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霄愣了下，下意识迈开腿要追上去解释。
背后却传来了姚云妍的声音：“阿凌，你们要拍合照了，快来！”
季凌霄回头，姚云妍站在会堂门口焦急挥手。
他又猛转头，江意绵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风中。
犹豫了几秒，季凌霄转身回了大会堂。
他想，还是等晚上回家的时候，再跟江意绵解释就行了。
……
江意绵却没回家，匆匆赶去部门完成被耽误的工作。
直到第二天，江意绵才忙完最后的工作。
下班时，却在单位门口瞧见了等待的季凌霄。
耳边满是同事的揶揄声。
“刚得奖就来见老婆，可真是恩爱啊。”
“就是就是，季营长真是个好男人。”
江意绵表情平淡，想必季凌霄又是为了姚云妍才来的。
所以她直接问道：“今天姚云妍在哪里表演？”
季凌霄神色一僵：“我是来接你下班的。”
这个答案让江意绵愣了下，曾经她想了那么久的事情，竟然在最后的时间实现了？
可她没有任何感动，反而心口一丝刺痛一闪而过。
回去的路上，二人相顾无言。
季凌霄头一次觉得这么安静，曾经他们一同走路时，江意绵都是在耳边叽叽喳喳的，吵的很。
而这会儿安静了，他又觉得不习惯。
他看了看江意绵，先出声道：“那个，徽章的事情你别太介意了，云妍也跟我说不该要，所以我又拿回来了。”
边说边要从口袋里掏出来。
江意绵淡然拒绝：“不用了，那是你自己东西，想给谁都没有关系。”
季凌霄手一顿，眉头却拧的更深了。
换做之前，这样善解人意的江意绵他只会觉得舒适。
可现在，他总觉得不对劲。
又想起出任务前江意绵扭伤的脚，难道她还在为那件事跟自己生气？
季凌霄顿了顿开口：“星期日部队有联欢晚会，可以邀请家属一起跳交际舞，我记得你很早之前想去。”
“到时候我来接你下班。”
江意绵一愣。
这是好早好早之前的事情了。
她记得那时候自己练了好久好久，只为了在联欢会上不给他出丑。
可那天，她等了很久很久，季凌霄都没来。
第二天，江意绵才知道，那天姚云妍回来了，他一直在陪着她。
她淡淡道：“不用了，我不会跳舞。”
而且星期日正好是一千零一天的那天，她根本去不了。
季凌霄却态度坚定：“正好我有时间，一起去吧。”
江意绵也没再多说：“都行。”
见她答应，季凌霄松了口气。
晚霞落在二人的背后，影子被拉的好长好长，可走到树荫下，消失的只有江意绵的影子。
日子很快就到周末。
下午，江意绵在收拾东西。
季凌霄找到她，露出一抹愧疚的神色：“今天的交际舞我可能跟你跳不了了。”
江意绵动作一顿，才若无其事道：“知道了。”
“云妍也想跳，但没有人陪她一起，你知道的，她父母远在千里之外，她自从从边境回来情绪就不好，所以……”
季凌霄解释的很努力。
但看着江意绵平静的表情，他又犹豫开口。
“但你要是真觉得这样不好，我也可以不去。”
江意绵轻轻一笑：“去吧。”
见她笑了，季凌霄松了口气。
他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许诺道：“下次，下次我一定和你一起，教你怎么跳舞。”
江意绵没说话，默默看着季凌霄转身出了门。
她想：
这就是最后一次了，季凌霄。
从姚云妍回来，你第一次失约开始，我们就注定了现在的结局。
江意绵起身拿出笔记本，郑重地写下：今天是第一千零一天，一千零一夜的结尾，女主角成为了王后，而我的一千零一夜结尾，是我离开了季凌霄。
写完，江意绵轻轻合上本子放在桌上，提起了行礼。
门口，来送别的秦榆红了眼：“等知道你走了，季凌霄一定会后悔的！”
江意绵失笑，轻声说。
“季凌霄后悔不后悔，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夕阳下，秦榆看着江意绵一步一步走远。
金色的光芒落在她的身上，那么坚定那么灿烂。
她忍不住喊：“绵绵，一定要过的比现在开心，比现在好啊！”
江意绵愣了下，淡淡一笑。
但她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