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银蟾坐在炕上,吃着热乎乎的芋头糕,看原晞捣鼓药材。
“这种毒叫暗香引,你放在翁猿声书房的香炉里,他只要吸入一点,两日后便会失明,以他的功力,半个月后才能化解。”
离七月初五还有七日,翁猿声应该准备动身去金州舍身崖了,等他路上毒发,少不得停下来就医,不管治好治不好,都赶不上了。如此一来,比起回绛霄峰告诉柳玉镜,请她派人前往舍身崖帮柯长老,不仅从容许多,而且避免了一场恶战。
即便是像北辰教这样高手如云的大门派,也要保存实力,不能一味狠斗。这一点,蒋银蟾是明白的,但原晞的主意让她满意之处还不止于此。
崆峒山上宝刹梵宫,亭台楼阁错落,入夜灯火点点,守卫森严。蒋银蟾在黢黢树影和重重殿脊之间穿梭,如入无人之境。那些丝毫不觉的弟子,正是她身怀绝技的证明,她像一只夜游的乌鹊,俯瞰蠢笨的凡人,快活极了。
潜入翁猿声的书房,将一颗暗香引丢入香炉,她便伏在对面的屋脊上等着。将近二更天,翁猿声和一名中年妇人绕廊而来,走进书房,待了大半个时辰才出来。
蒋银蟾放了心,还不想回客栈,就在山上转悠。一阵幽香随风飘来,她循着香气,走到一个花园里,见假山洞子里透出黄的光,照着洞外一丛花,也不知是什么品种,花瓣纤长,白中泛青,花蕊猩红,仿佛冰肌玉骨的美人涂了满唇的胭脂。
洞里传出缠绵的喘息声,蒋银蟾悄步进去,躲在凸起的石头后面,见石榻上一对男女相搂相抱,妇人脱得赤条精光,露出雪白的皮肉,身下垫着一件蓝绸道袍,男子披着一件红纱衫,敞着衣襟,合伏在妇人身上。
看他侧脸,不过是中上姿色,但这件半透不透,绛雾一般的纱衣给他增色不少。蒋银蟾心想,这衣裳若是穿在鱼美人身上,该有多么香艳。
男子吮舔着妇人的胸脯,口齿含糊道:“师娘,我这衣裳好看么?”
“好看。”妇人手指捻了捻,道:“是什么料子?瞧着像芙蓉纱,摸着又不像。”
“是江南新出的料子,叫晗云纱,家里送来两匹,还有一匹鹅黄色的,师娘喜欢,都拿去罢。”男子直起身子,双手托举妇人的大腿,垂首玩其出入之势。
妇人蹙着眉头,绯红的脸上香汗淋漓,笑道:“难为你一片孝心,我这个年纪,哪里还能穿这么娇嫩的颜色。”
男子一边大动,一边道:“师娘才三十出头,年轻着呢,人家魔教的柳教主比您还大几岁,找的面首比我还小呢。”
他胯下用力,手上也用力,妇人丰满的腿肉从他指缝间溢出来,她星眼湿润,绷直了身体呻吟,断断续续道:“人家……本事大,光明正大地寻欢作乐,我没本事,只好……跟你在这儿偷情。”
她暗里使劲,男子憋住一口气,须臾脸上漾开笑,道:“我的亲亲师娘,谁说你没本事,我的魂儿都被你勾走了。明日我随师父去金州,最快也要半个月才回得来,可要想煞我了。”
蒋银蟾心道:他的师父想必就是翁猿声了,他们果然要去金州对付柯长老。这个翁猿声,怕是还不知道自己被徒弟戴了绿帽。
两个上下夹迎,云雨迷榻,蒋银蟾觉得像畜生,没什么意思,转身走了出去。男女之情的乐趣于她而言,还仅限于略带神秘的耳鬓厮磨,甜言蜜语。赤裸裸的肉体,热辣辣的欲望,膻腥味太浓,她不喜欢。
原晞还没有睡下,坐在椅上拿着一根银簪子剔烛烬,烛火一晃,一条黑影从窗户闪进来。
他呆了一呆,抚着心口,攒眉道:“姑奶奶,放着正门不走,你是存心吓死我么?”
蒋银蟾笑嘻嘻的,从背后拿出一捧鲜花,道:“给你的。”
原晞看着那花,忍不住笑了,道:“这种兰花叫朱弦绝,养起来很费工夫,你摘了这么一大把,养花的人要心疼坏了。”
房里没有花瓶,他便用一个煮水的铜铫子盛了些清水,将花修剪一番,插在里面。蒋银蟾一手支颐,望着他,想象那件红纱衣穿在他身上的样子,眼里便透出一缕春意。
原晞转头对上,心里没来由地一荡,用那沾着馀香的手抬起她的下巴,俯身亲在嘴上。蒋银蟾把手伸进他宽松的衣衫里,肆意轻薄,他呼吸逐渐加重,按在她背上的手却老老实实,一动不动。
等到桐月敲门,两人才分开,蒋银蟾噙着笑去了。一股燠热在屋里徘徊,原晞解衣就寝,恍恍惚惚,又做了场春梦。
天色大亮,守在官道上的教众回来告诉蒋银蟾,翁猿声,向金鳞,蔺秋三人带着各自的弟子,一行八人往金州方向去了。蒋银蟾和原晞,桐月,杏月坐上马车,五名教众骑马,跟在他们后面。
原晞向客栈掌柜要了一只花瓶,供着朱弦绝,熏得车厢里喷香。
杏月问这花哪儿来的?原晞但笑不语,蒋银蟾扭头看着窗外,杏月便明白了,笑道:“我说昨晚怎么有人鞋上都是泥,敢情是去偷花了。”
次日傍晚,到了一个大市镇上,翁猿声等人在客栈住下。蔺琼琼和师父住一间房,早上醒来,便听师父问道:“琼琼,天亮了么?”
