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里走,就到了山脚下。其实山脚下的风景更好,只是听说,这附近常常有权贵公子来狩猎,总是一群人骑马轰轰来轰轰的去。有时候还会有飞箭射出来,很危险,所以寻常大家都不到山脚下玩。嘉玉陪着苏晚走了几步路,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头坐下,铺开画板,用炭笔开始作画。苏晚闲着无聊,就去小溪边玩水。太阳的金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的,她想起了乘船来上京的那些天。那个时候,她最喜欢抱着膝盖,坐在甲板上,看着落日美景,有时还能看到低空飞过的海鸟。
“嘉玉,我记得你说过,自己画工很不错。”
马车到了京郊外,苏晚挽着嘉玉的手,哄她开心:“今儿我特意带了画纸和炭笔来,你画几幅画,送给我,好不好?”
陆嘉玉缩在马车里不肯下去,透过车帘,她看到草丛树林下,人影重重。
今日天气好,大家都出来散步玩乐。
“晚姐姐,这里人好多啊,我不下去了。”
“啊,难道你叫我一个人去玩吗?”
苏晚拉着她的手,“好嘉玉,你就当是陪我了。”
陆嘉玉就是不肯下车,到最后只能妥协。
“我可以陪晚姐姐散散步,但不能在这里,这里人太多了,咱们再往里走吧。”
再往里走,就到了山脚下。
其实山脚下的风景更好,只是听说,这附近常常有权贵公子来狩猎,总是一群人骑马轰轰来轰轰的去。
有时候还会有飞箭射出来,很危险,所以寻常大家都不到山脚下玩。
嘉玉陪着苏晚走了几步路,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头坐下,铺开画板,用炭笔开始作画。
苏晚闲着无聊,就去小溪边玩水。
太阳的金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的,她想起了乘船来上京的那些天。
那个时候,她最喜欢抱着膝盖,坐在甲板上,看着落日美景,有时还能看到低空飞过的海鸟。
真是惬意。
她闭上眼睛,想重温那时的安宁祥和。
但是老天爷偏偏不如她所愿,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滚滚而来,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奔腾。
整个地面都在震颤。
苏晚惊讶的回头看去。
只见前方突然出现十几匹快马,马蹄如雷,踩着草丛快速奔向前方的山谷。
快马狂奔的速度很快,快到似一道道闪电从她眼前划过,但是有一个人像是慢动作定格一般,模糊的轮廓在苏晚眼底一点点的清晰。
他骑在一匹枣红色的宝马上,双手勒着缰绳,后背是一个装满了箭矢的箭袋。
身后是一群华服公子,个个年轻英俊,但都不及他十分之一。
最上方是蓝天白云,下面是他骑着马儿,飞速的掠过苏晚所在的溪边。
其他的公子哥们,都因为见到了苏晚这样的美人,而放缓了速度,只有他,毅然决然,没有投来一个眼神。
他勒停了马,转过身来看自己的狐朋狗友们:
“怎么不走了,今天可要说好,谁猎到的猎物最少,谁就扒了裤子,绕着山谷跑一圈。”
“徐凤池,你眼里的猎物是山里的那些猛兽,我们眼里的猎物,可就在眼前呀。”
张回挤眉弄眼的朝苏晚那边使眼色。
一群人听了便爆笑。
几匹马也被驱赶着,走到溪边,绕着苏晚打着圈转。
“你是谁家的女郎?”
“哥哥怀里还缺个人,你愿意让哥哥抱抱嚒。”
这群浪荡公子哥,古往今来见着了美人,就没有不调戏的。
苏晚掠下眼眸,她眸中没有惊惧,只有震惊和错愕。
徐凤池,好熟悉的名字。
她在陈三嘴里听过好几次这个人的名字。
原来他姓徐。
他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比陈三的身份还要显赫吗?
压下这些念头,她又在想,徐凤池在这儿现身,那陈三不会也在这里吧。
她连忙抬起头来看向前方。
几匹马错开,一匹黑色的马载着一个人缓缓朝她走来。
陈落生一手勒缰绳,一手拿着马鞭。
眼眸里荡着一层黑色的雾气。
苏晚被他看的心里发毛。
有好些天没和他见面了,怎么偶尔遇见他,他还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
上一次在雪微居,她的勾引对他明明很奏效,可他愣是忍着好多天没来找她。
现在的苏晚赶忙压下对于徐凤池的种种幻想,全力以赴的应付着陈三。
正要微笑与他打声招呼。
陈三却移开了视线,马鞭在空中一挥,发出嗖的破风声。
“走了。”
他黑着脸看向张回他们几个。
这群公子哥都是人精里摸爬滚打的,一个眼神就明白了眼前的美人与陈三有牵扯。
有主的美人,他们不乱碰的,一个个的便勒紧了马绳,跟上了徐凤池。
“走,打猎去。”
“凤池,今儿你要是拿不下第一名,你就跟最后一名一样,扒了裤子罚跑。”
徐凤池的声音透过风吹到苏晚耳里,他笑骂道:“呸,你们几个又联合起来给我下套,陈三,你给我盯紧了他们几个,要是他们有什么小动作,你可别瞒我。”
他的声音是那么骄矜,像与生俱来的威势。
苏晚甚至都忽略了陈三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徐凤池身上了。
他那满身的清贵骄傲溢于言表,他究竟是何身份?
“苏晚,拿着。”
陈落生忽然一俯身,塞给她一块玉牌。
“拿着玉牌,明天辰时三刻,去雪微居寻我。”
一群人乌泱泱的走远了。
陆嘉玉这才敢凑过来,关切的询问:“晚姐姐,你没事吧,他们刚才围着你,都说些什么了。”
“没事。”苏晚来不及去看玉牌,收在袖口里,摇了摇头:“就是言语放肆了点,有好心人帮我解围了。”
陆嘉玉这才后怕的拍着胸脯:“这帮人是最惹人烦的,都是上京城里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帮公子哥,可千万别被他们沾上了,甩都甩不掉的。”
苏晚打趣的同时也是试探:“那你认不认得他们?”
陆嘉玉摇头:“不太认得。”
苏晚有些失望,“你认得徐凤池吗?”
“听过名字,但是不知道长相。”陆嘉玉回忆着,“他是出身于公侯之家的,我们这些人寻常接触不到他们那种人。”
公侯之家?
苏晚露出一个笑颜。
今天带嘉玉出来,虽然没有偶遇到陈千生,却让她碰上了陈三和徐凤池,这是一笔额外的惊喜。
心被徐凤池这个意外之喜撩拨的无法平静,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听清楚这人的身份。
火急火燎的便带着嘉玉回去了。
香绯院里气氛凝重。
一个个箱子包裹,都整齐的码在院子里,金桃和残烟两个垂首丧气的上前去迎苏晚。
“出什么事了?”
“大小姐下午突然派了人来,叫小姐带着我们滚回柳州去,船都定好了,明天一早就走。”
事发突然,打乱了苏晚的计划。
她沉下心来,静心思考了一会儿,突然笑了。
“好,那咱们明天一早就走,回柳州。”
今天陈三的面色不好,像是她得罪了他似的,若是明天如约去雪微居,等待她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狂风骤雨。
这个时候,苏琳赶她走,她就有了光明正大避开陈三的理由。
她这口肉,就吊在陈三心里,叫他吃不着也看不见,等她再回来,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当务之急,是要在临行前,打探清楚徐凤池的消息。
她叫残烟带上银子去茶楼问,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