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话后,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病态的程家,以后让她来,她还不想呢。-隔天上午九点,岑榆便被推进手术室。守在门口的,除了裴缙外,还有秦烈,顾声笙,萧清禾,虞素英。自从知道萧清禾也骗了她后,虞素英对她也有意见。而萧清禾同样对她有意见,主要是听顾声笙说,昨天岑榆挨了她一巴掌。如此一来,两人哪怕不小心面对面的撞上了,都很快移开目光,当做不认识。现场整个气氛都是冷沉的。每个人均抿着唇,没有笑容,紧张是不
这次她的声音很小,带着乞求。
裴缙的手顿了顿,最终还是放下了。
岑榆坐起来,拿过他手中的毛巾在脸上擦了擦。
擦完,她没有递给裴缙,而是自己下床,往洗手间走去。
她把门关上,等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分钟后。
头发被她随意盘起,修长的脖颈,整张脸都露出了出来,这样的她,看起来更显清瘦。
不过状态却比刚刚那狼狈的样子好太多了。
裴缙一直看着她,直到她走到跟前,他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把人搂到怀里,唇落在了她的头上。
岑榆没有推开他,也没任何反应,看起来冷寂万分。
裴缙抱了她一会儿,才松开手。
他的手刚一松开,她便往床头坐了下去。
岑榆始终抿着唇,一言不发。
裴缙在她身边落座,侧眸静静的看着她素白漂亮的脸,他那黑色的眸内闪过一丝波动。
想要开口,可面对这样的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索性保持沉默。
宽敞的病房内霎时间静得落针可闻,不过这份静谧并未维持多久。
很快,岑榆说话了。
她睨向男人,“明天生完,我没办法立马离开,剖腹产我了解过来,大概需要住几天院。所以有件事我需要麻烦你,最好提前把我安排到其医院,这样可以避免碰面。”
“小孩以后就麻烦你了,早产儿得花多点心思,辛苦了。”
“你放心,我一面都不会见,生出来你就让医生抱走,不用给我看,以后也一样,沪市这个地方我余生绝对不会踏进半步。”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吁了出来,继续说,“如果,如果以后小孩大了,问起来他的亲生妈妈,就说死了,当然前提是你能让他知道商小姐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知道被抛弃是一件痛苦的事。”最后这话,她是低喃出来的。
不过,落入到裴缙的耳朵里,却也格外清晰。
说完,岑榆垂下眼面色沉静。
没有哀伤,没有眼泪,这样的她看起来似乎铁石心肠。
裴缙在原地坐了很久,直到离开,都没有说出一个字儿。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在门口看到朝这边走过来的男人时,完全就是黑沉如墨。
秦烈还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瞧见盯着他的人,他只是挑了挑眉,很快就收回视线。
两人错身而过。
裴缙的步伐刚一迈开,耳边便传来对话。
“小奚,是我。”秦烈敲了一下门,说道。
很快,岑榆的声音传来,“进来。”
裴缙的脚步顿了一下,再次转身时,秦烈已经推门而进。
他的视线在透过窗台投射过来的光线中,幽暗而晦涩。
心中的犹豫最终还是被他决绝的压了下去。
再次掀起眼眸时,他又恢复了以往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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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素英从医院离开后便一直在家里等待裴缙的回来。
顾声笙耷拉着脑袋,心里有很多抱怨的话,可是见对方已经维持这副风雨欲来的模样很久了,终究不敢开口。
她怕火上浇油,给岑榆带来麻烦。
“以后不许跟她来往,如果你敢继续胳膊往外拐,把孩子的情况偷偷跟她说,甚至给她看,以后就别来程家,也别喊我小姨。”就在她想找个借口离开的时候,虞素英开口了。
是警告她的。
顾声笙听完,面露怒色。
过了一会儿,才轻笑一声,回应道,“人家岑榆早就吩咐我了,关于孩子的任何情况都不用告诉她,她不想知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虞素英听到她这带着明显抱怨的话语,嘲讽道,“像她这么无情的女人,更加没资格做小孩的母亲。”
她话音刚落下,顾声笙的脑袋便轰了一声。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长辈,眸中带着失望,她印象中的小姨虽然强势,说一不二,但是不是这样不讲道理的。
“小姨,你还是你吗?”她有些伤心。
虞素英看着泪眼弯弯的她,却没有一丝动容。
反而说,“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行了,你走吧,看到你就想到那个女人,我心情烦躁。”
听到这话,顾声笙更加伤心了。
她没有任何犹豫的站了起来,而后低下头,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陌生的人,一字一句的开口道,“原来裴缙的狠心与无情是遗传了你,你们不愧是母子。你自己也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难道没有裴缙的不负责任,她岑榆一个人想怀孩子就能怀出来。”
她很失望,非常非常的失望。
丢下话后,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病态的程家,以后让她来,她还不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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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午九点,岑榆便被推进手术室。
守在门口的,除了裴缙外,还有秦烈,顾声笙,萧清禾,虞素英。
自从知道萧清禾也骗了她后,虞素英对她也有意见。
而萧清禾同样对她有意见,主要是听顾声笙说,昨天岑榆挨了她一巴掌。
如此一来,两人哪怕不小心面对面的撞上了,都很快移开目光,当做不认识。
现场整个气氛都是冷沉的。
每个人均抿着唇,没有笑容,紧张是不可避免的。
岑榆毕竟是大出血过一次的人,跟正常的产妇不同,生产的危险系数也高了不少。
裴缙始终站在窗户前,他的手机响过一次,但他没有接听便按掉,然后又将其关了机。
四十多分钟的时间,他的目光往手术门口望了无数次。
他插在裤袋里的手,甚至已经沁出汗来,没人知道,他此时究竟在想什么。
其实,没有一个固定的影像,而是许多许多的画面,一个又一个的轮转。
跟岑榆在一起,他不是没开心过,至少那一年多对他来说,是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最轻松最没有负担的日子。
她本身不是那么热情的人,在外人面前总是清清冷冷的,只有他知道,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话很多,恨不得什么都跟他分享。
有时候他听烦了,呵斥她一两句,或者给她个黑脸,她就会立马闭上嘴,纵然如此,她也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过分的失落。
反而很快就跟个没事的人一样。
想到这里,裴缙的眉宇间有了一丝笑意,连自己都没发觉。
“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