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结束一天一夜的搜救工作,现在又马不停蹄来了芦苇村。这个处在大河江下游的村落,年年被洪水所扰,民众苦不堪言。因此这次,上面专程派了一个团的士兵前来援修水利。此时此刻,男人被士兵叫醒,粗粝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有什么事?”士兵将事情粗略一说,那男人点了点头,薄唇轻微地动动。“军民一家亲,顺路的事,叫他们上来吧。”大石块旁,江宓儿还在焦心地等着士兵答复。马上天黑了,昏暗阴沉,这荒郊野岭的,什么情况都有可能遇上,他们必须要早些回家。
皮卡后座的阴影里,坐着一个身穿军装气质凛然的男人。
刚结束一天一夜的搜救工作,现在又马不停蹄来了芦苇村。
这个处在大河江下游的村落,年年被洪水所扰,民众苦不堪言。
因此这次,上面专程派了一个团的士兵前来援修水利。
此时此刻,男人被士兵叫醒,粗粝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有什么事?”
士兵将事情粗略一说,那男人点了点头,薄唇轻微地动动。
“军民一家亲,顺路的事,叫他们上来吧。”
大石块旁,江宓儿还在焦心地等着士兵答复。
马上天黑了,昏暗阴沉,这荒郊野岭的,什么情况都有可能遇上,他们必须要早些回家。
心里悬着,害怕后面的人不给他们搭车,却没想到,士兵问完之后跳下车来。
他打开皮卡后座:“你们上来吧。”
江家人一听,脸上都露出笑颜。
江宓儿搀扶着江大娘和江大娘先上了车,待他们坐稳之后,江宓儿最后才上来。
后排挤了四个人,最里面的男人呼吸沉重,像是个大人物。
阴暗昏沉的夜色中,什么都看不清,只有车灯往前,照亮回家的路。
一家子心都悬着,不敢开口发出任何声音,生怕引得人不快。
前方士兵开着车,很快遇上一个难以抉择的分叉路口。
他稍微停下来,扭头询问:“该往左还是往右?”
江宓儿身体前探,声音轻柔,如同春风微雨,润物无声。
“往右。”
这一句熟悉的语调,让最里侧正在闭眼小憩的男人在黑沉夜色中骤然睁开眼。
他深邃的目光,如利剑一样投射过来。
尘封已久的心,也像是打起了鼓,一下一下敲击着。
这声音,与他的妻子那样相似。
可他的妻子,已经死了三年了。
人死又怎么可能复生,意识到这一点的徐崇瑾收回视线,目光渐渐沉了下来。
或许只是声音相似吧,这世上,声音相似之人何其多。
他看着车窗外,远处连绵的山掩藏在浓郁夜色里,心里不受控制地泛起绵密的疼。
原来,舒月已经死了三年了。
时间竟然过得这样快。
他深深吸气一声,将背脊沉入后座中,伸出手指,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
军用皮卡车在黄泥路上颠簸着,没多久,便到了芦苇村里。
江家人道谢完,跳下车来,准备回家。
车再次启动,徐崇瑾往窗外随意看了眼,一个清丽的身影跳入了徐崇瑾的视线之中。
错身的瞬间,她转脸,在车灯映照下,秀美的面庞清晰无比。
徐崇瑾怔了几秒,瞳孔一缩,连忙往后看去。
可车早已往前,身后漆黑一片,他什么也看不到。
徐崇瑾疾声:“小郑,停车!”
郑士兵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脚下刹车一踩,皮卡“嘎吱”长长响了一声停下来。
“团长,发生什么事了?”
徐崇瑾拉开车门下了车,可是夜色之中,那家人已经走远了。
夜风温柔,徐崇瑾感觉自己有些魔怔。
舒月已经走了三年了,三年时间,尸骨都已经归于尘土,怎么可能会再次看见。
应该是幻觉吧。
郑士兵摔上车门走到徐崇瑾身边战战兢兢问:“团长,怎么了?”
徐崇瑾深深吸气一声,抬手摆了摆:“没事,上车吧。”
像是有了什么感应一样,江宓儿颦蹙秀眉转过头。
军用皮卡车已经疾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