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擎深,没必要相互折磨了。”“安年!你根本离不开我!”安年低低笑了:“如果是以前,我死皮赖脸,委曲求全都要在你身边,可现实,我待不起了。傅擎深,自从我妈去世那天,我和你之间就不可能会有心平气和的那天。”“我不管你和沈瑜兮要做什么,你也别再阻挠我的去路,我说过,欠你的我会还你!”“你非走不可?”安年闭了闭眼睛,她很累,眼前视线模糊,脑袋有些晕眩。但此刻她坚定地看着傅擎深。
“跟我离婚,和你的顾医生双宿双飞么?安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安年听着耳边人恶狠狠的低语,她甚至生出一种傅擎深对她情根深种,舍不得她离开的错觉。
可这个想法很荒唐。
安年清楚理智地知道,在傅擎深的世界里,他唯吾独尊,一意孤行,他不会尊重安年的意见,甚至在这三年的婚姻中,安年与他而言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床~伴而已。
安年绝望地闭上眼。
“你到底要怎样?”
怎样?
傅擎深神色一怔,他顺手打开车门一把将安年推进去。
小别墅里几个打扫的佣人都被主人家的争吵吸引了目光,宋朝还在一边。
安年还没反应过来,傅擎深已经凑上来。
安年惊恐的睁大眼:“傅擎深,你要做什么?”
傅擎深勾唇一笑:“看样子是我满足不了你了。”
“你……”
“安年,我都没提离婚,你怎么敢?”
安年伸手推搡他。
男人的西装外套脱下,雪白的衬衫在挣扎间起了几道褶皱。
他忽然垂落眼眸:“安年,你还没释怀?”
安年身子忽然一抖。
她轻而易举看穿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傅擎深什么也没做,高大如山的身子一点点压下,他将下巴搭在她颈窝间。
男人气息乱了几分,凌乱的碎发蹭在安年雪白的肌肤上,带着几分轻微的痒意。
她几乎本能地缩了缩身子。
“安年,别恨我……”
他终于说出这三个字。
瞬间,那悲痛无法接受的记忆潮水一样袭来。
车……
安年眼底写满恐惧,她想到傅擎深在车里的强势地占有了自己,他那么狠心绝情,她苦苦哀求,说母亲病危他不信。
是的。
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自己。
他将自己锁在屋子里,错过了她与母亲见面的机会。
“呜呜呜……”安年再也忍不住,她不可制止地抖动着,呜咽着低泣起来。
“安年,别恨我……”
安年是被傅擎深抱回楼上的时候,她顺手甩了他一巴掌。
男人轮廓分明的俊脸上很快浮现五道清晰的指痕。
“傅擎深,我恨你!”她忍了这么久,终于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
这一次,从来不会和安年在同一张床上过夜的傅擎深,意外地和她睡在了一张床上。
安年掐挠打骂,傅擎深都不为所动。
外面下了一场大雨,闪电伴随着惊人的雷鸣。
怀里瘦弱的女人细微地发着抖。
傅擎深收紧自己抱着她身躯的手。
夜里她做了梦,梦到她赶上了母亲病危的时刻。
她的愧疚遗憾终得弥补,母亲握着她的手含笑闭上了眼。
安年哭着睁开眼,发现都是梦,床侧已经没有了那个人的身影。
安年翻了个身,躺平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该离开了。
不出意外地,安年收拾了行李离开盛世豪庭。
只不过在别墅门口被傅擎深扣着手腕带回来。
小小的行李箱里是她仅有的几件衣物。
傅擎深粗暴地一脚踹开行李箱。
“离婚协议我还没签字!”
安年冷漠地站在那里,她脸上泪痕没干,他攥着她纤细的手腕,她疼得皱眉却没吭声。
“傅擎深,没必要相互折磨了。”
“安年!你根本离不开我!”
安年低低笑了:“如果是以前,我死皮赖脸,委曲求全都要在你身边,可现实,我待不起了。傅擎深,自从我妈去世那天,我和你之间就不可能会有心平气和的那天。”
“我不管你和沈瑜兮要做什么,你也别再阻挠我的去路,我说过,欠你的我会还你!”
“你非走不可?”
安年闭了闭眼睛,她很累,眼前视线模糊,脑袋有些晕眩。
但此刻她坚定地看着傅擎深。
傅擎深正要说话,忽然见安年身子一晃就要跌倒。
他立刻眼疾手快将人抱到怀里。
“我……我没事。”
傅擎深垂眸看着怀里虚弱的女人:“安年,这也是你的手段么?”
安年被伤得体无完肤,这样级别的早已经不在话下。
“是啊。”尽管很难受,但她还是带着笑意开口,“在你面前,我做什么都是目的不纯。”
“为什么呢?”
为什么!
安年想,为什么呢?
她为什么要喜欢傅擎深这个人!
她给不了他答案,胃里突如其来涌上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安年想也不想一把推开傅擎深去一旁呕吐。
没什么能吐出来的东西,她干呕了半天,越来越难受。
傅擎深在一边冷眼看着。
“还走么?”
“走!”等吐完了,她走过去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
安年离开了盛世豪庭,她住了三年的地方,曾天真以为是“家”的地方……
——
盛世豪庭。
傅擎深几乎是个工作狂,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可他今天却意外翘班没去公司。
他将自己关在了安年的卧室里。
房间里一成不变,距离安年离开已经三天。
傅擎深想到了很多有关于安年的事情,想起这些的时候他眼底似乎带着几分笑意,但片刻之后又会被无尽的落寞所取代。
他拉开柜子里的小抽屉,从里面翻出来许多卡。
傅擎深面对这些卡有些陌生,他想了很久,后知后觉这些都是自己这些年享用过安年之后给她的“奖励。”
他嘴角勾起嘲讽的笑。
他又转了一圈儿,意外地发现只要是他买的东西,安年几乎一样没带走,她走那天穿了什么?
傅擎深皱眉,哦,他记起来了,穿了一件卡其色风衣。
那件风衣似乎是她当初住进盛世豪庭时穿的衣服……
傅擎深眯了眯眼,忍不住笑了,他眼底带着几分颓废孤寂的神色。
房门被敲响,沈瑜兮的声音传来:“擎深,该吃晚餐了。”
安年离开的第二天,沈瑜兮就住进了别墅。
这里她来去自由,唯独安年住过的卧室,三楼属于安年的画室是她不能去的禁区。
沈瑜兮很委屈。
等到饭菜都凉了傅擎深这才下楼,她刚站起来,傅擎深就拿着车钥匙出门了。
“擎深!”
傅擎深回头看她一眼:“我还有事。”
他走了。
沈瑜兮低下头哭了。
她的肚子四个月了……
当安年穿着棉拖嘴里吊着牙刷去开门时,她万万没想到见到的人会是傅擎深。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