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早间带了壳的坚果一律变成了果仁,枇杷也换成了洗净后削好皮的什锦果盘。她顿了顿,低声道了谢。堂内再次响起了两家宗亲的谈论声,可于辞却没心思细听。两家百年世交,又都十分看重礼法,交涉的细节皆是一些繁文缛节上的琐碎,枯燥又乏味。屋内熏了沉香,气息镇定悠远。她今日为赶早班机起了个大早,这会儿倒是有了几分困意。可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打瞌睡,只能隔一会儿就换个坐姿,以此来打消困意
不过,早间带了壳的坚果一律变成了果仁,枇杷也换成了洗净后削好皮的什锦果盘。
她顿了顿,低声道了谢。
堂内再次响起了两家宗亲的谈论声,可于辞却没心思细听。
两家百年世交,又都十分看重礼法,交涉的细节皆是一些繁文缛节上的琐碎,枯燥又乏味。
屋内熏了沉香,气息镇定悠远。
她今日为赶早班机起了个大早,这会儿倒是有了几分困意。
可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打瞌睡,只能隔一会儿就换个坐姿,以此来打消困意。
最后,她半倚在了椅背上。
可因为穿了旗袍,坐姿也得格外注意,两腿微微并拢着,一条腿曲起往后靠在椅子上,另一条则半抻了出去。
程则奕恰好转了个眸,看向一位正在说话的宗亲。
收回视线时,余光里骤然出现了一抹亮白。
他顿了顿,偏眸看过去。
姑娘一截半隐在旗袍叉口下的小腿,毫无征兆地落入了眼帘。
腿型纤细漂亮,肌白似雪,细致光滑的肌理上,闪着淡淡细腻的光泽。
于辞此时只觉得坐立难安,沉香的气息加上她本就疲乏的精力,让她感觉脑袋晕沉沉的,一个没注意,俩眼皮就打上了架。
“去裕园,祖奶奶很久没见你了。”
正当她在混沌中挣扎时,身侧忽然响起一声低语。
音调朗润清澈。
她一个激灵,睡意瞬间去了大半,挺直腰杆,偏头看过去。
程则奕微微侧头,两手撑在膝盖上,双唇轻抿,明润漆邃的眼眸落在她的脸上。
裕园是程家的老宅,祖奶奶是程家老太太,也就是程则奕的奶奶。
前些年她住在裕园的时候,老太太最为疼爱她。
于辞顿了顿,才弯着眉眼,笑着应了声:“好。”
一举两得,既可以去看看老太太,还能名正言顺地开溜。
嘿嘿!
应完,于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和在场的长辈道完别后,就从堂屋的后门走了出去。
程于两家老宅离得极近,但大宅门之间却是隔了两条街。
于家宅门正对旅游商业古街,整日喧闹繁忙。
而程家宅门则是藏在杏园巷弯折的民居巷里,面对的是青砖幽弄,低调又静雅。
于辞为了图省事,每次都从北门的小道走,穿过一个小弄,就能看见挂着“裕园”二字匾额的程家宅门。
裕园是程家世代传下来的一座园林式宅邸,栗柱灰砖,门庭巍峨中又不乏温润的古朴气。
进门的时候,守门的阿伯正坐在红木的大门后听小曲儿,听见有人进来,以为是误入的游客,正欲开口提醒。
见到是于辞后,一脸惊讶,关了他的小收音机,起身三两步迎上来。
“小辞丫头,好些年没见你回来咯!”
于辞笑着喊了声:“珅伯。”
珅伯笑着连应了两声,眼中满是喜爱,往门内抬了抬胳膊,赶忙道——
“快进去吧,老太太见你来,得高兴坏了,前些天刚念叨过,说你这丫头一走两年,也没说回来看看。”
于辞被说得有些羞愧,点头道了声:“好。”后便往园内走去。
裕园比于宅要大很多,程老太太住的芝寿阁在西园,离宅门最近,但真到那,却也是要穿廊过榭,好一番弯绕。
此时正值早春,园内花木葱郁盎然,横廊曲水,山叠石层蜿蜒不绝。
于辞疾步往西园去,不曾为这春色驻足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