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楚很佩服林子野。也许不仅因为他的出色,还因为自己也是学医的,她这个两届后的年级专业第一,和对方比,确实差距不小。这点,她愿赌服输。他们这边气氛融洽,却未料到隔壁包厢里却是死气沉沉。苏念秋紧紧捏着手心,纤嫩的手背上青筋浮动,如同勒住她前进信仰的藤蔓。“听见了吗表哥,人家结婚了,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不是男女朋友,更不是所谓上司和下属。”这话其实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苏念秋眸光里尽是嫉妒,里面燃烧的火光像要把隔壁包厢的女人烧成一坨灰。
“不见怪不见怪。”
周蕴笙被沈南厌虐了千百遍,何曾被他礼遇过一次?
这次的尊重来源于沈南厌的太太,他简直受宠若惊。
林子野也抿着唇笑,伸出手去和褚楚相握,“弟妹这么客气干什么,我们和沈南厌都是兄弟,你喊我一声林哥,喊这位笙弟,之后有事叫我们一声就行,随叫随到。”
周蕴笙和林子野太过热情,褚楚毫无招架之力。
沈南厌看向褚楚,一向从容不迫的褚秘书,这次居然也有点脸红。
“你们点到为止啊,吓到了她我可和你们没完。”
沈南厌依旧扣着褚楚的手,像是忘记松开似的,又像是刻意维持演戏时的自觉。
不知道这是不是也包含在出场费里面,褚楚想了想,还是没躲开。
“嫂子不会这么小气的,是吧,嫂子?”周蕴笙笑出虎牙来。
“嗯。”褚楚应声。
“话说回来,”林子野轻声,端起一杯酒,上挑的眉眼戏谑和怂恿兼备,“昨晚阿笙被你叫出来喝闷酒,听见你们俩闹离婚,不是真的吧?”
“当然不是。”
因为牵手,沈南厌每一次细微的动作,褚楚都看得清楚。
他否认得很快,边说边捏了捏褚楚的手心。
褚楚同样很快应和,“嗯,我们闹着玩的。”
一千万的演出费,她必须要配合表演。
“嗷,”周蕴笙摸摸下巴,看着沈南厌若有所思地捅捅他的手臂,“哄好了你就别吊着个阴差脸了,我看着害怕。”
“就是,家里有这么个漂亮又贴心的老婆,该知足了啊?”
林子野的手掌压在沈南厌肩头,眼底含笑,一副大哥的模样。
褚楚对周蕴笙比较熟,对林子野只有过几面之缘。
沈南厌自己不俗,认识的人自然也不俗气。
但林子野的名声不逊于沈南厌这个“南神”也是真的,他当年毕业,是临大全专业第一,后来又去哈佛读了硕士,现在自己开了家生物科技公司,专门搞研发的,和靳氏那样有根基的医疗公司,居然也能相提并论,其实算作罕见。
褚楚很佩服林子野。
也许不仅因为他的出色,还因为自己也是学医的,她这个两届后的年级专业第一,和对方比,确实差距不小。
这点,她愿赌服输。
他们这边气氛融洽,却未料到隔壁包厢里却是死气沉沉。
苏念秋紧紧捏着手心,纤嫩的手背上青筋浮动,如同勒住她前进信仰的藤蔓。
“听见了吗表哥,人家结婚了,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不是男女朋友,更不是所谓上司和下属。”
这话其实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苏念秋眸光里尽是嫉妒,里面燃烧的火光像要把隔壁包厢的女人烧成一坨灰。
靳章皑坐在她对面,脸色和平常并无二致。
“褚小姐和沈总已经结婚了?怪我,竟然什么都没打探,就贸然下手,幸亏,还未表白。”
“表哥!”
苏念秋实在笑不出来了。
从小家里亲戚都说靳章皑是一个何等温柔的人,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他从来不会生气。
她也是在靳章皑身边长大的。
对别的同学、好友炫耀时,虚荣心也不是没有被满足过。
可是,今天却格外难受。
她是不喜欢这样的人的,尤其是在她想要拉个同盟对抗抢夺她的心上人的褚楚的时候。
他却只知道情种地选择帮她。
“念秋,”靳章皑眸色也在一瞬间冰冷下来,唇角的笑被他收回,只剩疏离和正色,“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过去我以为褚小姐是单身,尚可以追求,但现在人家是已婚人士,且对我没有一丝别的想法,那我的想法也可以终止了。”
“同样,你的也是。”
苏念秋愣住了。
这是靳章皑第一次这么严厉地同她说话。
还是为了那个女人!
苏念秋不甘心,然而靳章皑已经准备离开,她当即收敛了真实情绪,抓住靳章皑的衣角。
“表哥,你别走。”
“我不走,先去一趟洗手间。”
靳章皑轻扯衣角,苏念秋捏得并不紧,他稍稍一退,就逃离了她的掌控。
然在洗手间,他与褚楚擦肩而过。
褚楚亦是惊讶。
“靳总,这么巧?”
她的笑容如五月枝头的海棠花,看起来圣洁端庄又美丽,在他眼里仍旧是令他心动的褚秘书。
可这一刻,美梦破碎的痛苦,依旧叫他难过。
“真巧。”靳章皑温柔一笑,捏了捏拳头,桃花眼里有一丝疑惑,“有个问题,想讨价一下褚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褚楚的怔愣只在很短的几秒内结束。
“有空。”她随即道。
“靳总您尽管说。”褚楚也笑,她想的是生意上的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和他保持着两三步的礼貌距离。
靳章皑心里的惋惜止不住地翻腾,最后却化成一抹不甘心的笑。
“冒昧问一下,褚小姐真的已经结婚了吗?”
话题跳得有些快,褚楚愣住了。
然这个问题也并没落空摔到地上,而是被沈南厌接住了。
“是,褚楚是我的妻子,我们结婚三年,感情很好,容不得任何一个破坏我们婚姻的第三者。”
沈南厌声音沉冷得过分,如同泠泠玉石,磕在在场所有人心口。
靳章皑神情倒是没有很大变化,也许是做好心理准备的关系。
纵使这样,沈南厌还是留意到了靳章皑的神情,隐秘的痛苦,让他觉得畅快。
他勒住褚楚的手腕,将她往身边一拖,与靳章皑擦肩而过时,寒声警告。
“所以希望靳总以后注意分寸,不要肖想别人的妻子,不然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褚楚离开时,仍觉得这一刻不真实。
就像她从未想到,靳章皑会和他们来同一家酒店,更没想到,沈南厌会跟着她出来。
沈南厌牵着褚楚的手,两人都目不斜视,浑然不知路过隔壁包厢时。
一道身影隐匿在昏黄的灯光之下,眼神狠戾如毒蛇,死死盯着他们。
靳章皑回来时,就见桌面上的酒被砸了个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