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想求婚,而是希望你自己戴上。”“没有良配,嫁给自己也好。”叶依纯久久凝视着钻戒。却始终没有给自己戴上,好像仍然在等待着谁。“你说,阴曹地府冷不冷呀?”“我一个人,好害怕......”声音越来越弱,甚至都快听不见了。独自面对死亡,她无法冷静,全身都在颤抖。回忆像走马灯一样闪过。她好像看见母亲在做饭,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好像听见楚航在念诗,是海子的《日记》,火车呼啸而至德令哈。那傅司年呢?他去
“我不是想求婚,而是希望你自己戴上。”
“没有良配,嫁给自己也好。”
叶依纯久久凝视着钻戒。
却始终没有给自己戴上,好像仍然在等待着谁。
“你说,阴曹地府冷不冷呀?”
“我一个人,好害怕......”
声音越来越弱,甚至都快听不见了。
独自面对死亡,她无法冷静,全身都在颤抖。
回忆像走马灯一样闪过。
她好像看见母亲在做饭,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
好像听见楚航在念诗,是海子的《日记》,火车呼啸而至德令哈。
那傅司年呢?他去哪了?
拼命地穿梭在光速闪过的年岁画面里,她浑身轻飘飘的,想抓住傅司年的手。
最后一轮画面里,她的眼睛被雾气笼罩,什么也看不清。
雾气慢慢消散,十六岁的傅司年端着阳春面,正温柔地笑。
“我带你走。”
好。
傅司年,我跟你走。
她牵着温暖有力的手,走出了时间的尽头。
楚航再也抑制不住,失声痛哭。
怀中的叶依纯已经慢慢变冷,停止了呼吸。
“阴曹地府有月亮,沙滩,贝壳......”
“还会有我......”
21
按照叶依纯的意思,楚航将她放到殡仪馆,火化成灰。
工作人员拦着他,不让他靠近,把泪滴在遗体上。
要是有眼泪的话,亡故之人就会放不下,无法再轮回转世了。
可她还有那么多想要完成的事,又怎么甘心就这样离去呢。
捧着小小的骨灰盒,他失魂落魄地回到铁皮房。
床上还残留着她的香气。
下一秒,好像就能听见她说,“肚子饿啦,想吃楚大厨的饭。”
泪又止不住地落下,眼睛哭得酸疼肿 胀。
敲门声响起。
“依纯,是我,我回来了。”
“快开门啊,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是傅司年来了。
楚航一声不吭,走去给他开了门。
“什么事?”
傅司年见他哭成这样,神色立刻警觉起来。
“依纯呢?”
“我要找她!”
楚航低着头,哭得有气无力。
“在桌上呢。”
桌上只有个小小的骨灰盒。
傅司年瞳孔一缩,跪在地上。
“你说......”
“这是叶依纯?”
“你骗我,专家都是我的心腹,说她没有病,现在明明就是在装死!”
“她以为我喜欢沈娇,她以为我真的不要她了,所以讨厌我,想骗我,对不对?”
“叶依纯,你出来!”
“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我要给你出头!”
“你不出来我怎么跟你说?你再赌气我就不干了!”
“......”
可她再也不能出现了。
不能抱着他乖乖撒娇,不能给他捶背,不能为他读诗。
铁皮房空荡荡的,只剩他们两个人。
他抱着盒子,泣不成声。
“你饿不饿?我给你做面吃啊。”tຊ
“就这么讨厌我?连面都不愿意吃了吗?”
“你个骗子......怎么不告诉我你生病了?”
“叶依纯,你得多疼啊......”
他想起那张日渐消瘦的脸,想着她当时遭受的刺骨疼痛。
她活着的时候,没有一刻是开心过的。
楚航忍着泪。
“她说,她什么都知道。”
“她从来没有怪过你。”
他慢慢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去世前的一天,徐娟给叶依纯打去了最后一通电话。
当初,徐娟是傅司年的爱慕者之一。
傅司年不仅高大帅气,人也很秉公无私,温柔体贴。
他知道班里所有贫困生的情况,总是私下去完成申请补助,不会公开给那些富家公子小姐嘲讽。
只不过,他有个奇怪的习惯。
就是会在放学的时候,检查桌子抽屉里有没有情书,一旦有,就立刻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