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棠一惊,愣在原地。
萧云祺松开她的手:“太子殿下可要看好这么个大美人了!”
语落,萧云祺笑着离去。
萧君泽冷冷开口:“过来。”
沈若棠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走到萧君泽面前。
下一秒,萧君泽直接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只要是太子,谁都可以?”
沈若棠心一颤,立即解释:“不是,我……”
萧君泽蓦然覆上来的唇堵住了沈若棠未说完的话,似要将她吞吃入腹般狠厉。
血腥味在沈若棠口中蔓延。
冰冷月光在萧君泽墨瞳中摇曳,他望着她,声音冰冷。
“太子妃,背叛我的东西,我会亲手毁掉。”
沈若棠忍不住战栗。
萧君泽轻轻抚过她的头发tຊ,轻笑一声。
“太子妃,一月后的婚事交予你来处理如何?我相信你可以操办得很好。”
沈若棠的脸霎时白了:“殿下……当真喜欢阿兰?”
“不喜欢就不可以成婚吗?”萧君泽挑眉反问,“我不喜欢你,不也照样娶了你?”
沈若棠心头猛地一刺,只觉一把刀子狠狠插进心口。
萧君泽又笑了:“不过我当然喜欢苏芷兰,不然怎会求父皇赐婚?”
沈若棠久久看着那笑,一颗心好似被一只大手死死捏住。
……
第二日。
沈若棠出了宫,亲自去了一趟苏家。
苏家与沈家是邻居。
沈父战死沙场,沈母自小就把沈若棠当做男孩养大,要她习武,要她弄枪,要她日后继承沈家的将军之位。
沈母因此对她极为严苛,一点小错就会重罚。
冬日跪雪,夏日暴晒。
从小到大,沈若棠唯一的朋友就是隔壁府的苏芷兰。
曾经,她们亲如姐妹,苏家就像她的第二个家。
可如今,若不是怕得罪太子,苏家人恐怕会直接将她拒之门外。
与苏大人商量了流程,沈若棠不自觉地朝后院走去。
“沈若棠,你怎么还有脸来苏家!?”少女清脆的声音传来。
沈若棠脚步顿住,扭头看去。
是苏芷兰的小妹妹,五年前,她还是个六七岁大的女娃娃,追在沈若棠身后叫她“棠姐姐”。
那张脸如今长开了,神情却变得满是嫌恶。
沈若棠只觉口中满是苦涩……
少女愤愤不休:“你这个坏女人!都是因为你!害死了温哥哥……”
“囡囡,回屋去!”
苏芷兰骤然出现,打断了少女的话。
沈若棠看向昔日好友,心霎时便揪紧了。
少女狠狠瞪了沈若棠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沈若棠试图上前,走到苏芷兰身边,却被她那带着恨意的眸光定住了脚步。
苏芷兰冷冷开口:“沈若棠,若早知如此,我就该让你死在那个冬天。”
沈若棠心狠狠一颤,白了脸。
七岁那年,因晚起了片刻,沈母罚沈若棠身着单衣在雪地里扎马步,站上一天。
那年冬天格外的冷,若不是苏芷兰发现昏倒在雪地上的沈若棠,恐怕她真的早已死了。
心口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意。
沈若棠的嘴唇蠕动着,却发现自己无话能说。
她声音沙哑:“阿兰,无论如何,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苏芷兰变了脸色,提起手中的手炉就往沈若棠身上砸:“不要恶心我!滚出我家!”
沈若棠闷哼一声,没有躲,端庄行礼道:“那我便告辞了。”
“我会竭尽所能,为你……和他办一场最好的婚礼。”
每多说一个字,心口似乎都牵扯着疼。
沈若棠坐上马车回了东宫。
迈入寝殿时,心口忽地剧痛不止,沈若棠死死攥紧了心口,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妆匣前,从最里面拿出一小瓶药,囫囵吞下。
五年前,她就中了致死的毒,倚靠丹药延缓发作,苟活至今。
服下药,沈若棠浑身乏力软倒在地。
忽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出,夺去她手中瓷瓶。
沈若棠浑身紧绷惊愕回眸。
萧君泽轻轻嗅了嗅瓶口,眼眸骤沉:“这是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