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序商慢条斯理地给她夹了点小菜,便抬手优雅地擦了下嘴唇,他一边放下湿纸巾,一边抬眼:“小满,我今天是特意去阮家接你的。”嗯?阮梨握着勺子的手一顿,一脸困惑。为什么权先生会特意去阮家接她?权序商从医院出来到现在坐在这儿,他心中设想过很多种跟她套近乎的方法。最后还是选择了利用他的老父亲。毕竟这是最快,也最真实的方法。他点了点头,幽邃眸子落在她身上:“我父亲是权焱天,你爷爷的战友,记得吗?”
北舞本就在市区CBD附近,因此车子没有开多久,便停在了一个看起来相当高级的中式餐厅门口。
服务员过来时,阮梨相当主动地把菜牌推到了权序商面前,“权先生,你点吧。”
毕竟是请他吃饭。
阮梨只在心里暗暗祈祷他点的不要太贵。
权序商接过菜单,就淡淡地看了眼,就跟服务员下了两个粥,和几个清淡的小菜。
仅此而已。
见阮梨怔愣着看他,他会意开口:“刚刚发完烧,吃清淡点好。”
阮梨心头一暖,从小到大,她长身体时偶尔会发烧。
家里除了她爷爷,谁也不会关心她生病过后,胃口好不好,身体舒不舒服。
权序商明明只是一个昨天才第一次见面的人,却如此关心她。
这无形中,又让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些。
餐厅上菜的速度很快,她们坐下才一会,便陆陆续续地把餐都上齐了。
包厢里只有两人,配合着旁边假山潺潺流水声,静谧又不过分尴尬。
阮梨一边喝粥,一边酝酿着准备张口问他医药费多少。
权序商慢条斯理地给她夹了点小菜,便抬手优雅地擦了下嘴唇,他一边放下湿纸巾,一边抬眼:“小满,我今天是特意去阮家接你的。”
嗯?
阮梨握着勺子的手一顿,一脸困惑。
为什么权先生会特意去阮家接她?
权序商从医院出来到现在坐在这儿,他心中设想过很多种跟她套近乎的方法。
最后还是选择了利用他的老父亲。
毕竟这是最快,也最真实的方法。
他点了点头,幽邃眸子落在她身上:“我父亲是权焱天,你爷爷的战友,记得吗?”
权先生的爸爸?
阮梨被他问的猝不及防,脑子里逡巡了一番这个名字,好熟悉。
好像在哪听过?
爷爷的战友?!
两秒后,她恍然大悟,她笑道:“权爷爷啊!”
一瞬间,权序商在她心中又亲切了几分。
权序商注意到她绷着的身体放松了些。
他心头有些发苦,她不记得自己,却记得那个臭老头子。
阮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七十大寿,好不容易请到了权老爷子大驾光临,给这位救过他命的战友祝寿。
这可是帝都顶级豪门的掌权人啊!
一家人自然围着权老爷子这尊大佛转个不停,恨不得把他头发丝都舔一遍。
阮梨不受人待见,也不认识权焱天,便一直在屋外的院子里一个人发呆。
权老爷子却实在是受不了这氛围,送上了寿礼,寒暄了两句便抬腿离开。
阮梨当时正在一个人下围棋,权老爷子远远便看见了女孩子一脸干净,在思考着如何落子。
他好奇地走了过去,棋局剑拔弩张,他下意识就拿起了白子跟她对弈。
没想到这把年纪的人竟然输给了一个黄毛丫头。
后来他没再去过阮家,倒是会约阮老爷子出来下棋。
因为阮老爷子也不是他的对手,权焱天每每见到他都问上一句:梨丫头什么时候有空跟我下棋?
谈到阮梨,阮老爷子倾诉欲也来了,一时没忍住,絮絮叨叨就跟权焱天说了不少自己愧对这个大孙女的话。
阮梨放假时,阮老爷子带她去跟权老爷子下过几次棋。
一来二去两人便熟络了,她一直叫他权爷爷。
不过阮老爷子去世之后,她便没有再见过权老爷子了。
阮梨想到自己爷爷和权老爷子,她弯了弯眼,亲切地问他:“权爷爷身体还好吗?”
权序商心头莫名有些不是滋味,他扯了扯唇角:“他好得很。”
“那就好”,阮梨眉眼弯弯,甜甜地笑了,“原来权先生是权爷爷的儿子,你早说呀!”
权序商虽然不悦,但第一次感受到了他爸竟然这么好用。
他抿着唇点了点头,缓了缓面色,“昨天你生日,我……爸受过你爷爷的恩惠,他托我送你一份礼物。”
阮梨歪了下头,自从爷爷去世后,她生日就再也没有收到礼物了。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无论多懂事,都会有对生日礼物的期待。
阮梨也不例外,她眨了眨眼,“什么呀?”
她今年生日还没有收到礼物呢。
“吃完带你去看看?”
权序商补充道:“就在这餐厅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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屹立在整个城市的中心的梧桐苑,寸土寸金的富人区。
这里的风吹过,都是人民币的味道。
半小时后,阮梨一脸困惑地站在了一个顶层复式里。
阮梨戒备心又起来了,“权先生,你带我来这做什么?礼物在这吗?”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惊慌,权序商并不着急地,他耐着性子点了点头,“你觉得这个房子怎么样?”
阮梨点点头,眼中的艳羡掩盖不住,“很好啊。”
确实好,没有俗气的雕梁画栋,装修简约大气,而不失家的温馨。
像极了阮梨心中想象过很多遍的家。
就是大了点,豪华了点,贵了点。
权序商斟酌了一下,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才缓缓开口:“我听父亲说过,你在阮家处境并不太好。”
阮梨一怔。
“你昨天生日,我没来得及送你什么,就把这套房子送给你,也当作你爷爷救过我父亲的谢礼。”
想象中女孩子高兴的表情并没有出现,阮梨眼中的光一点点的沉了下来。
他心底一沉,竟有一丝慌张。
阮梨看了他流畅的下颌线一会,忽然低声开口:“权先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不是一个异想天开的人。
哪怕在阮家的生活很苦,她也从不敢幻想自己是辛德瑞拉,有一天王子会拿着水晶鞋找到她。
她只相信,命运中所有的馈赠,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每一份善意都有代价。
就算她爷爷救过权焱天的命,就算权家富可敌国,这套房子也不该是送给她,而是送给阮家。
她不理解。
权序商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真的单纯是因为她爷爷救过权爷爷吗?
权序商被她问的心口一窒,她的拒绝在预料之中,回答却在意料之外。
他脑子迅速寻找曲线救国的办法。
十秒后,他决定剑走偏锋:“当然,我有一个条件。”
阮梨抬眸看他。
一向自信的男人,竟然有了片刻的迟疑。
他一脸真诚地凝视着阮梨:“你跟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