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有限tຊ,5分钟的时间很短,几人小跑着离开。
生怕晚了那么一分半秒。
柳诗楠垂着视线,单手回复:听说过小猫钓鱼?不要被蜻蜓扰了心神,专心致志的钓。
对方:OK,你说了算,我再钓几条回家吃饭。
夜幕降临,整个村庄灯火通明,月光下的花村格外柔和。
耳边不断传来狗吠声与鸟叫声,无形中仿佛形成了一首特别的交响乐。
柳诗楠心大的吃完了酒席,路上跟人结伴回家,边上的人手里都拿着白色的塑料袋,里面都装了点东西。
唯独柳诗楠没打包东西,两手空空。
她在这个村子的名字叫胖丫,人如其名,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
“胖丫,这大夏天的你出门怎么大门都不关的,小心辣条进你屋里,下次记得关上啊。”
“哎,知道了。”
一进门,柳诗楠就着急的把大门给关了,门外还在走的人笑嘻嘻的打趣说胖丫是因为被吓的关门了。
柳诗楠关好门后,径直去了地下室,橘黄色的灯光把男人苍白的脸照的有了那么一点的气色。
像是回光返照。
只是人不知道是热晕乎了还是痛晕乎了,反正就是晕了。
柳诗楠走近探了探鼻息,手指感受到温热的气息,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活着就行。
她用了全身的力气把男人扛到了许久没有人住的空房间。
瓦数很低的钨丝灯散发着橘色光芒。
翌日一早。
柳诗楠洗漱完去了隔壁房间查看男人的伤势,虽然这个房子可能住不了多久就要离开了,可在住着期间总不能死人。
待门被推开。
她看到原本昏迷的男人已经坐直了身子靠在床头的白色墙壁上。
柳诗楠站在门口,直白的注视着男人清隽的脸,长长的睫毛低垂,线条分明的五官如雕刻般完美,他的皮肤很白。
原本好看的双眸此刻紧闭着。
这颜值估计长在很多女孩子的审美上吧。
从柳诗楠来到门口,男人就知道了,只是他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睛,见门口的女人半晌没有出声,男人才睁开眼眸,再次扫了一眼房间。
房间的摆设很简单,一张木桌子,一把竹椅子,一张一米五长度的木床,不管是床还是椅子看起来都不怎么牢固。
特别是不远处的迷你型的电风扇,如果不是有风吹到自己的身上,几乎看不到。
男人的身高有一八八,一晚上勾着腿,他是被麻醒的。
等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缩在这张小床上。
最让他觉得别扭的是他身上的粉色短袖,胸前有一个可爱的小白兔。
因为体型的差距,短袖穿在男人的身上空荡荡的,有点滑稽,好笑。
两人四目相对,心思各异。
见他盯着自己身上宽大的衣服看,柳诗楠懒懒散散的靠在门口,眉梢微挑,“100块钱三件。”
男人咧嘴一笑,确实是新衣服,领口的标签都是他刚才摘的,“谢谢。”
哪知道柳诗楠并不接受,她把双手放了下来,揣在裤袋里面,“不用谢,比起口头上的谢谢,我比较喜欢实在的,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同样的也不喜欢别人欠我人情。”
在柳诗楠看来,这个世界上最难还的是人情,因为不好估价。
一旦欠下可能需要用一辈子去偿还。
她不确定自己在活着的时候能不能把欠下的人情都还了。
柳诗楠扬扬下巴,问:“叫什么?”
“余三,多余的余,一二三的三。”
余三?
显然,柳诗楠并不相信这两个字是男人的真实姓名,毕竟自己也没有用真名。
她问这么一句,顶多就是为了好称呼。
柳诗楠没有打算多掰扯,“我叫胖丫,既然醒了,就出来吃早点,我看你伤的也不是很重。”
余三:“...........”
伤的不是很重吗?
他身上好几处的刀伤。
实在是命硬,加上自己会处理伤口,不然以这个女人随性的救法怕是已经在黄泉路上排队了。
两人对立而坐。
15分钟后,余三吃完了早点,斯文的放下筷子,动作轻缓。
这个动作再次让柳诗楠确定这人就是公子哥。
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没有办法装的。
比如教养,比如行为举止............会不知不觉的展露。
“谢谢你救了我,给我两天时间我会离开,回去后...........”
柳诗楠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话,铃声一直在唱着:姐姐接电话了,姐姐接电话了............
余三微微扬下巴让她先接电话,很礼貌。
柳诗楠对于这个铃声的响起,丝毫不觉得尴尬,自然的接起了电话,语气中没有什么温度,“喂。”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的眉头拧的死死的,头疼的抬手按按眉心,“妈,我不求你放过我,我求你放过那些大好青年吧,别让人家英年早逝。”
对面的人是柳诗楠的妈妈,苏春梅,自从她18岁以后,苏春梅女士就开始不间断的给她介绍优质的男人相亲。
只是事情并不如意,也很邪门。
这么多年以来,但凡跟柳诗楠相亲过的,看上的,到了订婚的前几天必定出事。
相亲男不是被车撞了,就是掉进了河里,或者天降横祸,进了ICU,也正因为如此,柳诗楠就像被人下了诅咒一样。
渐渐的背上了克夫的名头。
只要一听是柳家的大女儿,不管是什么条件的人家,都是举双手双脚拒绝,哪怕柳家倒贴钱他们也不敢娶的。
拿命赌的婚姻风险太大。
对于消失了三个月的女儿,苏春梅是极度不满意的,见女儿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苏春梅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什么态度?”
见电话这头没有声响,苏春梅的语气又放柔了几分,“我跟你说啊,你的婚事已经定了,对方是傅家,这次可不是我帮你找的人,你应该知道,就你这样的情况能进傅家那是我们祖坟冒青烟了,你就偷着乐吧,明天订婚,下个月18号领证,日子是大师算过的,不管你现在在哪都麻溜给我滚回京都,别耽误了明天的订婚仪式..............”
苏春梅还在喋喋不休,后面的话柳诗楠没有听,确切的说是整段话她是选择性的入耳,抓了三个重点。
傅家?
6月18订婚。
7月18号领证?
这是哪个缺心眼的家族?
不对,傅家不是京都首富吗?那么他的孙子应该是太子爷啊。
说了好一会,见这头没有反应,苏春梅女士重复喊着,“楠楠,楠楠,你听见我说话了没有,我跟你说这门亲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你不答应也得答应,反正聘礼我已经收了,你不答应也没有用,傅家不是我们能惹的,你弟弟最近谈了一个女朋友,房子我都看好了,你最好懂事一点,你弟弟要是因为你分手了你也别喊我妈了。”
从小到大,柳诗楠已经听了太多这样的洗脑言论:弟弟还小,你们要帮衬着点,女儿家嫁人就是要帮衬弟弟的,你们要记住了。
总而言之,就是要把她变成一个扶弟魔。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苏春梅他们看的是自己能为家里带来多少的好处。
很悲哀。
苏春梅还是不放心女儿,怕到手的聘礼又飞了,再三叮嘱,“订婚仪式是明天早上十点零八分,在京都酒店808号房间,你听见没有,别给我掉链子。”
“谁定的谁去参加,再说你确定那个男的能活到订婚那一天?”
柳诗楠丝毫没当回事,笑着反问。
对面坐着的余三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好几种情绪的切换,嘲讽,伤感,反抗,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