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们是夫妻呀,我爱你啊!”如果刚刚我心的心情还沉浸在谷底,那么此刻,就已经跳出山谷,跃上高空。我脑中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只有季宴礼的那句我爱你。二十年了,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说,他爱我。这曾经是我最希望听到的话,我无数次诱导季宴礼,想让他说出来。但是季宴礼从来没有。就算我哭了闹了,他也不会妥协。反而生气我的无理取闹,还会直接求下我不管,一个人独自离去。
床上的季宴礼听到这句话,刚还温情的神色,瞬间凝滞。
他眉眼间全是冰块,盯着我缓缓直起上半身。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眉尾微挑。
话里藏着明显的讽意。
“嫌少?”
可季宴礼只是凶着眼死死盯住我,任凭眼尾爬上猩红。
他的冰冷沉默,令房间里的温度都下降到了冰点。
紧张的局势陡然攀升,我不想再在房间继续待下去。
我只当没看见季宴礼的反常,拎着包直接转身往门外走。
“既然你愿意做免费的,我没意见。”
刚抓上门把手。
门被一只强劲的大手,猛的阖上。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季宴礼。
我身后,能感受到明显的冷气。
我站在原地没有回头,只是手不自觉握紧包带,冷硬呵斥道。
“让开!”
面前的手,没有动。
面前的手,依旧没有动。
我径直掏出手机,拨通助理的电话。
“我在世纪大酒店,过来接——”
手机被瞬间掠走。
季宴礼看着我,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摔到地上。
“裴若泱,你到底在干什么?”
裴若泱心中一阵闷痛。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但是潜意识就是在驱使我远离季宴礼。
我转身看向了季宴礼。
但是表情绝对算不上好,我眼底翻涌起无限复杂的情绪,随后全部化作刀尖向季宴礼射去。
“不想和你扯上任何关系,这都看不出来吗?”
两人隔得很近,季宴礼的手还是支撑在门上的。
所以我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季宴礼眼底的震惊和碎裂的模样。
我喉头一哽,但是很快,我就掐紧手心,艰涩着独自咽了下去。
季宴礼皱起眉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面色极尽凉薄的女人。
嗓音里全是低哑。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们是夫妻呀,我爱你啊!”
如果刚刚我心的心情还沉浸在谷底,那么此刻,就已经跳出山谷,跃上高空。
我脑中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只有季宴礼的那句我爱你。
二十年了,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说,他爱我。
这曾经是我最希望听到的话,我无数次诱导季宴礼,想让他说出来。
但是季宴礼从来没有。
就算我哭了闹了,他也不会妥协。
反而生气我的无理取闹,还会直接求下我不管,一个人独自离去。
后面,我只好安慰自己。
爱都是藏在平平淡淡的日常生活中的,能感受到的幸福,就是爱。
我每天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围着季宴礼转,为他做饭,为他打理家里的一切。
可发生了后来的事情后,我甚至连幸福都觉得是奢望。
我每天都活在会被他离婚,会失去他,会被丢弃的惶恐中。
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失明和病痛的折磨,更是彻底断了我的这份妄想。
我只能依靠止痛药,安眠药,才能逃出噩梦和昏暗。
现在,二十多年的人生,第一次听到。
我会以为自己的心情非常振奋。
确实是,但是只有那么一下,很快就平复下来。
再也勾不起任何波动。
明白自己的心情后,我突然释然了。
我原来,已经对他的执念,对他的爱意,都放下了。
季宴礼已经不是自己心中最重要,最在乎的人了。
想到此,我再没有像刚刚一样,故意冷声冷气说话。
我神情放缓,声音也平了下来。
凝着水一般的眸子,望着季宴礼不急不躁平缓开口。
“季宴礼,我已经不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