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古怪香气自摔碎的地方飘来。
韦丹婷脑子发蒙,心重重一沉。
“臣妾不明白陛下是什么意思。”
殷文廷冷斥:“你将这麝香的香炉送到浅妃那儿,不就是想让她无法育有皇子吗?韦丹婷,你何时变得如此歹毒!”
歹毒……
殷文廷竟然会用这两个字来形容自己。
韦丹婷只觉五脏六腑仿若都被这两个字割开,鲜血淋漓。
她惨然一笑:“是浅妃这样同您说的?陛下何时变得如此武断了?”
殷文廷满眼厌烦:“你可知她已怀上朕的子嗣,却被你这毒妇害得差点小产!”
大脑一瞬空白了,回过神,韦丹婷强忍痛意辩解:“这香炉不是臣妾送的,是浅妃故意冤枉臣妾,还请陛下明察!”
见她这个态度,殷文廷心中却怒意更甚。
他冷哼一声:“传令下去!皇后因妒生恨,蓄意谋害皇嗣,禁足凤仪宫三月,暂将凤印交由浅妃掌管!”
凤印是皇后的象征,也是执掌后宫的权限。
韦丹婷心头涌来的血腥味直冲喉咙,被她死死咽下。
她紧紧咬牙:“陛下罔顾事实,定要罚臣妾禁闭可以!但凤印,臣妾绝不会交给一个敌国人!”
见她竟还在坚持污蔑浅妃。
殷文廷眸色冷厉,讥讽道:“皇后不愿交出凤印,不过就是贪恋权势罢了,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臣妾并非……”
韦丹婷的话还未说完,殷文廷已经冷冷打断了她。
“不必多说,朕就当以前是看错了你!”
“就算没有凤印,有朕口谕,浅妃同样能代皇后掌管后宫!”
语毕,殷文廷甩袖离开。
他就这么怒气冲冲来,罚了她后又急匆匆走。
从头到尾,对她苍白的脸色视而不见。
见殷文廷离去,贴身侍女羽灵疾步上前扶住韦丹婷,心疼不已:“娘娘,陛下未免太过狠心。”
韦丹婷沉默许久,才缓缓摇头:“不怪他,隐月擅工于心计,如今陛下不过是被她蒙骗。”
一连两月,韦丹婷被禁闭凤仪宫。
直到这日。
韦丹婷喝完药,羽灵匆忙从外归来禀告。
“娘娘,已抓到隐月向宫外传递消息的探子!审问后得知那隐月之所以能这么轻易进宫,乃是左丞相推波助澜,如今整个左丞相府就是南蛮探子的庇护所!”
“岂有此理!”
韦丹婷神色冷厉,将药碗重重一放。
早在之前她派人去盯着隐月,既入皇宫,隐月必定有所图谋,就等她露出马脚。
如今证据确凿,殷文廷定能看清隐月真面目,不受蒙蔽。
至于隐月肚里那个孩子……
韦丹婷心口刺痛,闭了闭眼,不愿多想。
半响,她睁开眼,冷冷道:“替本宫穿上朝服,觐见陛下。”
踏出凤仪宫。
有侍卫拦住韦丹婷:“皇后娘娘,您尚在禁闭期……”
“本宫有要事禀明陛下,倒看谁敢拦我?”
韦丹婷虽双目失神,可气势凛然,无人敢挡。
她就这么直奔御书房而去。
推开御书房门。
“陛下……”
见了她,殷文廷神色冷厉:“皇后可知禁闭二字的含义?”
韦丹婷挺直背脊跪了下来。
“左丞相通敌卖国,与南蛮圣女隐月勾结,人证物证俱全!罪大恶极!请陛下莫要被蒙蔽了!”
她双手递上密信。
殷文廷接过一看,神色陡然冷沉。
韦丹婷坚信殷文廷在这事上总会有正确的判断。
可就在这时,一道声音蓦地从屏风后传来:“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家清清白白,不容姐姐这般污蔑!”
伴随着娇柔声而从屏风后走出来的人,正是隐月!
韦丹婷愕然万分——
御书房乃是国务重地,隐月怎能在此?!
随即,只听殷文廷冷冽声倏然响起。
“皇后该知,诬告通敌可是欺君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