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柳梦萍才喘着粗气道:“庸医,都是庸医,再去找人问。”丫头膝行两步,“小姐,要不我们跟少帅说吧。”柳梦萍一面发疯的挠一面低吼,“这种地方你让我怎么启齿?万一他也误会呢?”“可也不能这样下去呀,您还怀着孩子。”柳梦萍放在肚子上的手指顿了顿,跟着用力一抓,“一定是阮穗安这个贱人搞的鬼,我饶不了她。”外面,阿芬在探头探脑。……三天已过,霍櫂那边毫无动静。穗安松了口气,就知道霍家人不可能让她再回去,霍櫂估计也忙着柳梦萍的病,没空搭理她。
老太太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不已。
这是跟孙儿之间的玩笑,当初她孙儿看到兰顾这个名字觉得跟他们家有缘,说神医要是女人就娶回家专门给老太太治病。
老太太一激动竟然给说了出来。
穗安有点尴尬,“顾奶奶,我已经成亲了。”
“不是在准备离婚吗?等离婚后就可以呀”苏在在看热闹不怕事大。
顾奶奶却沉下了脸。
穗安轻轻对在在摇头,顾奶奶这种身份年纪的老人,肯定接受不了女人离婚。
果然,顾奶奶放下茶杯,正色道:“真的要离婚?丫头,你可知这世道对女人多苛刻,你要是离了婚,可能一辈子都完了。“
穗安淡淡一笑,“与其在大宅院里幽怨过一生,还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能博出一翻新光景呢。”
老太太垂下松弛的眼皮,沉默不语。
穗安就不再言语,伸手倒茶。
老太太却郑重的对她点点头,“说的好!”
穗安:……
“老婆子年轻时候也不是个安分的,可要不是我一番拼搏,就怎么能有今天?你,很好,等你离婚了一定要告诉我,我让我孙儿娶你。”
穗安虽然惊讶,但还是觉得老太太开玩笑。
她装作害羞的抿嘴笑,倒是苏在在笑着抚掌,“顾老夫人,那我们安安后半生的幸福,可交给您孙子了。”
老太太也笑,“你这丫头我也喜欢,可惜没有俩个孙子。”
苏在在虽然笑着,但眼里的光暗淡了很多,“我是不嫁的,一辈子要啃娘家。”
穗安心里沉甸甸的,在在又怎么会不想嫁,是因为她的病不能嫁而已。
她一定要治好在在。
跟顾老太太聊了很久,直到她随行的人催她回家休息才离开,穗安就跟在在去吃饭。
穗安就把昨晚的事跟在在说了。
苏在在差点气死,“原来是柳寡妇这贱人,她真以为攀上霍櫂就能为所欲为了?”
“你别动她,她现在怀着孩子,我们躲避还来不及,不能给她诬赖上。”
“可就这么算了吗?”
穗安冷笑,“那不能够,你以为那盒粉里真的只有龙仙草吗?”
苏在在眼睛一亮,“你给她加料了?”
穗安点头。
“是什么?快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穗安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苏在在瞪大了眼睛,捂着嘴笑起来。
“那她可是有苦说不出,我好期待看到她抓心挠肝的狼狈模样。”
穗安双手合十,“当初学医术的时候发过誓不能仗着本事害人,我破戒了。”
“你整治破鞋菩萨都得夸你救苦救难。”
穗安其实也毫无负担,都是她们咎由自取,她不过是自保罢了。
……
梦华居,刚从墓地回来的柳梦萍当真狼狈。
她脸上的疙瘩已经消的差不多,可小腹到大腿处,却不知为何起了一朵朵梅花似的红疙瘩,还奇痒无比。
那种地方尬尴不已,就算躲起来抓挠,也越抓越痒,好像虫子钻进肉里。
她的贴身丫头跪在床边战战兢兢,“小姐,我去药铺问了,他们说这是……”
“是什么?”柳梦萍停下抓挠的手,哑声问。
丫头怯怯的抬起头,“花柳病。”
“什么?”柳梦萍凄厉的声音就像女鬼叫,抓起瓷枕就扔过去,砸在丫头的额头上。
丫头捂着流血的额头,大气儿不敢出。
半天,柳梦萍才喘着粗气道:“庸医,都是庸医,再去找人问。”
丫头膝行两步,“小姐,要不我们跟少帅说吧。”
柳梦萍一面发疯的挠一面低吼,“这种地方你让我怎么启齿?万一他也误会呢?”
“可也不能这样下去呀,您还怀着孩子。”
柳梦萍放在肚子上的手指顿了顿,跟着用力一抓,“一定是阮穗安这个贱人搞的鬼,我饶不了她。”
外面,阿芬在探头探脑。
……
三天已过,霍櫂那边毫无动静。
穗安松了口气,就知道霍家人不可能让她再回去,霍櫂估计也忙着柳梦萍的病,没空搭理她。
等时日一长,他也拿稳了老爷子的黑骑军,就不会再来打扰她了。
穗安放松了警惕,开始穿戴起男人的衣服去前堂坐诊。
不过药堂的生意清淡,除了来抓药的偶尔有个头痛脑热的,都是小毛病。
穗安并不急躁,她耐心的接待每一位病人。
这样的日子平和舒服,比起那大宅门的勾心斗角好太多。
这天午后,因为接近端午,天已经热起来。
穗安晒了药草热出一身汗,正想要去洗个澡,就听到了苏在在焦急的喊声。
“怎么了?”穗安打着扇儿出来。
苏在在的脸晒的红红的,一把抓住穗安的手,“安安,怎么办,我二哥被抓起来了。”
穗安给她倒了一杯酸梅汤,“你慢慢说,别着急。”
原来,苏二商行的货物在搬运的时候出现意外,众目睽睽看到从袋子里滚出来的是“黑土”,就报了巡捕房。
霍督军最恨这东西,三令五申平亰不准出现,一旦发现抓了就枪毙。
苏在在擦着汹涌的眼泪,“我二哥绝对不会贩卖黑土的,现在爹娘都不在平亰,我可怎么办呀?”
穗安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苏二哥虽然浪荡,可人却很有谱,不可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现在看,好像只有一种可能--她连累了苏二哥。
如果真是霍櫂做的,那他可真够损阴德的,不怕断子绝孙吗?
她当机立断,要去找霍櫂,却没说是他做的。
不知是对他心存希望还是给他留了面子。
苏在在不让她去,“你好容易从霍家出来,万一他以此要挟你做什么可怎么办?”
穗安安慰她,“没事的,没他还有霍爷爷,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她想了想,没去霍家,而是去了城里霍櫂办公的督军衙门。
霍櫂正跟手下商量军粮的事,卫兵进来报说有个女人要见他。
他正烦着,挥手说不见。
卫兵一踌躇,“少帅,可那位姑娘说一定要见到你。”
“废话什么,扔出去。”
卫兵脸都憋红了,“可那姑娘说您去堂子里舒服不给钱,她是来讨债的,要是您不见她,她就去报社宣扬,说您左边屁股有胎记。”
霍櫂剑眉一挑,这是哪个不开眼的,没死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