦肃就说话了。
“安安,穆将军也是你能随意评价的?”
他不高兴的明明白白,四下倏然一静,若有似无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全是打量。
我攥紧酒杯,秦肃依旧像从前那样维护我。
一时间,我有些分不清昨夜的他,和今天的他,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上头,太后将筷子一放,扫向我的眼神顿时不善。
她淡淡道:“皇帝,贵妃娇憨活泼,不过一句玩笑,你为何斥责?”
“穆将军天天跟男子打交道,自然宽容大度,不会计较。”
我心下一刺。
太后向来不喜欢我,但这还是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明晃晃的针对我。
太后甚至没有给我起身请罪的机会,就扭头跟沈贵妃说话去了。
上首,秦肃的视线透过人群,直直落在我身上,带着一股难言的安抚。
我顿时安下心来。
宫宴过半,太后离席,我也终于能出殿透透气。
可刚走到拐角处,却听见太后的声音。
“皇帝,今日你为了穆枫葶顶撞哀家,莫非真的对她情深不悔?”
一片死寂中,我听见秦肃冷清的声音。
“母后多虑了,她那样只会舞刀弄枪的女子,不配为后!”
清寒的月光一寸寸照在我身上,如同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