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云渐渐放缓速度,隐约听到那几个人的笑声,依稀还能听到笑声中夹杂着“行哥”两个字。
他们竟然还有脸跟踪她?
被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坑得皮毛不剩,应该抓紧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对。
可既然这帮人非要为难她,那她也只能让他们再长长记性。
前面就是雅鲁河大桥,过了桥便是大下洼镇了,周围比村里繁华了一些,桥下不远处还能看见几个店铺,或许是附近就是火葬场的缘故,这几家店大部分是卖花圈寿衣的。
江若云微微思谋了几秒,一拐冲进了桥下那排简陋的商业街。
“遭了,那丫头怎么没影了?”
几人发现跟丢了,都气急败坏,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桥下绕了几圈。
几分钟后,其中一个眼尖的发现了江若云骑的自行车——就停在桥墩子下面,车把上面还挂着那个陈知行的围巾做成的包裹。
“钱都没拿,那丫头八成尿急,躲在附近上厕所呢,嘿嘿嘿……”
“那丫头长得白白嫩嫩的,这要是脱了裤子,还不得晃眼睛啊?”
三个堂兄弟互相对视一眼,都乐呵得不得了,翟六子更是一个健步冲过去,把包裹夺到了手里。
“啧啧,咱们输了好几千,这回,全都回来了,再把那丫头收拾一顿,出了这口恶气!”
“六哥,那丫头跟行哥睡过,我们要是真动了她,行哥不会怪我们吧?”
“得了吧,行哥什么人物,那可是高老爷子的干儿子,高琳琳小姐的救命恩人,振威集团的骨干,怎么可能在乎这么个农村丫头片子,再说,这丫头刚才侮辱行哥,我们收拾她,那是帮行哥报仇!”
“对对,我们这次代表行哥,重振雄风!”
此时,刚刚从一家小店走出来的江若云,刚好听到了这最后一句,眉心皱起,身体微微抖了一下。
这陈知行看着是个谦谦君子,内里却这么龌龊肮脏,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派人来讨钱也就罢了,竟然还要让这三个男人对她一个弱女子下手。
“卑鄙小人!”
江若云强压住心头怒火,换了一个笑盈盈的表情靠近三人。
“三位大哥,你们是特意护送我去镇上的吗?一定是陈知行让你们来的吧,没想到他这么关心我……”
江若云一开口,对面的三人一起笑了起来。
“小丫头,你以为你是谁啊,不瞒你说,是行哥让我们来的!只不过,不是护送你,而是让你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江若云心头一冷——看来,这三个人还真是被陈知行授意的,就算没直接指派,恐怕也是默许。
三人不由分说冲过来,七手八脚将江若云抬起来,扔到了桥墩子后面的一片干草上。
“六哥七哥,让我先来!我还没碰过女人呢!”翟老八龇牙咧嘴地说道。
另外两个哂笑一声,翟六子嚷嚷道:“你小子今天开算是开荤了!就让你先来,反正你也快,哈哈哈……”
男人胡乱把裤子一扒便冲了上来,江若云原地打了个滚,男人扑了个空,重重摔在地上。
“他妈的……快帮我按住她!”
“别急啊!”江若云缕了一下头发,柔弱地说道:“这地方也太硌人了,你们就算想欺负我,也找个能躺的地方吧?前面有家店铺就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头看店,我刚才去买吃的,看后面堂屋里有床有炕,也暖和,大哥们行行好,别让我这么遭罪,行不?”
江若云装柔弱的本事炉火纯青,谁看着都是一只柔弱无骨的小白兔。
“真的冻屁股,走吧,反正他也跑不了!”
男人胡乱提起裤子走在前面,江若云跟在后面,另外两个对视一眼,吞了口唾沫,也都赶紧跟了上去。
一看到寿衣店几个字,三人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妈的,晦气,在这地方办事,不会折寿吧?”
他们正抱怨着,江若云已经快步走进了后院一个房间,翟老八赶紧猴急地跟进去。
“你们一个一个来,不然,被别人听到了,可不能怪我。”
江若云说着,直接把门插上了。
“老八,你快着点,这地方阴森森的,怪吓人。”
“知道了,六哥七哥!哎呦!啊!”
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翟六子撇了撇嘴:“老八可算是开荤了,晚上让他做东,请我们去镇上搓一顿!”
两人说完便都掏出旱烟抽了起来,顺便支棱着耳朵听墙角,可里面只有闷闷的男人吼声,还挺有节奏的。
堂屋内,一口黑黢黢的棺材已经被江若云上了盖子,里面的男人正在疯狂地撞击喊叫,然而棺材的隔音效果是最好的,门外根本听不清楚他在喊什么,只有江若云依稀能听到他的咒骂声。
“死丫头,你敢把我踹进来,赶紧放我出去!这里面是什么?怎么还会动,是鬼是人啊?你是不是把我骗进来,让女鬼吸我精气!救命啊!放我出去啊!”
“会动?里面放着的明明是纸人啊?咋能会动呢?老八哥哥,你等着,我这就找人来救你啊?”
江若云顺着棺材缝说了这么一句,便若无其事地走向门口,顺便把头发揉乱,衣服解开,随便地裹在身上。
门打开,两人的一根旱烟还没抽完呢。
“这么快,老八也太没出息了吧?妹子,别失望,我来!”
“六哥,八哥累了,咱们三个,换个房间吧。”
一听到“咱们三个”两人的眼睛都直了,掉魂一般跟着江若云进了对面的房间,里面却是一片漆黑——所有的窗户都被糊上了黄纸,所以关上门,一点光线都没有。
“这屋也太黑了,啥都看不到。”
“看不到才刺激啊!两位哥哥,过来啊!”
“啊,什么东西,咬我了,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