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柜的眼睛跟抽风一样挤着,让他们看柱子后。这帮糙汉子哪有那份眼力价儿,有多嘴的就问:“钱副官,你整天跟少帅在一起,他那方面,行不行呀。”钱柜一歪嘴,“闭嘴。”有人就嘻嘻哈哈,“你这不是难为钱副官吗?他又没跟少帅睡过。”笑声就又不正经了几个度。钱柜一看不好,忙大声喊:“少帅来了!”“少帅?少帅……”刚才还跟赶大集似的嘈杂门房一下安静下来,穗安看到脸黑的像锅底的霍櫂走到自己面前。
霍櫂还没走到门房,就看到有一堆人在那儿围着。
中间是阮穗安的那丫头木香,正张嘴瞎说,而穗安则手帕掩面,挺羞涩。
“没你们少帅这样的,连皮肉钱都不肯给,是睡不起吗?”
有人就替霍櫂鸣不平,“我们少帅可不是那种人,上次在醉春楼,可一下拿出五百大洋请兄弟们吃喝耍。”
穗安暗暗咬牙,竟然好逛窑子,很好,离婚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木香撇撇嘴,“我们也是这样想呀,堂堂少帅,真的能差我们那十元八块的?可他进了我们姑娘房间没有半盏茶工夫,就铁青着脸走了。”
这些兵痞子平日里看母猪都是双眼皮儿,听到此等艳事一个个跟打了鸡血样,还不时瞥一眼旁边含羞带怯的穗安。
有人忽然说:“只有半盏茶?我看少帅龙精虎猛的,那处更是雄伟,怎会……”
话说一半,又想到对方到底是女人,就收回话头,不怀好意的笑。
木香却不管这些,她啧了一声,“要是真行怎么成婚几年少帅夫人蛋也不下一个?”
“真不行呀!”
片刻的安静后,大家都热切的讨论起来。
根本没看到他们身后霍櫂铁青的脸。
钱柜一看忙大声咳嗽起来,“都在这儿干什么,是闲的没事干了吗?”
众人扭头,看到钱柜都嘻嘻哈哈的跟他打招呼。
钱柜的眼睛跟抽风一样挤着,让他们看柱子后。
这帮糙汉子哪有那份眼力价儿,有多嘴的就问:“钱副官,你整天跟少帅在一起,他那方面,行不行呀。”
钱柜一歪嘴,“闭嘴。”
有人就嘻嘻哈哈,“你这不是难为钱副官吗?他又没跟少帅睡过。”
笑声就又不正经了几个度。
钱柜一看不好,忙大声喊:“少帅来了!”
“少帅?少帅……”
刚才还跟赶大集似的嘈杂门房一下安静下来,穗安看到脸黑的像锅底的霍櫂走到自己面前。
“跟我来。”
穗安忙跟上,木香也想去,却给钱柜拦住了。
……
门一关,穗安就给男人压在门板上。
“要债?”
穗安的手紧紧抠着门上的棱起,“少帅,对不起,为了见到您才出此下策……”
“我不行?”
“半盏茶不到?”
“阮穗安,你不诚实。”
他一开口,热气就打在她耳朵上,穗安整个人过了电一般,酥酥麻麻,而他的话,更让她想到了某些画面,忍不住吞咽了口水。
两个人靠在一起,屋里又安静,吞咽的声音清晰可闻,穗安尴尬的脸发热,伸手要将男人推开。
谁知霍櫂攥住她的手腕,伸手就扯开了她旗袍的琵琶扣。
这女人今天竟然穿了一件姜黄色旗袍,那旗袍做的极贴身,勾勒着她身体的曲线,微微起伏间旗袍上的牡丹花仿佛要活过来。
她就这样,让那一帮色胚看了半天,还弄了个堂子里的身份。
他是男人,不用问都知道那帮男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这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不给她点教训不行。
穗安揪着衣扣不让他扯,还抬脚去踢他。
他趁机抓着她的腿拉到腰间,大手摸进了旗袍开衩里。
“霍櫂,你放开我。”
“叫,大声叫,把外面的都叫进来,让他们听着,看到底有多久!”
他越说越狠,动手撕了她的丝袜。
穗安吓白了脸,豆大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的往下落,他亲她的时候,就尝到了满嘴的咸涩。
他停下动作,捧起她的脸。
“害怕了?”
她抽抽搭搭,“我不敢了,你别……。”
看着她小可怜的样子,霍櫂心里总算痛快些。
吮去她脸上的泪水,又一颗颗替她把旗袍扣子扣好,他把她抱在怀里,坐在靠窗的长沙发上,喂她喝水。
“快补补,女人可缺不了水。”
这话说的极其混账,可穗安又不好点破他。
离了督军府,跟一帮糙汉子混在一起,他人也恶劣了不少。
穗安心里打着鼓,来的时候想的是兴师问罪,现在被他这一打压,就冷静了很多。
还是得好好说。
她接过杯子,自己捧着喝。
眼睛却不老实,从杯沿儿偷偷看着男人。
穗安长了一双好眼睛,黑白分明,清澈明亮,此时被她偷偷看着,就好像山间小鹿的窥视,灵动又有趣。
霍櫂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就点了根雪茄,一边抽一边静静的看着她。
屋里一时沉默。
穗安把一杯水喝光,他还没说一个字。
她知道这样不行,索性自己开门见山,“苏二哥被抓了,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果然是为了苏二!
虽然早就知道,可从她嘴里说出来,霍櫂还是觉得分外刺耳。
仰头吐出一口烟圈,他看着屋顶的承尘淡淡道:“我协助巡捕房查处平亰的黑土贩卖,你说有没有关系?”
“可苏二哥不会做出那等丧天良的事,他是被冤枉的。”
霍櫂身体僵硬,放在她腰间的手也垂下,“被谁冤枉?”
穗安翘起睫毛,眼神中含着讽刺,“你自己不知道吗?为了逼我回督军府,你竟然陷害无辜。霍櫂,你这样暴虐残忍,是会遭报应的。”
陷害无辜?暴虐残忍?这女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男人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和穗安,也不是一直这样。
他病刚好那会儿,俩个人还是有说有笑的。
直到一天他抓了奸细,逼供时上了刑,用黄表纸浸水一张张糊在脸上,给穗安看到了,她当时虽然没说什么,晚上睡觉时却离他很远,做梦喊得也是恶魔禽兽,还大病了一场。
他生在行伍之家,又是生逢乱世,注定了要做个满手鲜血的人。
他不会为了她满意,就去做菩萨。
要厌恶,那就厌恶吧。
霍櫂冷冷的笑:“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跟我回去,否则我弄死他,就算他父亲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穗安气的浑身颤抖,“我们之间的事,不要妄加到无辜人身上。”
他的脸隐匿在烟雾后面,有些看不清表情,“只要少夫人肯吐个口,你的苏二哥还是那个清清白白的浪荡子,否则就等着给他收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