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柴家二公子,平日里并不喜读书上进。但朝廷出了殷溪这个女将军后,皇后下令在明德书院旁边开了明经堂,教授女子读书。他一听就乐颠颠带着几个家童住进了书院,已经好多天不在家了。他还是老样子,笑眯眯的亲自伸手打了帘子进门,亲热的喊采莲姐姐,晚吟妹妹。仿佛国公府这悔婚再订婚,闹鸡飞狗跳的当事人不是他一样。周晚吟冷淡的拒绝了他伸过来的手,他才收起笑脸,委委屈屈道:“我知道,妹妹这是恼我了。”
解了禁足,周晚吟却没有急着去找老太太。
而是立即写了封亲笔信交给侍女采莲:“找个稳妥些的,把这信给平王府送去。”
采莲接了信,脸上却有些迟疑:“平王虽说按照辈分是姑娘的叔祖,但同咱们家并没有什么来往,他老人家会替姑娘做主吗……”
周晚吟自信的笑了笑:“送去就是,你家姑娘,有的是法子。”
正说话间,外头传来通报。
“子安少爷来了!”
周晚吟知道,王氏这是让儿子亲自来打感情牌来了。
这位柴家二公子,平日里并不喜读书上进。
但朝廷出了殷溪这个女将军后,皇后下令在明德书院旁边开了明经堂,教授女子读书。
他一听就乐颠颠带着几个家童住进了书院,已经好多天不在家了。
他还是老样子,笑眯眯的亲自伸手打了帘子进门,亲热的喊采莲姐姐,晚吟妹妹。
仿佛国公府这悔婚再订婚,闹鸡飞狗跳的当事人不是他一样。
周晚吟冷淡的拒绝了他伸过来的手,他才收起笑脸,委委屈屈道:“我知道,妹妹这是恼我了。”
周晚吟皱了皱眉:“你委屈什么?”
柴子安道:“好妹妹,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知道吗?”
周晚吟都懵了:“表哥不是同殷将军情投意合么?”
柴子安着急道:“那都是外头人瞎说的,殷将军豁达大方,就同男子一般,我同她只不过是互相欣赏,我对表妹你才是真心实意。”
周晚吟微妙的看他一眼,想看看他还能编出什么故事来。
柴子安看她不说话,又道:“和殷将军的亲事,那都是父亲母亲他们的意思,我只爱表妹一人。”
他脸色竟然十分认真,甚至看上去还有点深情。
周晚吟道:“这么说,表哥是决意不肯娶殷将军了?”
“这怎么成!婚姻大事,是父母做主的,我哪里敢违逆。”
“既然如此,就恭喜表哥了。”
柴子安急忙道:“好妹妹,你莫急,我就算同殷溪成了婚,我心里的人还是你。”
周晚吟凉凉的笑了:“你心里有我,娶她做什么?”
柴子安道:“你也知道,我是个闲散随性的性子,不喜欢那些功名利禄,若得到殷将军扶持培养,才能光耀柴家的门楣。”
周晚吟眼睛眯了一下:“表哥是想一边和殷将军结亲,用她殷家的资源扶持,一边和我在一起?”
柴子安赶紧发誓:“我保证,我对她只是为了家族,我对你才是真心,等她生下儿子,我再不碰她,日日只守着你。”
周晚吟都震惊了,只见过渣男为了小三渣原配的,这位兄台还能一次性把两个都渣了。
“这样的话,表哥以后还是少说为好,若是叫殷将军知道了,岂不是怪罪于我?”
别到时候他们两个相爱相杀虐恋情深,连累她成了炮灰。
柴子安却对殷溪非常有信心:“殷溪性情爽朗,她不会计较这些的。她是天底下最洒脱自在,不拘小节的姑娘。”
周晚吟不置可否的冷笑了一声,她可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这种鬼话都信。
天底下哪个女人能忍得了自己在战场上搏命,老公在家里和表妹花前月下?
她若真这么洒脱不计较,为什么要抢人家未婚夫?
“子安少爷,您若是悔婚另取殷溪将军,我家姑娘就要另说别的亲事,到时候你还如何日日守着她?”采莲忍不住说。
柴子安惊讶道:“妹妹为何要另嫁他人?”
周晚吟:“?”
柴子安:“咱们府里不好吗?好妹妹,有老太太和夫人疼你,有我陪着你,咱们一辈子在一起不好吗。妹妹何苦要嫁外边的臭男人?”
周韶:“??表哥是想让我一辈子待在柴家?”
柴子安认真道:“咱们公府是什么样的人家,养你一辈子也是养得起的。”
周晚吟心头冷笑,柴家人坐吃山空,不学无术,早就是靠着她的嫁妆撑着了,谁养着谁呢。
也不知道这柴子安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子安少爷说什么傻话,哪有姑tຊ娘长大了不嫁人的?”采莲也被弄懵了。
柴子安道:“怎么没有,前朝的女冠子杨姑,就未曾婚嫁,还留了不少诗文传下来呢!”
周晚吟闻言,忍不住恶心的往后退了退。
那杨姑负有才名,她家兄长为了钻营仕途,让她以讨教诗文的名义混迹各色男子之间。
说是什么同才子们交好,不拘小节的女冠子,其实就是个暗娼。
柴子安一边想要殷将军家的权势,一边又舍不得知情解意,才情过人的表妹。
便想着把殷将军娶进家门去沙场上挣功名,再养着表妹在身边当解语花。
两边都不耽误!
“这算盘打的真响。”周晚吟恶心透了,让采莲将柴子安推出去,冷冷道:
“表哥,悔婚另娶,娶一个,又养一个。结一门亲,收两份嫁妆,没这个道理。”
柴子安脚下顿了一下,受伤的看着周晚吟:“表妹,咱们是自小的情分,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来张口同我说嫁妆的事。”
“你竟然也同那些凡俗女子一样了,计较这些金银财帛了。”
“表哥,你不计较,是因为心里清楚,你的爹娘会帮你安排好,绝对不会让你的利益受损。”周晚吟冷冷的说。
“你缺银子了,你爹娘替你聘首富周氏女,你缺前程了,你爹娘替你悔婚高攀。你仁义,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怎么不把这些钱财都还了?”
柴子安这种人,看似温柔深情,其实最自私。
他只和女人谈感情,只给你画大饼,什么聘礼嫁妆,他绝口不提,他最深情,最单纯,最重情义。
吃亏的是女人,他还能落个多情的好名声。
柴子安冷不丁被戳破,再也维持不住温柔贵公子的面貌,目光里透出怨毒来。
“内宅的事情,我堂堂男子,自然是不屑参与的,妹妹既然如此说,那就同我母亲理论去吧。只是这儿女婚事,三媒六礼,嫁娶规矩,是需要长辈说话的。”
言下之意,你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没有长辈,就算是走退婚流程,还你嫁妆还少了,你能说什么?
柴子安说完,便又换上了温文贵公子的样子,走了。
采莲还是头一回见柴子安这翻模样,简直惊呆了:“这世上,竟有这样的人家。姑娘,这可怎么办啊。”
周晚吟却并不急,胸有成竹的笑了笑,平王府只要看了信,就一定会来帮她算账的。
保证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分一毫都不会便宜了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