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陈婉茹自己心里有鬼,甩甩衣袖,“当然,暖暖除外。”见周瑟瑟神色依旧淡漠又玩味儿。陈婉茹握紧拳头,“周瑟瑟,我警告过你好多次,你不要总是妄想和暖暖攀比,暖暖是我养大的,你是我生的,你只要乖乖听妈的话,妈的心里还是有你的,妈也是会爱你的。”周瑟瑟心里大笑。这种低级的pua都不能称之为pua,普天之下,除了原主那个傻子,估计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相信陈婉茹的鬼话。陈婉茹看到周瑟瑟眉目之间依旧淡漠,淡漠的让她心慌。
周瑟瑟拉过星星。
星星倔强的挣扎了两下。
推开周瑟瑟的手,奶凶奶凶的吼道,“不用你管!”
陈婉茹冷着脸说道,“这个小兔崽子看见我撒腿就跑,还红口白牙说我是老虔婆,我替你教训教训他怎么了?那天晚上怎么没有淹死你们,淹死你们兄妹两人就一了百了了!”
谁敢相信?
几年前,还在操办着集合贵夫人探望福利院孩子的大善人,揽着孤儿们梨花带雨的陈妈妈,骨子里竟然是这般歹毒的模样?
星星眼睛黑沉,有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恶毒一闪而过。
但是周瑟瑟明白。
恶毒的不是星星。
恶毒的是面前的老女人。
陈婉茹看着周瑟瑟抱着点点,更加不高兴,“你抱着她干什么?我有要紧事找你,把这两个小兔崽子撂在外面,跟我进来。”
说完。
陈婉茹登堂入室。
活脱脱像是主人。
周瑟瑟放下点点,活动了下手腕,“星星,带着妹妹去何姨家里找春生玩吧。”
她冲着屋里勾了勾唇角,她倒要看看,陈婉茹有什么本事!
这才抬步进去。
堂屋里。
陈婉茹端坐在凳子上。
依旧目空一切。
看见周瑟瑟进来。
不悦的挑了挑眉眼,压着眼睛看人,“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泡茶?”
周瑟瑟用脚划拉过马扎,一屁股坐下来,“你有话就说,我等会儿还有事要出门,没工夫招待你。”
陈婉茹一怔。
她愤怒不堪,“周瑟瑟,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你身为一个子女,对你的亲生母亲的态度吗?
我十月怀胎生下你,就换来你对我的冷眼相对?我来你家,连一杯热茶都喝不上?”
周瑟瑟直接起身。
毫不客气的说,“到底是找茶喝还是找茬,你自己心里明白,抱歉,没工夫陪你胡闹,你歇够了就回去吧。”
陈婉茹怒喝一声,“周瑟瑟,你当真是反了天了不成?”
周瑟瑟无语至极。
你有话就说,没话就滚呗,现在这样,给谁立威?
陈婉茹只觉周瑟瑟不对劲。
她起身。
绕到周瑟瑟面前,苦口婆心的说,“你怎么了?你鬼附身了?瑟瑟,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妈让你卖孩子,也是因为他俩不是你亲生的孩子,养不熟,你该不会就因为那件事情和妈生分了吧?”
周瑟瑟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一言不发。
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偏偏陈婉茹自己心里有鬼,甩甩衣袖,“当然,暖暖除外。”
见周瑟瑟神色依旧淡漠又玩味儿。
陈婉茹握紧拳头,“周瑟瑟,我警告过你好多次,你不要总是妄想和暖暖攀比,暖暖是我养大的,你是我生的,你只要乖乖听妈的话,妈的心里还是有你的,妈也是会爱你的。”
周瑟瑟心里大笑。
这种低级的pua都不能称之为pua,普天之下,除了原主那个傻子,估计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相信陈婉茹的鬼话。
陈婉茹看到周瑟瑟眉目之间依旧淡漠,淡漠的让她心慌。
陈婉茹抬起手按了按胸口。
半晌。
才从手腕上摘下一条红绳,拉过周瑟瑟的手,声音温柔,“瑟瑟,这是保平安的红绳儿,妈送给你了,咱们母女连心,妈时刻都是想着你的。”
周瑟瑟的手上就这样多了条红绳。
她心里都快要笑死了。
这玩意儿,一分不值,白白丢在路上,她都不会弯腰去捡。
不过。
若是原主,估计早已经感动的痛哭流涕,陈婉茹说啥应啥了。
陈婉茹拍拍她的手背,“真好看,你看你跟着姑爷一年,不用下地干活,皮肤都白净细腻了很多,不像妈,人老珠黄了。”
周瑟瑟闻言。
竟然果真端详着陈婉茹,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看起来的确像是七十岁的奶奶了。”
陈婉茹:“……”
她难堪的咧咧嘴,“妈咋样都行,只要你们过得好就够了,妈一直觉得你是个好孩子,如果你肯帮妈做一件事,那么在妈心里,你就是妈最能干的孩子了,妈会为你骄傲的。”
周瑟瑟不动声色的和她拉开距离,“我办不了,我现在什么都办不了,我自身难保。”
这个女人,果然能屈能伸,硬的不成来软的。
陈婉茹面色焦灼,“你能办得到的,肯定能!其实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就是你二哥,昨天晚上在煤矿上偷了几块煤,不知怎么的被发现,结果矿上小题大做,竟然直接把人送到警局了!
你二哥从小娇生惯养,没有受过什么委屈,怎么能受得了蹲监狱的苦啊?你看这样,你和姑爷说说,姑爷官衔高,随便找个警卫员过去知会一声,把你二哥放出来就得了。
其实这件事情也不单单是帮你二哥,你想啊,你二哥怎么说也是姑爷的二舅子。
如果让旁人知道姑爷有一个蹲大牢的舅哥,对姑爷的升职也是不利的,姑爷可不得因为这事儿天天找你茬,挑你小钱儿?”
周瑟瑟闷声发笑。
晓之以情行不通,又动之以理了。
见风使舵,巧言令色,随机应变,信手拈来,果然有两把刷子。
旋即,陈婉茹又抛出另外的橄榄枝,“瑟瑟,我来之前,和你爸商量好了,只要这次你能帮你二哥一把,我和你爸就想方设法帮你改姓,让你姓温。”
原主咬着牙,累死累活,就为了这辈子能得到他们温家的一个承认。
而她们迟迟不肯帮原主改姓,第一,是看不起原主,第二,估计就是想用这件事牢牢的拿捏住原主。
就好像是赶驴的时候,悬挂在驴眼前的胡萝卜。
让原主盯着近在咫尺的胡萝卜。
像驴一样卖力向前。
哪怕累死。
她们一家人,可真的做到了把原主利用到极点,磋磨到极点,引诱到极点。
周瑟瑟忽然笑出声来,替原主可笑又悲凉,“不用了,我不改姓,盛西江说了,如果我再和你们来往,就和我离婚。
到时,破坏军婚,煽动军属,以权谋私,投机倒把,将会永远的记录在你们全家的档案上,这样,你们一家人回城,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打蛇打七寸。
陈婉茹自以为拿捏住的七寸,只是原主的七寸,而不是周瑟瑟的七寸。
然而周瑟瑟拿捏住的七寸,确确实实是陈婉茹温绍华一家人的七寸。
不出所料。
陈婉茹的脸,刷的青白,肩膀战栗,她甚至扶住凳子才能站稳脚,“你……姑爷当真是这样说的?”
周瑟瑟叹了口气,“唉!不信你就去问他咯。”
反正陈婉茹也找不到盛西江。
周瑟瑟得意还没两秒,只听见,“娘,爹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