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慈动作顿住,面露疑惑,“为什么?”
我装出万分不舍之样,眼里满是遗憾和可惜,“我知道你已经订婚了,我就是再喜欢你,也不可能做出破坏别人家庭幸福的事。”
沈修慈似是没想到我会如此说,眼神瞬间晦暗。
我借机挣开他的怀抱,抽走U盘,“对不起沈总,以后,我会努力不再喜欢你的。”
“氤氤。”
沈修慈轻轻叫了我一声,神情怅然若失。
我含情脉脉地看了沈修慈一眼,转身离开。
出去时,一个浑身名牌,张扬美丽的女人与我错身而过。
她目光在我身上打了个转,随后轻蔑不已地冷哼一声。
我抱以乖顺的笑容。
眼见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总裁办门口,我才缓缓收起笑容。
祁落雪,祁氏集团千金,沈修慈的青梅竹马兼未婚妻。
她长年留学在外,按照日程,回国航班应该选在下周,怎么会在今天突然回来?
难不成是因为公司的事情传了出去?
一想到此,我有些心烦。
原本打算用这一周时间和沈修慈继续拉扯,让他对我彻底上头。
如今祁落雪横插一脚,只怕计划不会进展得那么顺利。
我正思索着下一步如何走,医院的电话打来,通知我找到了符合妈妈手术的肾源。
我再无心思去想其他,连假都来不及请,以最快速度飞奔到医院。
妈妈尿毒症晚期,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不及时换肾,只怕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走廊的灯光亮得刺目,我看着诊疗单上高达五十万的手术费,一阵天旋地转。
我全部家当,再加上医保报销,也只能堪堪凑齐二十万。
这还不算后续的营养和复健的花费。
真是把我卖了都治不起。
但哥哥不在了,妈妈就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她去送死?
我打开通讯录,低声下气地挨个向亲朋好友求助。
可直打到手机快要没电,都没有一个人愿意借钱给我。
整颗心瞬间跌入谷底。
走投无路之下,我只能像从前一样,再去借高利贷。
这时,沈修慈的来电插了进来。
我实在没心情与他虚与委蛇,直接挂断了电话。
沉寂了一会,铃声又响起,是一个和我关系还算不错的同事。
我吸了吸鼻子,按下接听键。
“郁秘。”
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是沈修慈。
我心脏霎时空了一拍。
“出什么事了?”
见我不语,沈修慈继续问。
“没事……”我刚说了几个字,声音就哽咽得说不下去。
“你在哪里?”沈修慈语气多了丝焦急。
我刚想开口,手机一阵震动,彻底没电关机。
黑屏照出我的脸,苍白憔悴。
护士又在催我交钱。
妈妈还在ICU生死未卜。
无形而强大的压力牢牢将我笼罩,让我连呼吸都觉得疲累至极。
我瘫坐在座椅上,麻木而绝望地盯着匆忙来往的行人。
蓦然,视线里闯入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犹如划破黑夜的流星,向着我大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