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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砚淮仍是矗立在哪儿,光风霁月,如同俯视凡尘的谪仙。
  叶锦樾才反应过来宋砚淮是在给赵镜姝出头,怪嗔说:“宋将军,明明是……”
  “叶小姐,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若是你认为你能跟本将军撒娇逗趣,那我们之间可就尴尬了。”
  宋砚淮疏远又冷淡,“方才你一在找麻烦,是不将首辅府放在眼里,还是藐视本将军?竟这般不愿意给本将军家人一个面子。”
  都知道赵镜姝是首辅府的表亲,也是参加过京城的一些席面的,叶锦樾当面为难,早就没了个‘理’字了。
  叶锦樾难堪得说不出话。
  听说这边发生争执的二皇子连忙过来和稀泥:“其实也就是一玩乐,莫伤了和气才是。
  东边的戏班子要开场了,大家赶紧过去看吧。”
  大家都很识趣,纷纷过去看戏。
  二皇子在招呼客人的同时,不免多看了赵镜姝两眼,眸底带着欣赏。
  叶锦樾愤愤不平,但宋砚淮跟二皇子接二连三的出来她也不得不暂时算了,可想到让赵镜姝出了这么大的风头,她太不甘心了。
  而且还给砚淮哥哥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她恨恨的摇了摇下唇。
  另一处,赵镜姝也带着安安往相反的方向走,宋砚淮跟在她身后,见她将东西都交给安安。
  “拿去给你阿爹治病吧,你妹妹不会被卖了。”
  安安感激得痛哭流涕,硬是给赵镜姝磕了几个头才离开。
  “就为了这么个人,得罪了叶锦樾,值得吗?”
  赵镜姝倏地一顿,回头看着他:“我的确是后悔了。”
  宋砚淮看着她。
  “方才我的确是不应该跟叶锦樾起正面冲突。”
  赵镜姝复盘过后觉得自己过于冒尖,毕竟叶锦樾现下拥有的就是比她多。
  应该在背地里帮安安一把才对。
  宋砚淮并不是要怪罪他的意思,而是担心她得罪了人以后难在贵女圈子里立足,:“其实你方才……”
  “给二哥添麻烦了,是镜姝不对。等回了府邸,我会跟小姨还有姨夫请罪。”
  她朝宋砚淮微微行礼。
  宋砚淮神色顿时冷下去。
  她为何总是这样。
  在面对他时老带着一层客气跟疏远,可再怎么不喜欢他,二人也算共处了七年之久,就一点真感情都没有tຊ吗。
  宋砚淮挥袖而去。
  赵镜姝知道他是生气了,估计是觉得自己惹麻烦。
  她也有些懊恼,给他添麻烦并不是她的本意。
  赵镜姝叹气,继续找了个隐晦不受人关注的地方坐下等待宴会过去。
  一直坐到宴会后半场,赵镜姝都呆在那。
  阿亚着实是心疼她,说要给她拿点吃的。
  赵镜姝也的确是饿了,还嘱咐她多拿点二人一块儿吃。
  阿亚去了,而这时有个侍女端茶时毛手毛脚不小心将茶水倒在了她的身上。
  “小姐真是对不住,奴婢该死。”
  侍女慌张的扇自己嘴巴子。
  才跟叶锦樾闹了这么大动静,赵镜姝也不想太引人注目:“罢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不如奴婢先带小姐去梳洗吧,宴会有准备贵客换洗的衣物。”
  衣裙上有茶渍并不体面,赵镜姝只能点头,跟着侍女走。
  侍女弯弯绕绕,带着赵镜姝走了好一段路才来到荷花池假山,都几乎听不到宴会厅那边的戏曲声了。
  饶是赵镜姝初次参加山庄类型的宴会,也意识到不妥。
  她拔下簪子,在婢女猝不及防下抵在她脖子上:“谁让你来的?你想带我去哪儿?”
  婢女慌张不已,没想到赵镜姝竟会发现,颤抖的‘奴婢’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果然不愧是首辅府出来的,这就能猜到不妥了。”
  叶锦樾从假山后走出,身后跟她的庶妹叶绿苏还有一众婢女。
  “原来是你啊。”
  赵镜姝笑了笑,意外但又是在意料之中。
  她没有为难婢女,松了手。
  婢女慌里慌张的跑到了叶锦樾身后。
  叶锦樾上前上下打量赵镜姝,轻蔑说:“原来你就是仗着自己会几个字就去勾搭砚淮哥哥的是吧?
  孙家那病秧子就罢了,好歹是出身名门,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叶锦樾抢男人?”
  “你以为你会猜几个字谜就有什么厉害的妈?”
  “商女的身份就是下贱,不要以为自己可以近水楼台,你根本是妄想。”
  ……
  她一字一句的警告着。
  赵镜姝听着,没有半点反应:“既然你是这么认为的,何必还要来找我的麻烦。
  还是说,在你的心里,我这个下贱身份的人是你最大的威胁,你在害怕吗?”
  这一句话直接戳到叶锦樾的心口,神色忽青忽白。
  “看来我是猜中了,叶大小姐你看着自信高贵,但你骨子里透着对二哥这份感情的不自信,所以来我这找自信来了。
  但聪明的女人,不会去解决女人,而是去解决男人,你处处找我不痛快、恶语相向,但这并不会构成万分之一的我,只会是一览无余的你自己。”
  藏在树后的男人颇为感兴趣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对骂,他目光一直锁定在气质绝尘的少女身上,呢喃着:“赵镜姝,你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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