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药一旦服下,能让人回到最好的状态,但药效凶险,你服下后将活不过两个月。”沈知宁接过,面色竟带着几分解脱:“无碍。”一个月,够了。她和女医告别后,一人来到了将军府门外。她含泪看着眼前,由沈家三代人用鲜血换来的‘精忠报国’的牌匾。‘噗通’一声,她径直跪下。沈知宁重重磕头:“爹娘,兄长嫂嫂,知宁就要代替沈家上战场了。”“等我击退敌军,再来地下与你们相聚。”说完,沈知宁深吸一口寒气,将头抬高,不让眼泪落下。
沈知宁拿着休书,在萧容承冷沉的目光中摇晃着起身,回倚春阁收拾东西。
不多时,她背着行李走出王府。
萧容承见状呼吸凝滞。
他没想到沈知宁的全部行囊,竟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袱。
萧容承骤然感到烦闷,咬牙道:“沈知宁,你现在无处可去,如果你现在肯向本王和沫儿道歉,本王倒是可以留你继续住在王府!”
然而沈知宁连头都没有回,在众人的目光中摇晃着往外走去。
那单薄到随时会破碎的背影,刺痛萧容承的眼。
他双唇颤了颤,挽留的话终是没说出口,甩袖走进王府。
等到走远,沈知宁才停住脚步。
她回头,望了巍峨的景阳王府最后一眼。
三年前,她满心欢喜被一顶小轿子抬进正门,却只换来无尽的等待和家破人亡。
这一别,或许将是死别,从此再不相见。
北疆战事再起,边疆城池被攻破的消息传入京城。
如果战败,又不知有多少百姓要流离失所。
虽说皇家这样对待沈家,但沈知宁明白,沈家忠于的是脚下这片土地。
她要代替哥哥和所有的家人,保护天下百姓!
沈知宁收回目光,步步坚定的往郊外军营走去。
军营,主将营帐。
沈知宁跪在主将许毅的面前,字字恳切:“我已与景阳王和离。如今战事再起,沈家沈知宁恳求上战场。”
她的语气坚定,憔悴苍白的脸上是掩不住的气势。
许毅闻言,饱经沧桑的面容都是悲痛。
他曾跟着沈知宁的父亲出生入死,根本不相信沈家会通敌叛国。
许毅沉叹一声:“先不说如今沈家只剩下你一人,你这身子……看起来也需要好好修养才对。”
沈知宁眼中渴求,攥紧了手:“我的身体并没有大碍,要是身为沈家的女儿,在父兄战死后却不能站出来保护百姓,才真叫我生不如死!”
帐内一瞬寂静,许毅心中陡然生出敬意。
良久,他终于松口,感慨道:“沈家大仁大义,是朝廷对不起你们。”
“此战凶险,还望保护好自己。”
沈知宁一怔,随即眼中都是感激:“多谢许将军。”
大军整装三日,临行前一晚。
沈知宁冒着大雪来到了女医的医馆。
女医为她把脉后,面色凝重:“您的病情已经无法医治。”
沈知宁攥紧咳满血的手帕,定定开口:“还请为我开点保命的药丸,最起码能让旁人看不出我生病了。”
女医不解:“这是做什么?”
沈知宁淡淡一笑:“出一趟远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女医长叹一声,忧心忡忡地取出几瓶药丸。
“此药一旦服下,能让人回到最好的状态,但药效凶险,你服下后将活不过两个月。”
沈知宁接过,面色竟带着几分解脱:“无碍。”
一个月,够了。
她和女医告别后,一人来到了将军府门外。
她含泪看着眼前,由沈家三代人用鲜血换来的‘精忠报国’的牌匾。
‘噗通’一声,她径直跪下。
沈知宁重重磕头:“爹娘,兄长嫂嫂,知宁就要代替沈家上战场了。”
“等我击退敌军,再来地下与你们相聚。”
说完,沈知宁深吸一口寒气,将头抬高,不让眼泪落下。
她不舍得看了一眼,决然站起身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