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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他一个披麻戴孝?”
  苏芮初惊讶的问。
  苏小菁点头:“常老就只有他一个直系亲属,常家很奇怪的,这么大一个家族,子嗣这么单薄,最后连个扶棺的人都只有一个孙子,这么多家产,以后都是常峋的了。”
  “还有,”苏小菁继续,“我听说以前常家的子嗣也很多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都好像死光了似的,只剩下一个常峋。”
  “我估计啊,可能背地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不然这么大个家族,何至于凋零至此。”苏小菁小声道。
  死光了……
  苏芮初挺羡慕苏小菁的。
  羡慕苏小菁什么话都敢说,她要是乱说一个字,就被穆岘抓去跪祠堂了,还要写检讨。
  “我们分开找找,按照之前说好的计划,找到了知会我,我要在他面前故意摔倒,给他机会英雄救美,到时候眉来眼去,就顺理成章了。”
  苏芮初:“……哦。”
  苏小菁扫了眼苏芮初,摇了摇头。
  真是个傻子。
  她当然喜欢穆岘了,怎么可能看上常峋呢,她真正的计划是——
  等找到常峋了,她就把苏芮初推出去,让他们两个联姻去。
  “那你快点哦,要努力找。”
  只要把苏芮初送出去结婚生孩子,那穆岘就是她苏小菁的了!
  没人再碍着她了!
  苏芮初奇怪的看了眼苏小菁,道:“好。”
  “……”
  苏芮初跟苏小菁分开行动。
  一处假山后,中心亭屹立在湖泊的中间,微风袭来,原本平静的湖泊表面瞬间成了波光粼粼,沿岸的榕树也倒映在其中,格外的有意境。
  两个身影远远立在岸边。
  只一眼。
  苏芮初立即躲在假山后边,小心翼翼看过去——
  “穆岘?”
  穆岘也来参加追悼会了?
  在他跟前跪着的人是谁?
  “你不用跪我,”穆岘冷淡的眸扫过湖面,公事公办,“我来拿个东西就走。”
  常峋垂下头,面上是失去至亲的悲恸,但还是一字一句,诚恳道:“爷爷的信我看过了,是我们技不如人,您愿意保我的命,我感激不尽,以后我就跟着您了。”
  一个盒子被捧到穆岘跟前。
  檀木盒周身雕刻着繁琐好看的花纹,似是古老的秘语,亟需有资格的人去解读。
  “这是主家的牌,”常峋低垂头,恭敬道,“宁市的上流社会人物,有百分之六十,都是来自主家那边的附属,现在归您了。”
  之所以说是牌,而不是令牌,是因为……
  这些“牌”里,都是这些上流社会人物的身份信息,往常大名鼎鼎的,见一面难如登天的人物,所有的信息都镌刻在这些牌里。
  他们听话,但听的不是主家的话,而是牌的话。
  拿到牌,就等于拿到主导权。
  “你爷爷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常峋把头垂的更低:“说了一点。”
  穆岘伸出手。
  动作随意,拿过盒子。
  常峋才敢继续:“爷爷说,迟早有一天,属于您的东西,都会回到您的手中。”
  一声轻笑传来。
  常峋浑身一僵,脊背泛起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只因为面前的人一举一动,都让他感觉到莫大的压力,如一座强势的山,把他压的喘不过气来。
  “我不喜欢阿谀奉承的,在我这儿,做出成绩就能往上爬。”
  清冷淡漠的声。
  给了常峋当头一棒。
  常峋立即明白过来:“是。”
  他们说了什么?
  隔得太远,苏芮初听不到。
  她鬼鬼祟祟的往那边靠近,露出的脑袋尖尖趴在假山上方,一阵风吹过来,几撮头发迎风招展,分外的遮挡视线。
  穆岘一抬头。
  看见了个正着。
  “常家的假山长的挺好的。”穆岘说。
  常峋:“?”
  什么个意思?
  等下追悼会结束,给岘哥送几座山过去?
  苏芮初:“……”
  她立即把脑袋压低下去,缩起来。
  应该没看见她吧?
  兢兢业业好几分钟,苏芮初才鼓起勇气慢慢探出头,想一看究竟,结果刚冒头——
  一个宽大的肉墙堵在她跟前。
  她清晰的看见了穆岘腰上的皮带,还有男人结实有力的小手臂,白皙的肌肤,青筋脉搏跳跃的十分活泼。
  跟穆岘一起的常峋,也不见了。
  “……”
  “好看吗?”
  清冷无情的声。
  仿佛在发怒的边缘。
  苏芮初是被吓大的,她经不起吓,整个人弹跳了起来,哆哆嗦嗦道:“还,还不错。”
  脚下不稳。
  摔倒前,她双手下意识的攀住穆岘的皮带,穆岘淡然的眸光扫过她的手,说:“想挨抽就直说。”
  “……”
  小气鬼。
  她不就是扶了他一下吗?
  穆岘冷着眼:“喜欢皮带?下次试试。”
  “……”
  苏芮初立即松开手。
  这个混蛋。
  竟然还想用皮带抽她?
  她刚松手,快要从假山的凹凹处掉下去,忽然感觉脖子处一紧。
  “……”
  穆岘一只手提住她的衣领,把她给拎起来了。
  脚尖得踮着地,才不至于她丢尽脸面。
  她气的脸红:“撒开我。”
  “我有教过你,鬼鬼祟祟的偷听别人讲话的规矩吗?”
  清冷的声音穿透她的耳膜。
  又是算账的口吻。
  苏芮初真是受够了,她一双手挥舞,摸到他的脖子,直接跳到他身上。
  动作太突然。
  推开她,她就会摔地上。
  穆岘基本没有反应时间,迅速做出判断,双手小心翼翼护住她的腰身,任由她为非作歹,以一种小孩子的姿势,被他抱在怀中。
  “嘿嘿,我厉害不厉害?”她睁大了一双眼。
  如森林深处,迷雾散尽后的那只独一无二的小鹿,纯粹到是他见过的最干净的,而他最值得骄傲的,是这只小鹿,由他亲手养大。
  穆岘微偏头,下手捏了她一把:“嗯,厉害。”
  苏芮初后腰一疼。
  这个王八蛋。
  想掐死她?
  穆岘阴森森的说:“你例假还没走,把血腥气沾我身上,我就把你丢湖里去。”
  “……”
  苏芮初脸色发白,试图唤醒他的人性:“真的吗?”
  “你可以试试。”
  穆岘冷漠的目光扫过她的脸。
  苏芮初脸色更白了。
  谁敢试。
  她不敢。
  穆岘本来就烦死她了,她是找死才去试试他呢。
  苏芮初从他身上下去,讪讪的提起另外一件事:“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苏氏上班?”
  要拿回苏氏,得先摸到自家公司的大门。
  连门都进不去,她还是什么苏氏千金?
  穆岘蹙眉:“过段时间。”
  又是这个说法!
  苏芮初抬起眼,急切道:“你上次在医院答应我了的!”
  他是霸占了太久,所以不想给她了吧。
  穆岘眯起眼,直接打回:“所以我说,过段时间。”
  “……”
  苏芮初气跑了。
  闽越站在穆岘身后,轻声询问:“苏小姐想上进了?”
  至于为什么不让她去……
  因为苏氏还有一些绊脚石没清理干净,苏小千金去了怕她受委屈,岘哥才没同意的。
  穆岘笑了笑:“她快20了吧。”
  闽越:“啊,啊?是的。”
  快到法定年龄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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