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沈砚尘转过身,蟒蛇披风在夜风中猎猎飞扬,像极了噬人的深渊。秦方好瘫坐在地。这男人,总能轻易掐住她的软肋。她麻木地离开望城楼,像个提线木偶。反正离死也不远了,不过是再多熬一些日子。等到油尽灯枯的那天,他会后悔吗?翌日。柳溪月走进溪风苑,坐在秦方好软榻旁,柔声开口。“秦姐姐,昨日你受惊了……”柳溪月不懂,沈砚尘为什么要救她?但她知道,只有秦方好死了,她才能真正高枕无忧!
书房内。
沈砚尘不知为何,自从溪风苑离开起,心绪莫名地烦躁。
他微微蹙眉,望向跪在地上的下人,不悦问。
“大夫为她诊病,情况如何了?”
这时,一位下人匆匆跑来:“大人,秦侧室不见了!”
沈砚尘的心猛地一沉,不知名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
深夜,望城楼。
秦方好抱着娃衣,手脚僵滞着爬到城楼最上方。
她的眼神空洞,心如死灰。
入夜后,人烟稀少,但因为秦方好异样的举动。
民众们举着火把,提着灯笼,渐渐在望城楼下聚集。
“喂,姑娘快下来,上面危险啊!”
“这不是秦府的千金吗,怎么好端端的想不通要跳楼?”
“是不是近期沈大人娶平妻的事,刺激到她了,这才想不开啊!”
“哎,你们瞧她怀里抱着的,似乎是娃衣!”
人声鼎沸,锦衣卫被聚焦的火光吸引了注意,连忙跑去禀告沈砚尘。
待沈砚尘赶到,望着城楼上的秦方好,握着绣春刀的指节咯咯作响。
秦方好俯瞰城楼下,望着沈砚尘冷厉的脸,一步步退到望城楼边缘,手中的娃衣被夜风吹起。
“六年了,我终究还是捂不热你的心……”
六年?她为什么说是六年?
沈砚尘心口倏地像是被什么蛰了下,一片茫然。
秦方好眼神空洞,唯有泪水不断涌出,滴在娃衣上。
“沈砚尘,我后悔嫁给你了,真的悔了……”
沈砚尘面庞冷峻:“我也从来不是非你不可。”
三年前,他被死对头下药,找了几个染花柳病的恶臭妓女。
恰好秦方好误打误撞进了房间……
而她又是户部侍郎之女,不好打发,否则他怎么可能会娶她为妻?
“在我心里,溪月才是我的妻,唯一的妻!”
秦方好的麻木的心狠狠一痛。
她还以为,她的心早就被这漫天的飞雪给冻结了。
她抱紧娃衣,朝望城楼下纵身一跃。
小小的娃衣飘散如折翼的蝶,四处散落!
“啪”的一声破空而来!
秦方好突然觉得腰部被鞭子缠上。
等她双眸再睁开时,已经落在了一个宽阔温热的怀抱。
旋即就被重重推开,单薄的背撞到望城楼坚硬的石壁,痛得脏腑紧绞!
身子被沈砚尘抵在石壁上,对上他鸷如鹰隼的寒眸。
“秦方好,翅膀硬了?”
“活着的时候勾搭贱奴,现在寻死还要给我丢脸!”
无人看到,沈砚尘拿着鞭子的另一只手微微发颤,背在身后像是急于隐藏。
刚才秦方好跳下去时,他心里竟闪过些许恐慌。
但他怎么可能会在意这个女人的死活?
他在意的,当然是自己的脸面。
过往的种种在秦方好脑海中浮现。
她曾以为嫁给沈砚尘是幸福的开始,总有一天能捂热他的心……
可她错了,错得好离谱。
既然她命不久矣,不如就此离开。
思及此,秦方好的眸子平淡得近乎绝望:“沈砚尘,你放过我吧。”
忽地,沈砚尘松手退后几步,他的薄唇扬起一抹瘆人的笑意。
“你的命,不由你。”
“你若再敢自杀,我就让整个秦家陪葬!”
说罢,沈砚尘转过身,蟒蛇披风在夜风中猎猎飞扬,像极了噬人的深渊。
秦方好瘫坐在地。
这男人,总能轻易掐住她的软肋。
她麻木地离开望城楼,像个提线木偶。
反正离死也不远了,不过是再多熬一些日子。
等到油尽灯枯的那天,他会后悔吗?
翌日。
柳溪月走进溪风苑,坐在秦方好软榻旁,柔声开口。
“秦姐姐,昨日你受惊了……”
柳溪月不懂,沈砚尘为什么要救她?
但她知道,只有秦方好死了,她才能真正高枕无忧!
秦方好泪痕未干,转过身望着面带笑意的柳溪月,一字一句。
“你现在跑来这里假惺惺,有意义吗?”
柳溪月也不再装了,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布偶娃娃,脸上阴森。
“秦方好,要是被砚尘知晓了,你欲用邪术诅咒我腹中的胎儿。”
“你觉得砚尘会如何对你呢?”
说完,柳溪月将布偶娃娃丢在了她的锦被上。
跌坐在地,神色慌张大喊:“姐姐,你为何要如此诅咒我和我肚里的孩子……”
秦方好望着布偶上布满了银针,尤其是肚子部位被戳得千疮百孔,棉花溢出。
瞬间明白了柳溪月的意图。
“明明是你……”
话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沈砚尘大步走进,狠狠地往秦方好脸上扇了一耳光。