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朦胧,严辞邺终于找到了那个小湖。他如释重负地跌坐在湖边的草地上,身上沾了不少泥土。他抬头看向天空,还能依稀看见若隐若现的几颗星星。严辞邺终于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就咳出一小滩血来。他胡乱地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无名指上的戒指亮得出奇。这枚戒指是当初他们结婚时买的一对素圈,从前严辞邺只在公众场合戴过。而现在戒指大了一圈,戴在手上都有些不牢。柳晚棠很喜欢这枚戒指,哪怕之后有再多的戒指首饰,她的手上永远都是这个银素圈。
严辞邺将手里的资料放到床头柜上,抬眼对上杭明月含泪的眸子。
他云淡风轻地开口:“A大不适合你,这所学校相对来说专业排名要比较好,你去了之后学到的可以更多。”
杭明月颤抖着声音:“为什么不跟我先商量一下?”
严辞邺低着声音:“这种事不需要,我都会安排好的。”
杭明月偏过头擦掉眼角的泪,道:“这是我的人生,为什么我连个知情权都没有,你连问都不问我的意见就擅自去安排,我要是不想去呢?”
秘书缓和道:“杭小姐,先生也是为了你的未来考虑。”
杭明月红着眼看向他:“为我考虑?他就是想让我离他远点儿!”
“严辞邺,我不会去的。”
严辞邺看着她,面色冷沉:“你以为你有选择的权利吗?A大那边我已经通知了,你的学籍也会被转过去,你不去就相当于你放弃了学历。”
杭明月没想到严辞邺会做得这么齐全,丝毫不留一点退路给她。
他这是先斩后奏逼她就范。
杭明月死死盯着他:“严辞邺,你就是个混蛋!”
话落她便冲了出去。
严辞邺心中毫无波澜,放下资料,轻声道:“明天的航班,送她过去,不要迟到了。”
秘书点了点头:“知道了先生。”
凌晨,严辞邺换好衣服离开了医院。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去哪里,只是不想待在那个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地方了。
晚上的风很大,严辞邺感觉自己随时都能被吹走。
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差到极限了,医生平日里也不许他多走动,所以他到哪里都是坐着轮椅让秘书推着。
严辞邺也知道自己的体力走不了多远,他记得医院后边的小林子里有一个小湖,那儿安静又好看。
想好后他便向那个方向走去,背影瘦削。
严辞邺每一步都走得很艰辛,可是他离目的地还有好长一段距离。
他拢了拢身上的外套,仍旧坚持往那片小林子走去。
每当他想要放弃的时候,耳边总会响起柳晚棠的声音。
“阿邺快来啊,我在这儿。”
“阿邺你怎么这么慢啊,我都要闲得长出花来了。”
“阿邺,别放弃。”
严辞邺像是在被风推着向前走,眼看着离林子越来越近。
他的眼前有些恍惚,不留神被石头绊了一下。
严辞邺感觉骨头都要被摔个粉碎了,倒在地上很久都没有爬起来。
额上的冷汗越来越多,被风一吹就更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严辞邺只觉得天都快要亮了。
他颤颤巍巍地强忍着疼痛爬起来,踉跄几步后继续朝前走着。
天色朦胧,严辞邺终于找到了那个小湖。
他如释重负地跌坐在湖边的草地上,身上沾了不少泥土。
他抬头看向天空,还能依稀看见若隐若现的几颗星星。
严辞邺终于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就咳出一小滩血来。
他胡乱地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无名指上的戒指亮得出奇。
这枚戒指是当初他们结婚时买的一对素圈,从前严辞邺只在公众场合戴过。
而现在戒指大了一圈,戴在手上都有些不牢。
柳晚棠很喜欢这枚戒指,哪怕之后有再多的戒指首饰,她的手上永远都是这个银素圈。
严辞邺轻轻吻了一下有些色泽暗沉的戒指,泪水打湿了眼睫。
记得高中时,柳晚棠说以后让他给她买很多很多好看的首饰,这样她就可以一直漂漂亮亮的。
严辞邺答应了,他也做到了,只是柳晚棠却不喜欢了。
比起闪闪发光的首饰,她更想要严辞邺的爱。
她想要首饰,不是因为她爱漂亮,是因为她爱严辞邺。
哪怕严辞邺给她买的是两块钱的发绳,只要严辞邺真心地送给她,柳晚棠什么都会珍藏起来的。
严辞邺望着平静的湖水,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