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原来我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让他再经历一遍当时的痛苦。
话音落下，车内好一阵的沉寂。
半晌，才听我迟疑开口：“我……”
谈承之却没有让我说完，或者说，他不敢听完。
他直接打断了我：“算了，不要说。小坏它们应该很饿了，上去吧。”
最后一个字像是叹息。
他不敢听到我的答案，固执地认为只要自己没听到，那么就不会知道那个残忍的真相。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直到到了谈承之的家门口，都没有开口说话。
谈承之插入钥匙打开门，刚拉开门，一堆毛茸茸的小家伙就凑了上来，像是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
谈承之每天回来都会一只只抱起来摸两下。
但今天，他完全没有这个心思。
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任由小坏和小猫崽们喵喵叫。
我蹲下身去，抱起了小坏。
谈承之看着这一幕，完全没有什么温馨的感觉。
他语气僵硬地开口：“我不是很会照顾小猫，如果你想把它们带走，我没有意见。”
不料我听见这话，却是将小坏放下，直直看向了他：“谈承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心里现在在想什么？”
谈承之怔了怔。
在想什么？他能想什么？
“没有。”谈承之别开头。
其实他在想，我这样对他没有问题，他辜负了我那么多年，他本来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应该活在悔恨里，他有什么资格刚才那样质问我？
我受的委屈比他多太多，我委屈了那么多年，自己不过才五年……
谈承之的思绪到此，被我突然的出声打断。
“谈承之，其实我也有系统。”
31
听到这句话的谈承之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你说……什么？”
有只小猫趁机想往外跑，我用脚拦住它，顺势将门关上。
门关上的的那一声响起过后，屋子里显得更加寂静。
谈承之沉默地看着我，等着我给一个答案。
我慢慢吐出了一口气：“我之所以没死，就是因为我有系统。那个系统不属于洛晴，它最开始找上的是我。”
“你可能不相信——”
我抬头直直望向了谈承之：“谈承之，我已经爱过你九十九次了。但是每一次，你都爱上了别人，和别人在一起了。”
“那个系统自称是来帮我和你在一起的，它说我们的世界是一个小说世界，你是男主角，但我只是一个女配角。”
“第一次失败后，它洗清了我的记忆，让一切从头开始。”
“九十九次，我失败了九十九次。”
谈承之的心狠狠一震。
他知道因为自己，我伤了心，所以才离开。
可他没想到，我不是第一次伤心，而是九十九次的伤心积累在了一起。
谈承之喃喃开口：“我不知道……”
我扯了扯嘴角：“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从头到尾，你都是被系统当成工具的那个人。”
“在我跳下去之后，系统把我救了下来，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想起了所有记忆，也发现了系统的阴谋。”
“它从来没想过要我们在一起，反而是想方设法阻止，以此来吸收我产生的痛苦。”
“我以为……我以为这九十九次，你从来没有爱过我。直到今天你告诉我，你的感情被系统操控了。”
谈承之瞬间反应过来：“那个系统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所以才会做这些事。”
我点点头：“是，这也是我得出的结论。”
我内心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愧疚，是我误会了他。
如果我五年前来找他说清楚，就不会有误会。
但命运如此，我怎么能料到系统竟然做了双重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