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醒半醉之间,他的脑海里出现一幅幅陌生又熟悉的画面,直到听到卫沅沅的喊声,他才猛然回神。等到锦衣卫和六扇门的人到青楼时,他已经想清楚了那些画面,是前世的记忆。于是在卫霍训斥卫沅沅时,他醉醺醺地说,别凶她。在皇上交给他官银失窃案时,他主动提出要与卫沅沅一同办案。在卫沅沅丢失了玉佩时,他那样坚定地相信她。在上官知诩说出玉佩暗扣时,不意外地看着这一切。他已经失去过她一回。上一世,他千算万算,还是没有保护好卫沅沅。
天牢。
上官知诩还穿着大婚那日的新娘喜服,只是这喜服已经肮脏破乱。
她无力地躺在冰冷的地上,睁着眼睛却一动不动。
裴御礼一身干净的飞鱼服,站在她的面前。
天上地下,天差地别。
上官知诩看着这一幕,自嘲地笑了声。
上一世,也是这样,他站在她的牢前。
“你来做什么?”她轻轻开口,有气无力。
“上官,上一世,你也是如此执迷不悟。”裴御礼淡淡开口,说出的话却让上官知诩如坠冰窖。
什么?他说什么?
上官知诩猛然起身,双手死死攥住铁栏,一双眼睛睁的极大。
“你刚刚说什么上一世?!”
裴御礼不慌不忙地蹲下身,平静地看着她的双眼,道:“我知道,你也有前世的记忆,不然你不会知道那枚玉佩的暗扣。”
上官知诩的神色一瞬变为惊恐,她身子不自觉地向后退,她不可置信地摇头:“不可能,你怎么会……”
“我并不是一开始就有记忆的,所以才会让你得逞。”裴御礼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尽是悲悯。
“如果你放下执念,现在就不会落的与上一世同样的下场。”
上官知诩胸口不断起伏,好久才接受这个事实。
她踉跄起身,又走到裴御礼面前:“卫沅沅,她……”
“她没有记忆,我也不希望她有。”裴御礼冷淡道。
闻言,上官知诩突然就红了眼,目眦尽裂地盯着他:“为什么,你没有记忆的时候,也不和我成婚?!”
裴御礼微怔。
“为什么,这一世我和卫沅沅互换身份,你还是不爱我!明明我是上官家的小姐了!”
“你知道我为了这个身份,都做了多少努力吗?!”
“为了嫁给你,我做壹扌合家獨γ了那么多,只差一点了,就只差一点了!”
上官知诩双目通红,声音嘶哑得好像被凌迟一般。
然而裴御礼看着她的眼底仍没有一丝情绪。
“因为,我爱的不是她的身份,而是她这个人。”
“不管她是上官家的养女,还是公主,还是六扇门的捕快,我爱的只有她。”
言罢,上官知诩怔住。
“我曾说过,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亲手了结你,”裴御礼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但这一世,她还活着。”
说完,他转过身,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半晌,他的身后,天牢里传出惨绝人寰的一声喊叫。
……
离开天牢,裴御礼不知不觉走到了卫府。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前世的记忆的?
是在调查黑赌坊的那一晚。
他从不喝酒,却在那一晚鬼使神差地喝了一壶又一壶酒。
半醒半醉之间,他的脑海里出现一幅幅陌生又熟悉的画面,直到听到卫沅沅的喊声,他才猛然回神。
等到锦衣卫和六扇门的人到青楼时,他已经想清楚了那些画面,是前世的记忆。
于是在卫霍训斥卫沅沅时,他醉醺醺地说,别凶她。
在皇上交给他官银失窃案时,他主动提出要与卫沅沅一同办案。
在卫沅沅丢失了玉佩时,他那样坚定地相信她。
在上官知诩说出玉佩暗扣时,不意外地看着这一切。
他已经失去过她一回。
上一世,他千算万算,还是没有保护好卫沅沅。
这一次,他就算丢了自己的命,也要护她一世安全。
“吱呀——”卫府的大门蓦地打开。
卫沅沅看见裴御礼,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她问。
裴御礼笑着走上前,拉着她的手腕就拥住她。
“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