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是垃圾站回收站吗?”我抬头,才发现季思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刚刚那几个欺负妈妈的人,都灰溜溜夹着尾巴逃走了。妈妈平静擦着地,语气恭敬:“谢谢季总。”而季思明一脚踩住她的抹布:“以前你是不是很伶牙俐齿吗,现在怎么像狗一样。”他的皮鞋精致发亮,衬的我和妈妈更加潦倒。妈妈抽回被他踩住的抹布,继续沉默擦着地板。季思明似乎生气了,声音里满是怒意:“当时离开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
这是我的最后一瓶药了,是我和妈妈在外捡了好几个月的废品才换来的。
现在却轻而易举地在男人的脚下被碾成碎渣。
妈妈还想上去跟他们理论,可那些男人五大三粗,看妈妈的目光不怀好意。
“妈妈,乐乐还能撑住的,我们走吧!”我连忙拉住妈妈。
妈妈愧疚的抱着我,呜咽了许久,声音发颤:“乐乐,以后我们没有家了。”
我却不在乎,笑着擦去她脸上的泪:“有妈妈在的地方就是乐乐的家。”
妈妈也终于笑了。
妈妈笑起来的样子,好美……
没了住的地方,我和妈妈只能流浪。
她试着带我去找工作。
街边店铺的小老板全部都拒绝了:“你带个有病的孩子,万一死我店里了我可赔不起!赶紧滚!”
妈妈不死心,想尽办法弄了一套很旧的职业装:“既然小地方不要我,那我们就去大公司,妈妈之前也是在国内顶尖大学毕业的呢。”
可那些大集团看妈妈的眼神,像是在看瘟神。
有个女经理看我们可怜,偷偷给了妈妈一点钱:“季总发了话,不允许聘你,你也别让我们难做。”
我们失魂落魄往外走,迎面装上一群人。
中间众星捧月般的那个女人跟妈妈有几分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
我曾听妈妈提起过,她就是柳氏的真千金,柳如烟!
“这不是姐姐吗?在这里做什么呢?”柳如烟上前来,故作温和的笑问。
妈妈紧绷着脸没有理会,转身想走。
她旁边的人上前拉住妈妈:“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吗!”
我看着妈妈被拽地踉跄一下,忍不住上前推开那个女人:“别欺负我妈妈!”
那女人嫌弃的看着我:“这是哪儿来的小野种啊。”
听见她骂我,妈妈的气势陡然凌厉起来:“江岚,我以前对你也不薄。”
“还有柳如烟,我欠你的,欠柳家的,在我把肾给你的时候就还清了。”
妈妈的气势把她们呵住,一时间没人再说话。
柳如烟这才笑着打着圆场:“不说那些了,姐姐今天是不是来找工作的,要不到我们柳氏来上班。”
这个坏女人显然不怀好意,我摇晃着妈妈的手,想让她拒绝。
妈妈却还是答应了。
第二天,她带着我,跪在柳氏集团的大堂里擦地。
来来往往的都是她曾经认识的人。
“这不是柳总吗?怎么现在在擦地啊!”
“不如来伺候我,我来养你们母女啊。”
讽刺声如刀剜心,我几次听不下去,想维护妈妈。
妈妈没有理会那些人的奚落,安静擦地。
她很珍惜这份工作,因为这是我们唯一的收入,也是唯一能救我的办法。
这时,头顶却传来一声讥笑。
“柳氏是垃圾站回收站吗?”
我抬头,才发现季思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刚刚那几个欺负妈妈的人,都灰溜溜夹着尾巴逃走了。
妈妈平静擦着地,语气恭敬:“谢谢季总。”
而季思明一脚踩住她的抹布:“以前你是不是很伶牙俐齿吗,现在怎么像狗一样。”
他的皮鞋精致发亮,衬的我和妈妈更加潦倒。
妈妈抽回被他踩住的抹布,继续沉默擦着地板。
季思明似乎生气了,声音里满是怒意:“当时离开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
妈妈有些触动,起身想说些什么,却瞥见季思明手上精致的盒子。
她呆楞住了,牵着我的手也蜷缩起来。
季思明注意她的视线,握着盒子的手青筋暴起:“奶奶当初对你那么好,可你却害死她!”
妈妈眼里闪过一抹悲痛,没说话。
我曾听妈妈说起过季奶奶。
当时柳如烟回柳家,柳家父母说要让柳如烟代替妈妈嫁给季思明。
是季奶奶在宴会现场,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认定的孙媳妇只有熙悦!”
季思明开完会赶回来时,还喘着气。
季奶奶笑着打趣他:“我知道你和我一样,只喜欢熙悦。”
“别担心,奶奶会给熙悦撑腰。”
季奶奶牵起妈妈的手,告诉她:“这个镯子,等你和思明婚礼的时候,我会亲自为你带上。”
只是婚礼没等到,奶奶就在医院病逝了。
而监控显示最后一个看奶奶的人是妈妈。
回忆像是刀子,刀刀割开妈妈的心。
她的泪夺眶而出,一颗颗砸在地上,声音哽咽:“我是去看了奶奶,可我没做任何伤害她的事……”
话未说完。
柳如烟走了过来,笑着挽上季思明的手:“思明,你在跟姐姐聊什么呢?”
季思明不再理会妈妈,而是打开盒子,将那个漂亮的白玉镯子亲手戴在了柳如烟手上。
“我们婚礼就订在十号,在盛天酒店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