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的人正在等姜礼。
“姜礼怎么还没来?你们看到她了吗?”学姐皱眉问。
众人均是摇头。
“我去找找,是不是衣服没穿好。”学姐说着要往后台走,正好碰上过来的于萱。
学姐问于萱,“你见到姜礼了吗?她怎么还没来?”
于萱闻言面色霎时不自在起来,“我见到了。”
“她在哪呢?这眼看着天快黑了,得抓紧时间。”学姐面上越发焦急。
于萱道:“我刚才跟她去厕所,出来后她让我跟学姐说一声,说她还有点事,先回家了。”
她说着看到学姐面色冷下来,心里一喜。
“她走得很匆忙,应该是真的有事吧。”
学姐皱眉,“她怎么这样啊,我们都说好了,大家都等她呢。”
回到前台,有人问起姜礼,学姐说她走了,一时间抱怨声四起。
“她太过分了吧,中午就迟到了,现在这会跟人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了。”
“太不负责了吧,就她有事,我们都没事吗?”
“这种人当什么女一号,赶紧换了得了。”
“就是。”
于萱在一旁,“学姐,不然让我先来试试吧,我这几天听着姜礼对台词,我也将她的台词记得差不多了。”
学姐看了眼于萱,“成吧,你来,周一我跟姜礼说说,就不要她了。”
一群人开始排练,尽管于萱的台词磕磕巴巴,但也总归是顺了一遍。
临走前学姐说:“于萱,你回去好好背一下台词,琢磨一下其中的情感抒发。”
“谢谢学姐,我会的。”
有的人台词少戏份少,就先离开了。
蒋恕已经做完一套题,看到有人出来,他收起东西等姜礼。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姜礼还没出来,蒋恕背着书包走进去,学姐正好走出来。
“同学,请问你看到姜礼了吗?”蒋恕问。
“姜礼?她不是走了吗?”
学姐看到蒋恕后,也很疑惑,姜礼要是走的话,肯定会跟蒋恕一起走啊,但是蒋恕还在这,那姜礼肯定还没走。
她的疑惑让蒋恕变了脸色,蒋恕将书包扔在楼道里跑进去,学姐也跟着进去。
前台找遍了,没找见人,蒋恕跑进女厕,这时候没什么人,他挨个推开查看,还是没有人。
“除了厕所,姜礼还会去哪?”
蒋恕的眼底渐渐泛起戾气。
学姐想了想,“换衣间?”
“麻烦你带我过去。”
学姐意识到姜礼可能出事了,她带着蒋恕跑去换衣间,就看到于萱和齐超两人站在换衣间门口笑着说话。
脚步声惹得两人的话音戛然而止。
看到蒋恕,齐超哟了一声,“这不是姜礼的男朋友嘛?”
蒋恕看了他一眼冲进漆黑的换衣间,学姐将灯打开,蒋恕一眼就看到那个被拖把棍卡起来的门。
他上前将拖把棍抽出来,打开门,就看到姜礼将自己缩在角落里,右手都被她咬出血来。
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目光涣散,眼睛红肿,脸上泪痕明显。
“小礼……”蒋恕呼吸一窒,他轻声唤了一声,将她从换衣间抱出来。
姜礼看着蒋恕,她渐渐恢复正常,喉间哽咽了一声,双手环上蒋恕的脖子哇的一声哭出来。
“蒋恕,蒋恕,我害怕,你怎么才来啊……”
蒋恕将姜礼抱出去,放在公共休息区,把她的胳膊扒拉开,捧着她的脸,“别哭,没事了,你等我一会儿,一会儿我带你回家。”
“嗯。”姜礼点头。
“麻烦你帮我看着她。”蒋恕对着学姐说了一声,将校服外套脱下来盖在姜礼的腿上。
然后转身去排练的地方,他挑了把椅子握在手里掂了掂,然后走去换衣间。
于萱和齐超还站在门口,看到蒋恕过来,于萱眼里闪过慌张,忙从换衣间跑出来站到外边,齐超却兴奋起来。
他在职中也经常打架,但都是他主动找事,很少有人来打他。
蒋恕进了换衣间,将门反锁。
他比齐超高几厘米,眼下只穿着校服白T,头发是学校要求的板寸,锋利的眉眼间戾气横生。
“你动的她?”
齐超笑了笑,大方承认,“对啊,老子动……”
嘭——
蒋恕拎着椅子直接朝着他的面上砸去,下手极狠,齐超的脸上挨了一下,疼痛使得他瞬间发起怒。
“我艹你妈!”
蒋恕小时候挨打挨得很多,就是因为无论谁打他,他都要还回去,那时候小小的人,还不具有让别人受伤流血的力气,却硬是要还手,下场就是被打得更惨。
姜礼是他从小护到大的人,小学的时候班上几个男生欺负姜礼,剪她的头发,姜礼哭着去找蒋恕,蒋恕一言不发跑到班上去将那几个男生打了。
老师拉都没拉住,最后几个男生鼻青脸肿的跟姜礼道歉,从那之后见了姜礼都绕路走。
蒋恕知道姜礼有幽闭空间恐惧症,在家里的时候不敢让她一个人,小的时候上厕所他都得等在门外,上了初三,姜礼知道害羞了,便不让他陪着,虽然害怕,但也努力的克服着。
如今齐超将姜礼关在换衣间这么久,蒋恕只要想起姜礼惨白的面色,他就抑制不住心里的戾气,一拳一拳砸上齐超的脸,毫不留情。
齐超还了几下手就被蒋恕压着打,眼睛鼻子嘴都是被打到,打得他脑子嗡嗡响。
于萱在外边听到里面的动静,她害怕出事,就立马跑去叫人。
管理这一幢楼的大叔用钥匙把门打开,看到满地的血,忙上前将蒋恕拉住。
“小伙子,别打了,要出人命了!”
大叔是个年轻力壮的四十几岁的男人,刚开始还拉不住蒋恕,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他拉住。
蒋恕打红了眼,看着地上起不来的齐超,狠道:“你下次再敢动她试试!”
大叔心累,但他一眼看出齐超不是临齐一中的学生,他劝蒋恕道:“行了行了,你是好孩子,现在赶紧走,不然背了处分怎么办。”
蒋恕抽出手,去厕所洗了洗手上的血,衣服上也溅了几滴,他沾了水揉了揉,出去找姜礼。
姜礼已经恢复正常的情绪,她手里捏着蒋恕的校服上衣,站在原地等蒋恕。
见到蒋恕来了,学姐便离开了。
蒋恕从姜礼手里接过上衣,披在她身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