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十分认真。
因为担心姚云妍，所以要在离开之前安排好这一切。
哪怕是使唤她这个妻子。
江意绵心头沉沉发闷。
原来这就是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模样，是她永远都无法拥有的……
她缓缓松了手，淡淡道：“我工作很忙，没时间。”
季凌霄见江意绵拒绝，顿时不高兴了。
他冷哼：“你连做人都做的这般差，能做的好工作吗？”
讽刺的话如刀般锋利，江意绵的手猛地又是一紧。
她看着男人生气的面容，忍不住问：“所以既然你这么心疼她，为什么不跟我离婚娶她呢？”
季凌霄一噎，想说什么。
江意绵却打断他，自嘲般开口：“也是，本来是我占了她位置，我怎么能说这种难听的话呢？”
季凌霄眉头狠狠一皱，终于忍不住呵斥。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江意绵无力地摇了摇头：“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我累了，现在只想睡一觉。”
话落，江意绵略过季凌霄的身旁，一瘸一拐地朝着卧室走去。
她的动作很滑稽，却看的季凌霄一怔。
她受伤了？
季凌霄想起之前自己的动作，眼里浮现一抹愧疚。
他下意识跟过去，卧室的门却被紧紧地关上了。
……
江意绵休了两天假，将脚稍微养的好了些，才去上班。
季凌霄出任务去了。
他说的不错，确实一去就是好些天。
直到她在笔记本上写下“第九十九十五天，季凌霄出任务的第二十天，我却不觉得孤单，我已经习惯了没有他的存在”时，季凌霄才回来。
但这消息，江意绵是在警务员口中得知的。
“嫂子，季营长他们出任务成功，上面要嘉奖，邀请各位家属去大会堂参加颁奖典礼，共同见证他们获得荣誉的时刻。”
“我是来接您的。”
既然是上面的命令，江意绵也不能推辞。
在周围人的恭喜声中，她暂时放下了手头的工作。
去大会堂的路上，江意绵下意识问：“季凌霄在哪里？”
警务员笑道：“去接文工团的姚同志了，季营说他们也是亲人，有资格去看。”
江意绵淡淡一笑：“原来是这样。”
警务员莫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开口：“季营可是嘱咐我一定要好好接您过去呢。”
江意绵没说话。
这种漂亮话警务员说说就算了。
她要是信了，就是自欺欺人了。
大会堂里。
江意绵在一堆家属里坐下。
姚云妍一瞧见她，就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绵绵，恭喜啊，阿凌可真厉害。”
“他接我的时候，我可开心了。”
江意绵点了点头。
见江意绵没生气，姚云妍觉得没意思，转回了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到了颁奖环节。
季凌霄和几个战士一起被叫上台，他们胸前带着大红花，授予军人荣誉称号，奖励纪念勋章。
季凌霄表情严肃，站的笔直。
一如江意绵第一次见到他那时那般，那么好看那么吸引人。
只是现在，她的心再也不会为季凌霄跳了。
颁奖完毕后就差不多结束了。
江意绵不做停留，直接出了大会堂。
她还有工作要忙。
但刚走几步，就被人叫住。
“江意绵，等等。”
江意绵缓缓转身，与季凌霄四目相对。
男人大步朝着自己走来，掏出手中的钱递给她：“这是今天上面发的奖金。”
江意绵愣了一下。
姚云妍的声音却在季凌霄身后响起：“阿凌，你给我的这个纪念勋章我没扣好，你帮我一下。”
江意绵下意识看过去，纪念勋章闪耀着光辉，那是季凌霄拼了命赚来的。
是他的荣耀象征。
——他把自己的荣耀给了姚云妍，然后施舍般给了她奖金。
江意绵忽地笑了，大概是风沙进了眼，她忍不住红了眼。
季凌霄第一次见她哭，直接愣了，下意识干巴巴解释：“云妍很喜欢这个东西，我想你应该也不喜欢这些东西……我……等下次得了，我再送给你。”
江意绵转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落下。
再次回头，江意绵已经抹去了泪。
她将钱推了回去，冲着季凌霄轻轻一笑：“不用了，钱和徽章都给姚云妍吧，她需要。”
“以后也不用给我什么东西，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