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又为了证明清白去了,难免愧疚,于是特意派了太子过来祭拜一下,也是慰抚永安侯府。表明了此事就此作罢,不会在牵连侯府的态度。而睿明帝都表明了态度,其他各府一见,自然都会顺着帝心办事,都派人来祭拜秦夫人。因此,等叶桑宁下马车时就见永安侯府前面已经停满了各府马车,叶府的马车过不去,只能步行一段距离。永安侯府前挂着白帆,穿着麻衣的下人在院内不断穿梭,一片肃穆。叶桑宁跟着叶王妃被领着去了灵柩,此时姜长宣就在这里跪着,旁边还跟着一身素衣的云月兮。
裴贺安低头专注的给少女手背上药,自然注意到了叶桑宁那有些偏执病态的目光了。
这几个相处下来,他心中隐隐知道面前这位外人称道的小神医郡主,其实内心很偏执病态。
他都有些疑惑,从府内听到的事情来看,叶桑宁从未受过任何苦,不明白她的性格为什么养成如此不正常。
“郡主好了。”他收回手,并没有浪费一点,把手上残余的药抹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那里原本清晰暗红色的奴字,如今已经淡的快要看不出来了,裴贺安也清楚知道了面前少女的医术有多厉害。
叶桑宁收回手道:“秦伯母在牢里自尽了,一会我们去永安侯府送她最后一程,你也起换一身素净的衣服。”✘ᒝ
而后,她起身出了耳房,在出现时,身上已经换下了那身耀眼的红色,穿上了水蓝色的对襟长裙。
头上也只简单的簪了朵珠花。
早已经上马车的叶王妃见此,唇角抿了抿,她脸上已经涂了厚厚的脂粉,如果不仔细看,也看不出她脸颊微微有些红肿。
“阿宁,去马车上听你母亲讲些忌讳,一会去祭拜时莫要冲撞了。”叶靖北有心想让母女两人缓和些关系,主动开口。
叶桑宁小心翼翼看了眼马车,低下了头:“我……我不会再惹母亲不开心吧。”
她这副小心谨慎的模样,让叶靖北有些心疼,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会的,你母亲刚才只是情绪不稳,现在冷静下来了,也很愧疚对你说了那些话。”
叶桑宁这才抿嘴一笑,乖巧点头,司琴扶着她上了马车。
裴贺安一勒缰绳,马车缓缓行驶,叶家父子三人则是乘坐另一辆马车跟在后面。
马车内,叶桑宁坐在叶王妃对面,垂着头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并不说话。
车内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
“你……你一会去侯府就跟在我身后,你做晚辈的,也不用你出面。”最后,叶王妃抿了抿唇出声打破了气氛。
叶桑宁猛得抬起头,破涕为笑:“恩,女儿都听母亲的。”
她这副乖巧的模样,让叶王妃心里越发愧疚了,轻叹口气:“坐母亲身边来。”
少女脸上的欣喜毫不掩饰,立即起身过来了 叶王妃心头一酸,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别怪母亲,我只是最近头疼的厉害,这才没忍住对你发了脾气,那些话也别往心里去。”
叶桑宁点点头,而后一脸担忧:“母亲,我在给你把一下脉吧。”
叶王妃本就有这个打算,撩开袖子让她把脉。
半晌后,叶桑宁收回手,她秀眉微微皱起:“母亲,你这头疼之症是有严重的趋势,定是因为那香停了一段时间,这些天就天天燃着那香入睡吧。”
叶王妃整理好袖子,揉了揉眉心:“好,我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
她这头疼是因为生完叶桑宁月子时受了风,这才落下了这个病根,原本也只是在阴雨天复发。
可近几年是越发严重了,还好她有个医术好的女儿,想到这里,叶王妃看向少女的目光也更加柔和了。
叶桑宁敛下眸子,嘴角微微翘起。
昨天才发生的小皇孙被害一事,京城各府也都知道秦夫人被关入天牢的事,今天她就这么自裁了,难免让人唏嘘。
其实睿明帝已经下旨把秦夫人贬为了庶人,正常人家都会休妻另一娶,可现在事情太过突然了,秦夫人还是永安侯夫人,这丧事就还得在侯府办。
睿明帝也没想到秦夫人性子这么烈,心中本就是知道她只是被人利用,也是个无辜受害者。
如今她又为了证明清白去了,难免愧疚,于是特意派了太子过来祭拜一下,也是慰抚永安侯府。
表明了此事就此作罢,不会在牵连侯府的态度。
而睿明帝都表明了态度,其他各府一见,自然都会顺着帝心办事,都派人来祭拜秦夫人。
因此,等叶桑宁下马车时 就见永安侯府前面已经停满了各府马车,叶府的马车过不去,只能步行一段距离。
永安侯府前挂着白帆,穿着麻衣的下人在院内不断穿梭,一片肃穆。
叶桑宁跟着叶王妃被领着去了灵柩,此时姜长宣就在这里跪着,旁边还跟着一身素衣的云月兮。
见到她们来,姜长宣勉强打起精神:“叶伯母,叶伯父,你们来了。”
他的面色极差,眼下乌青,神情憔悴,很明显最晚就没有休息好。
“哎,长宣,你要振作起来,你父亲还不能下榻,这事情都得你操办。”叶靖北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哪里不知道这是从昨天秦夫人入狱,他就一直担忧着。
恐怕还想着今天一早就去求见陛下,哪曾想,却传来了秦夫人的死讯呢。
“王爷,您劝劝世子去吃点东西吧,他的腿本来就没好全,如今已经跪了一上午,滴水未进,这样身子根本受不住啊。”云月兮面色担忧,咬着唇。
她脸上未施粉黛,一身素色的长裙,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柔弱无害,透着温柔。
而如今的姜长宣,就是需要这样一个人陪他振作起来,走出悲伤。
叶靖北看到她今日的穿着,暗暗点点头,她是叶王府的丫鬟,如果出了丑那丢的就是叶王府的面子。
但她今日穿的就很符合她的身份,既能表示对秦夫人的哀悼,又不显得刻意。
叶桑宁上前一步,柔声说“姜哥哥,月兮说的不错,你的腿还没好全,这么跪着肯定不行,不如先去屋内吃点东西,我在给你施一次针。”
姜长宣犹豫了一下,其实也感觉到了双腿有着刺疼,点点头:“好。”
说着就很自然的伸出手,旁边的云月兮一把握住,扶着他站起身,手也未松开,就这么搀扶着他。
叶王妃和叶靖北并未觉得什么,一旁的叶暮白却是眉头微微皱起:“阿宁,你去扶着世子。”
叶桑宁眨了眨眼睛,看了眼云月兮,而后有些愧疚:“让我来吧,月兮肯定已经照顾了姜哥哥一上午了,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说着就伸出手,可云月兮却是更加用力的握紧了姜长宣的手,后退一步:“这种事我来就行,不劳烦郡主了。”
姜长宣看了眼她,而后也点点头:“恩,我也习惯了月兮,不过就这么一段路,不劳烦阿宁扶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