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茹瞬间满脸堆笑,抬起手推了周瑟瑟一把,“愣着做什么?姑爷训练回来这么辛苦,还不赶紧去给姑爷泡壶茶?”盛西江径直走到屋里。坐下来。陈婉如赶紧坐到盛西江对面,“姑爷……”盛西江制止了她的称呼,“您还是叫我名字吧。”陈婉茹哎了一声,迅速改了口,“西江,不瞒你说,家里孩子不争气,出了点事儿……其实我本没有脸来麻烦你们,可是我怕老二这次出了这件事情,会影响到你的仕途。我清楚你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不容易,要是你被老二耽误了,我这辈子都良心不安。”
周瑟瑟心里咯噔一下。
妈嘞!
见过倒霉的,没见过自己这么倒霉的。
头一回用他的名声吓唬人,没想到,人就来了。
周瑟瑟脖子僵硬的扭过头去。
盛西江静静的站在院子中间。
周瑟瑟根本不敢想他站在这里有多久了。
也不敢想他是否听到了自己刚才用他来狐假虎威的说辞。
不管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周瑟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微表情,“你回来了。”
盛西江倒是没有给她脸色看。
点了点头。
走进来。
对待陈婉茹,目光也是一如既往的疏离淡漠,“您来了。”
陈婉茹反应过来后,连连点头。
然而是说不出的喜悦。
本来老二的这件事情就要让盛西江来出面,她是见不到盛西江,所以才找到周瑟瑟,让周瑟瑟晚上吹吹枕边风。
没想到这小丫头骗子不顶事儿了,她正愁呢,盛西江就回tຊ来了。
果然是老天爷都在帮忙。
陈婉茹瞬间满脸堆笑,抬起手推了周瑟瑟一把,“愣着做什么?姑爷训练回来这么辛苦,还不赶紧去给姑爷泡壶茶?”
盛西江径直走到屋里。
坐下来。
陈婉如赶紧坐到盛西江对面,“姑爷……”
盛西江制止了她的称呼,“您还是叫我名字吧。”
陈婉茹哎了一声,迅速改了口,“西江,不瞒你说,家里孩子不争气,出了点事儿……
其实我本没有脸来麻烦你们,可是我怕老二这次出了这件事情,会影响到你的仕途。
我清楚你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不容易,要是你被老二耽误了,我这辈子都良心不安。”
陈婉茹一副为盛西江着想的样子,脸上焦灼的表情,倒真算得上是情真意切。
周瑟瑟端着两个搪瓷杯过来,一杯给了盛西江,另一杯砰的一下放在了陈婉如手边的桌子上。
继续在小马扎上坐下来。
刚刚跟着盛西江一起进来的点点,悄咪咪的挪着小脚丫子,一点一点的靠近周瑟瑟。
然后软绵绵的像是小奶猫一样,靠在了周瑟瑟身上。
被周瑟瑟抱在怀里。
盛西江余光扫了母女两人一眼,“二哥怎么了?”
陈婉茹难以启齿的说道,“他鬼迷心窍,偷了点煤矿。”
“混账东西!”
盛西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搪瓷杯被震动,从桌子上落到地上。
哐啷一声。
水撒了一地。
搪瓷杯在地上滚了半圈,杯口沾染灰尘。
点点迅速把小脸埋进了周瑟瑟怀里,吓得瑟瑟发抖。
陈婉茹张张嘴。
还没说话。
盛西江忽然起身,人高马大的个子,加上盛怒,更是凌冽,他指着周瑟瑟说道,“你看看你这都是什么亲戚?要么馋吃懒做,心术不正,要么手脚不干净,钻国家的空子做蛀虫。
还说什么一家都是文化人,一个个,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满口仁义道德,干的都是龌龊恶心事,你家可真是好样的!”
陈婉茹老脸通红。
虽然说这些话都是盛西江冲着周瑟瑟低吼的,可是字字句句分明是骂的他们温家。
这是指桑骂槐给她看了。
陈婉茹对周瑟瑟方才的解释信了八分。
可是……
可是老二是她的儿子,她肯定还是要救的啊,那可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陈婉茹忍气吞声的说,“姑爷,您消消气,老二他已经知道错了的,这次把他救出来,他一定会痛改前非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还请姑爷给他一个机会。”
盛西江却丝毫不应陈婉茹的话。
继续看着周瑟瑟,“我有没有警告过你,让你别再和这群惹是生非的亲戚来往,以免拉我后腿,我的话你偏不听,果然,我就知道,狗怎么能改得了吃屎!”
陈婉茹:“……”
这更是赤裸裸的在骂她们了。
周瑟瑟低着头。
眼皮耷拉着,白皙漂亮的小脸上委委屈屈。
看着都快要哭了。
心里却吧唧吧唧的鼓掌,痛快极了。
盛西江做得好!
这不是猪队友,这简直就是神队友。
隔山打牛,敲山震虎,指桑骂槐,真妙!
盛西江走了两步。
被地上的搪瓷杯挡住了路。
盛西江一脚把搪瓷杯踢出了门外,“周瑟瑟,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想让温家人一辈子回不了城,你就作,继续作。”
说完。
他气急败坏的离开。
周瑟瑟呜咽出声,“您现在看到了,我不和你们来往是为了你们好,他都这样威胁我了,为了让你们早点回城,我只能不和你们来往了。”
陈婉茹慌慌张张,第一次懵得彻底,“姑爷的脾气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
以前虽然盛西江对她的态度也是客气疏离,但是最起码是把她当成长辈的,哪像现在这样,当着她的面就大吼大叫?
周瑟瑟哭得更惨了,“你还说?要不是你非让我把孩子卖掉,被他给知道了,孩子跳河,又差点出事,我现在的处境,也不至于这么难呜呜呜,你可把我害苦了。”
陈婉茹被她嚎的心烦意乱,“那咋办?”
周瑟瑟抹着眼泪,“我怎么知道?他现在连他的津贴都不给我一分钱了,我就算想拿钱给二哥打点打点关系,让二哥在里面别受了委屈,我也有心无力呜呜呜……”
陈婉茹眼睛瞬间亮了,“你能想办法打点打点?不让你二哥在里面挨揍?”
周瑟瑟一脸难过,“可我没钱,没钱啥事都办不了,我只能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帮二哥祷告祷告,让二哥抗揍一些。”
她边说着,边偷偷瞟向陈婉茹。
陈婉茹脸色黑沉,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
从衣服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来了两张大团结,“这二十块钱你拿着打点关系,能让你二哥少受点罪也是好的,瑟瑟,你等到姑爷不那么生气的时候,再多提一提这事儿。”
周瑟瑟毫不客气的把钱收下,“行,要不你先走吧,省得等下盛西江回来看见你还生气,晚上又要骂我了。”
陈婉茹:“……行。”
陈婉茹前脚刚走,盛西江后脚就回来了。
他是在部队里听说了煤矿上的事情,意识到周瑟瑟这次并没有给温知义帮忙还债,这才回来的。
没想到刚进家门,就听到了周瑟瑟吓唬陈婉茹的话。
虽然惊讶周瑟瑟这个十八孝女儿竟然有朝一日会这样做,不过盛西江从来都讨厌温家人个个道貌岸然,满腹诗书却干尽丧尽天良之事,所以干脆推波助澜。
只是……
他刚才骂的那一通,周瑟瑟不会当真吧?
毕竟,她脑子不太会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