“亮了呀。”蔺琼琼看着沉默的师父,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忙走到床边,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道:“师父,您看不见么?”
蔺秋嗯了一声,神色平静。蔺琼琼呆了片刻,手足冰凉,道:“怎么会这样?我……我去请大夫,师父您等等!”
她慌慌张张地穿衣,蔺秋道:“先别让翁掌门他们知道。”
蔺琼琼答应一声,出门就见崆峒派的尚嵂从翁猿声房里出来,神色也有些异常,便迎上去问道:“尚师兄,你怎么啦?”
尚嵂看看她,温声道:“我没事,我师父有点不舒服,我去请个大夫来。”
蔺琼琼一愣,道:“我师父也有点不舒服,我也正要去请大夫。”
两人对视片刻,心知绝非巧合,也就不隐瞒了。蔺秋被蔺琼琼搀扶着,走进翁猿声的房间坐下,道:“翁掌门,我们定是被魔教的人暗算了。”
翁猿声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他们如何知道我们要去对付柯梦南?又是如何让我们失明的?实在匪夷所思。”
蔺秋叹道:“魔教的手段,果真厉害。我们还未见到柯梦南,便输了。”
蔺琼琼站在她身畔,心如乱麻,那日看见原晞,自己便知道魔教的人来了,为什么不告诉师父?若是有所防范,也不至于此。
大夫来了,诊过脉,仔细看了看两人的眼睛,说是中了毒,具体什么毒,又说不出来。翁猿声和蔺秋也没指望这里有什么良医,打发他去了,请来向金鳞。
“向兄,魔教已经知道我们要对付柯梦南,我和蔺宗主都中了他们的毒,得尽快找良医解毒,你也回去罢,路上千万小心,别着了魔教的道。”
向金鳞本是三人之中武功最弱的,听了这番话,胆子都唬破了,慰问他二人几句,告辞而去。
蒋银蟾听说他们散伙了,笑道:“看把他们吓的,还没交手呢,便夹着尾巴溜了,估计这个月都睡不安稳。行了,我们也回去罢。”
原晞道:“你派个人去舍身崖告诉柯长老一声,让他心里有数。”
蒋银蟾道:“说得很是。”便派一名教众去了。
他们一行人返回绛霄峰,这日走在山路上,阴沉沉的天空堆满乌云,细雨濛濛,一辆装饰富丽的大马车停在路边。这车要两匹马才拉得动,现在只有一匹马站着,另一匹马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一脸愁容的车夫戴着竹笠,站在车旁,和车里的人说了两句话,走上前来拦住了北辰教众人。蒋银蟾正要问车怎么停了,前面一名教众走过来,道:“大小姐,那辆车上的人想买我们的马。”
蒋银蟾道:“卖给他们,我们怎么走?不卖!”
那教众去回话,原晞正想劝她做个好人,卖给人家算了,就听那车上传出一个少年傲慢的声音:“五百两,卖不卖?”
原晞心道不好,这话一说,今日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也休想让小泼妇卖马。
蒋银蟾呵呵冷笑,道:“哪里来的土财主,有几个臭钱尾巴就翘上天了,我告诉你,五千两也不卖!”
“臭丫头,你说谁是土财主!”车上的少年动了怒,一道银光飞出窗户,朝蒋银蟾的马车打来。
四名教众纷纷出手阻挡,叮叮当当,七八件暗器落在地上,那少年掷出的暗器却未被打落,眼看就要击中蒋银蟾的马车,砰的一声,化作一团银粉。
“隔座分香?”那边车帘一掀,少年跳下来,头戴皂巾,身穿宝蓝罗衫,腰间系着墨玉带,俊秀的脸上神情激动,两只眼睛直直地望着蒋银蟾的马车,一步步走过去。
两名教众拔刀拦住他,他深深一揖,道:“敢问小姐是否姓蒋?”温柔谦恭的语气与刚才判若两人。
好看好看!新角色出场啦
又来美男了么
这次好像是个迷弟!
小原继续努力呀!
小原的对手好像都又帅又有钱啊。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小原加油哈哈
先不关心小原遇到的情敌,毕竟他要遇到的情敌多如牛毛,革命尚未成功小原还需努力啊! 聊聊八卦,这个蔺秋和翁猿声,尚嵂和师娘都有一是不?
是的!
哈哈哈,夫妻俩各玩各的,狗屁倒灶的️情故事系列
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停在这里 抓心挠肝的
哈哈,感觉你是在各种禁忌背德的边缘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