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后得骂小声点。江姝柠心里记下,把果盘塞到了梨儿的怀里,“乖,你先吃会儿,半个时辰后叫我。”梨儿:“……”——萧云霆被江姝柠胖揍了一顿,连呼吸都是针扎似的刺疼,一晚上都没睡好觉。更可恨的是,揍他的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疼的他觉得骨头都断了,身上愣是没有一点伤,连淤青都没有。太医院的太医看过后连药方都开不出来。要不是顾忌他的身份,估计就会指着他说“装病”。萧云霆怕皇上知道这件事后多想,便没有告假,硬撑着上了早朝。
江婉泠闻言,生生掐断了手指,目光恨不得活剐了她。
江姝柠耸了耸肩,弯唇笑道:“别逼我,否则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此时,江远安的仆从寻了过来。
一进来,他就察觉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以及,二小姐红肿的脸,脖子的血痕。
仆从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恭敬开口。
“大小姐,侯爷请您去一趟。”
江姝柠一听就知道不是好事,扔下江婉泠的发簪,恍若未闻地往外走。
仆从跟在她身后,传达主子的意思。
“大小姐,是定王病了,侯爷说您身为未过门的定王妃,理应上门探望。”
一听萧云霆病了,江婉泠什么也顾不得了。
拦着仆从迫不及待道:“定王得的什么病,严不严重,请御医看了吗?!”
仆从摇了摇头,一问三不知。
他就是个传话的。
江姝柠没忍住,笑出了声。
见鬼的病,明明是被打的。
江婉泠转头,死死地盯着她。
“你笑什么?!”
这个狼心狗肺的贱人,定王生病她不担心就算了,怎么还有脸笑!
江姝柠皱着眉,很是担忧地看向仆从。
“昨天见他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病了,该不会染了什么急病吧?我去看他,万一传染给我怎么办?”
“传染了我倒是不打紧,我回府后再传染给父亲就不好了,你回去给父亲回话吧,就说我担忧他的身体,就不去看了。”
仆从:“……”
江婉泠用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眼光看着江姝柠。
江姝柠应该是那晚在乱葬岗被脏东西附体了。
否则她回来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与她和母亲作对就算了,还敢不怕死地嫌弃定王。
江婉泠心思百转,转眼就换了副面容,柔柔道:“既然这样,不如我替姐姐去吧。”
诶,你想去,我偏不让你去!
江姝柠扬起笑容,直接开演。
“妹妹自小体弱多病,做姐姐的难能看着你去冒险,罢了,我去就是了。”
仆从:“……”
不过是看个定王,能冒什么险?
还有,大小姐未来的夫君,二小姐去像什么话?
见江姝柠真的要去,江婉泠慌了,下意识拉住了她。
“妹妹这是?”
江姝柠明知故问。
江婉泠暗自咬牙,屈膝行了大礼:“早上之事是我冲动了,泠儿给姐姐赔不是了,母亲那里,我也会让人送补品过去,希望姐姐原谅泠儿这一次。”
江姝柠点了点头:“这是你应该的。”
?
江婉泠抬头,以为自己听岔了。
可江姝柠的下一句话,就让她确信,她没听错。
“道歉是你该做的事,但原不原谅看我的心情。”
江婉泠:“……”
一旁的仆从不知道这姐妹俩在打什么哑谜,忍不住再次出声催促。
江姝柠道:“我换身衣服就去。”
仆从擦了擦额头的汗,松了一口气。
“江姝柠,你明明不想去,为什么还要答应?!”
江婉泠不甘心,追了出来。
“这就是命,没得选”,江姝柠勾了勾唇角,不忘往她心口捅着刀子,“下辈子,好好投胎,争取做个嫡女。”
啊啊啊啊!
江婉泠气疯了,用力跺脚。
心腹丫鬟巧儿上前一步,低声道:“小姐,您要实在担心定王,不如偷偷去定王府看上一眼?”
江婉泠还没来记得高兴,眼里的光就暗了下来。
要是让母亲知道了,一定不会轻饶。
“夫人去庄子上查账了,一来一回少说得两个时辰,小姐您快去快回,没人会知道。”
巧儿打消了她最后的顾虑。
江婉泠实在是担心萧云霆,立刻下定了决心。
“你和我一起去,交代院子里的人,让她们都机灵些!”
汀兰院。
江姝柠回来后鞋一蹬,躺在软榻上,闭眼就要睡觉。
梨儿不解道:“小姐,您不是要去看定王?”
江姝柠打了个哈欠,懒懒道:“急什么,晚个一时三刻人也死不了。”
再说了,她去这么快怎么给别人发挥的机会?
听到这大不敬的话,梨儿吓了一跳,在门口探头探脑地看了两眼,关了屋门。
“小姐,奴婢知道您不喜欢定王,但这些话您以后可不能再说了,小心惹火上身。”
也对,渣男再垃圾,也顶着王爷的尊号。
她以后得骂小声点。
江姝柠心里记下,把果盘塞到了梨儿的怀里,“乖,你先吃会儿,半个时辰后叫我。”
梨儿:“……”
——
萧云霆被江姝柠胖揍了一顿,连呼吸都是针扎似的刺疼,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更可恨的是,揍他的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疼的他觉得骨头都断了,身上愣是没有一点伤,连淤青都没有。
太医院的太医看过后连药方都开不出来。
要不是顾忌他的身份,估计就会指着他说“装病”。
萧云霆怕皇上知道这件事后多想,便没有告假,硬撑着上了早朝。
三个多时辰,他站的两眼漆黑,有那么两刻他都恍惚看见了皇爷爷。
期间,有人参了太常寺少卿张端一本。
说他瞒报母亲去世一事,不重孝道,不配为官。
皇帝听后震怒,问他可有此事。
老母一直在乡下别院养着,伺候的人都封了口,张端不知道这件事如何被人知晓,捅到了皇上这里。
铁证如山,他不敢不认,惶恐求饶。
皇帝当即撤了他的职位,贬为平民。
萧云霆听到后喉咙涌上一股腥甜,身上的伤更疼了。
回到府中,他再也忍不住,在书房里发了好大的一通火。
“不中用的东西,本王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才把他提拔上来,他倒好,屁股都没坐热就回乡丁忧了,白白浪费本王的心血!”
心腹高渡也觉得可惜,但事已至此,绝无回旋余地。
他只能劝萧云霆消气。
“王爷,大晟有才之士数不胜数,这个张端没了还有李端,周端。再过两个月就是秋闱,到时您可以留意着,找机会扶持他人。”
参加秋闱的寒门子弟确实容易笼络,但他们一无家世二无人脉,在朝中想有一席之位谈何容易。
萧云霆一想就头疼,把这件事暂时搁置在一边,问起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